“不管他,来来,接着下注,老子要开了!”
赵铭站在门口等待众人反应,不想这群兵痞居然无视自己。
“任重道远啊!”赵铭心感叹,遂即转身将门又关,把刘四等人挡在外面。
这时他挽起袖子,便往桌子走来,一把抓住一人后襟,便往后一丢,他一连丢了几个人,惊得围住在方桌前的士卒,纷纷散开,赵铭则一下将方桌掀飞,砸向为首的汉子。
那汉子一脚将方桌踹飞,看见散落满地的铜钱碎银,还有筛子,顿时大怒,“弄他!”
众多兵痞为他马首是瞻,纷纷挥拳向赵铭打来,房间外,刘四等人听见屋内的惨叫,一个个面露怜悯之色。
不多时,赵铭拍拍手出来,里面的士卒一个个鼻青脸肿,鱼贯而出,为首的汉子更是肿成了猪头。
校场,五百士卒齐聚,一个个散乱的站着,好的打量着赵铭从他们前面走过。
“这人谁啊?怎么回事?”
“听说他将王德顺他们给打了。”
在兵丁们议论时,赵铭目光打量着他们,好心情立刻没了,这些人一个个站没站样,贼眉鼠眼,一看是兵痞流氓,想变成一支强兵,基本不可能了。
赵铭心一下凉了半截,激情消散了一半,他在士卒身前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停下,面向五百兵丁,提高声音道:“我今天过来,召集大家,是通知你们一件事情。陈瑞之勾结建奴,剃发降清,猪狗不如,被我给杀了。现在我接任江阴守备,你们以后都是我的兵,我是个粗人,不会讲道理,会打打杀杀。从今以后,你们听我号令,大家吃香喝辣,谁要是不听招呼……”赵铭冷眼扫视五百人一遍,“那别怪我心狠手黑了!”
众人听说陈瑞之被杀,一个个都惊呆了,赵铭也没废话,挥手道:“军官留下,其他人散了。”
第一日,赵铭并未多说什么,他自己也没个具体思路,而是将军官留下,毫不含糊的给他们每人升了一级,然后约法三章,交代军纪,令其恢复操练,并要求军官给士卒宣讲一下他的精神。
次日清早,赵铭来到营房,站在校场,令人吹响哨子,等待兵丁们起床集合,一刻钟后,大半的人都没有出操,赵铭让人锁了个个房门,不辞辛苦的又将没到的人揍了一遍。
对付老兵油子,讲到理不顶用,不如拳头和利益好使。
这时众人才真的怕了,这厮还真他娘的是个粗人,动不动打人,营的刺头不服,都被他打成了猪头,他们肺都气炸,可又不是对手,一个个气得不轻,却只能忍气吞声,免得挨揍。
这些兵丁都是兵油子,干啥事都想着哪种方式对自己有利,很会算帐,他们一盘算,实在打不过,见稍有忤逆得挨揍,很快学精了,赵铭说啥是啥,累点苦点没关系,总被打要强。
“赵守备来了,快快快点站好,哥几个顺着驴日的一点。”脸还没消肿的王德顺,对着身边几个同样鼻青脸肿的家伙道。
在赵铭处理五百兵丁时,陈明遇也逐渐将城的事情理顺,郑森协助整编了乡勇,城里居然聚集了六万乡兵,街道每隔一段时间,有乡勇巡逻而过,抓捕奸细,恢复秩序,城已然井井有条。
赵铭见乡兵有模有样,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该选择乡勇,不该要那五百累赘。
这让赵铭有种捡个芝麻,丢了个西瓜的感觉,而很快,另一件让他不爽的事情又来了。
陈明遇找来了阎应元主持军务,阎应元来提出要求,他来指挥可以,不过全城都得听他调度,若有不从,立斩不赦。
赵铭自然不能例外,也需要听从号令,不能特殊优待。
对此,赵铭抱有情绪,不过仔细一想也释然,人家主持防守,城还有一支不受节制的兵马,自然感到不舒服,于是欣然同意。
在阎应元主持江阴防务后,城外的清军也越聚越多,赵铭来到城头,乡勇们画垛而守,正在城墙奔走忙碌,预备滚木礌石,箭矢和火药,大铁锅里煮着屎尿,臭气冲天。
这东西叫金汁,守城利器,加热之后味道实在难闻,赵铭看了一会儿,便下了城墙。
城杏春堂内,不时有伤员的呻吟声传出,院子内外都躺满了病号和伤员。
李枝枝穿着劲装,在院子里忙碌,她线条优美,充满活力,惹人心动。
这时赵铭整理一下盔甲,提一提兽头腰带,英武不凡的迈步进来,他临进门顺手在门口摘了几朵野花,脸带着微笑,走向李枝枝。
李枝枝正端着簸箕,发现赵铭来了,人微微一愣。
“送给你!”赵铭潇洒的将花递到她的面前,李枝枝脸涨得通红,忽然气得一跺脚,差点气哭,“你这人怎么把我种的花给折了……”
赵铭是觉得那花很好看,随手一摘,不想居然是人家姑娘自己种的。
摘了人家的花,再来送给人家,这人真不要脸。
“枝枝姑娘……”赵铭忙抬手,成尔康状,想要解释。
李枝枝却把簸箕一丢,头发甩甩的跑开,留给赵铭一个背影。
赵铭看着背影窜进堂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见李郎,正站着打量自己,赵铭尴尬的一笑,摸了摸脑袋,“那啥,我来换药!”
李郎反应过来,“进来吧!”
当下,赵铭走进堂内,照例走到椅子前,解了衣甲,李郎给他拆了绷带,见伤口居然愈合大半,脸露出惊讶之色。
寻常人受这么重的伤,最少十天半月的时间,才有可能缓过劲来,可赵铭居然这么快好得差不多,让李郎暗暗生。
“对了,壮士此前对老朽说过,包扎伤口的布,最好清洗煮沸,是何道理?”李郎忽然道:“以前老朽救治伤员,处理伤口后,用布包扎,有半数人会发烧,伤口流脓,可按了壮士之言去做,情况却大为好转,不知道为何?”
“这个简单~”赵铭张口来,可以一开口,却不晓得怎么说李郎才会明白,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于是正色道:“因为天地之间有邪气,这些邪气附着在绷带和伤口,侵入人体,便使人感染,最后丢了性命。将绷带清洗煮沸,是为清除这些邪气。”
李郎听后思索片刻,“壮士的说法,与浙那边一个姓吴的郎,所说差不多。壮士是否见过他,或是学过些医术。”
赵铭张口胡来,“不认识,我此前是个道士,跟着师父修道,这些都是师父教的。”
道士基本都会些医术,李郎心暗暗称,心想着这位赵壮士身体如此之好,这么快恢复过来,莫非是因为修道?
一时间,李郎精神一振,眼闪烁着欣喜的亮光,多年前,他也是个小道士。
这时李郎给赵铭包扎好后,赵铭从新穿衣甲,站在堂四下看了看,没瞧见人家姑娘的影子。
“那啥,我先走了!”继续站着似乎不好意思,赵铭给李郎***手一礼,“有劳老先生了,那我先走了。”
李郎笑眯眯的道:“壮士请便,过两日还需换次药。”
赵铭又看了看堂一眼,才迈步出堂,等他走出院子,赵枝枝才红通通着脸,从后堂出来。
李郎则疾步走回大堂内,翻了一会箱底,找出一本《元始天尊说变化空洞妙经》,拾起多年前的功课,从此沉迷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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