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梦,终究有醒来的时候》
第2节作者:
洋调吉他 晚上的时候,杜国霖拎着一堆东西跟我来到我家厕所。他在墙上分别贴上一个“喜”字,一张冥币和一张印了一堆水果的图片,然后塞给我一个装着黑狗血的瓶子。
“这是干啥?”
“探心意。一会儿十二点的时候,你拿着黑狗血在厕所里呆好,”他晃了晃手里的风铃,“我把这风铃挂在入口,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能把你招惹上的东西引过来。到时候不管有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声。”
我问为什么要呆在厕所里,他说厕所阴气重,容易把鬼魂引来。
“这个风铃只有鬼魂出没的时候才会响,等到它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就说明鬼魂走了,到时候你出来看,喜字、冥币、水果哪个被撕掉了,就代表它的来意。”
“如果冥币被撕,则代表它为钱而来,去路边烧点纸钱也就打发了。如果水果被撕,则代表它有事相求,到时候我想办法问明它要求的事,能帮就帮,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那要是喜字呢?”
杜国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最好祈祷不是喜字,不然它的目的很可能要与你结亲!”
说完,他看了看表,拎着风铃走到入口,示意我进到厕所里间去。
我紧张得不行,抓着黑狗血瓶,到里间插上了门。
我家的厕所比较简陋,隔间的门板底下缝隙特别大,透过缝隙能看到地上的白瓷砖映出的风铃的影子来。
时间过得格外慢,我蹲在便池边脚都麻了。正怀疑此法可不可行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估计得有十来只,那声音急躁中夹杂着呜咽,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与此同时,原本毫无声音的风铃忽然铃声大作,我透过缝隙看,它就像被谁剧烈地摇晃着一样簌簌狂抖。
来了!
我明显感到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就好像有人在外面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冰柜。
风铃晃了一会儿就不动了,紧接着我听到“嘶——”的一声撕纸的声音。
我屏气凝神,蹲在原地不敢出声。过了好久,第二声风铃也没响。我蹲的痛苦万分,又不敢动,就在这时,整个厕所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妈的,我竟然忘了厕所前两天按上了声控灯,每隔三十分钟就灭灯。
人对黑暗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如今我处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就在我度日如年的时候,风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我舒了一口气,咳嗽一声,顿时灯光大亮。我锤着腿刚站起来,一抬眼,却差点贴上了一张倒挂着的人脸!
我吓得眼前一黑,扬起瓶子就要对着他泼。
“呵呵——”那人脸发出一声轻柔的笑声,顺势把脸正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怎么竟然是与我一夜缠绵的那个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鬼?
她的目光如岩浆,我的脑子一下子断片儿了,凑过脸就要去亲她的嘴。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响,杜国霖暴喝一声就冲了进来。
她扭头一瞅,顿时花容失色,瞅准了窗户的方向,慌不迭地逃离了出去。
杜国霖把我从隔间里拽出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问他刚刚那女的是不是鬼,他说是,然后指着墙上原本贴着三样东西的地方给我看。
冥币和水果都在,唯独缺了喜字。
看样子,她真的看上我了.
我问杜国霖怎么不把她给抓住,杜国霖摇摇头,说估计对方的实力不弱,不然筷子转不起来,盲目出手很可能惹怒了对方。
杜国霖的能力远近皆知,他若没有把握,那别人就更没有了。一想到与她还有过肌肤之亲,我脸都白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
杜国霖思考了一会,问我家有没有绣花鞋。
我刚想说没有,厕所外就传来我妈的声音,她说我大伯家有,堂姐就喜欢这个。我爹亲自跑了一趟,回来时手里还真拿着一双绣花鞋。
杜国霖把绣花鞋摆在门厅入口:“一会儿一点十四分的时候,你站到镜子前,问一句话”何日良辰吉日?”念十遍,期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转头,念完十遍之后转头,冲着绣花鞋的方向量步,直到你的鞋尖与绣花鞋的鞋尖头顶头汇合为止。记住,一定要记下量的步数。”
我点了点头,一点十四分的时候,准时站在了镜子前。周围的灯全被熄灭了,我父母和杜国霖依次退出了房门。整个房间只有那面清冷的镜子和镜子前傻站着的我。
我咽了口吐沫,张口念道:“何日良辰吉日?”
但刚念了一遍,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身后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了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瞅镜子里反射出的场景,却没有什么异样。
难道是我太敏感,刚刚其实是外面三个人的脚步声?
我顿了顿,又念了第二遍。身后又发出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那声音就好像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拖着腿走路似的,跟正常人走路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不对,这绝对不是外面三个人发出来的!
我的头皮有点发麻,这屋子里除了我还有谁?
我慌了,忽然加快速度,一口气又念了两遍。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声清晰的怪笑声,那声音凄厉又尖锐,听的人浑身一颤,我立马分辨出来,是猫头鹰的笑声!
猫头鹰怪笑,必有不妙!为什么在这时会出现猫头鹰?
我被它弄得有点走神,又念了两遍,忽然觉得脖子一凉,好像有什么人趴在我脖子上吹了口气儿一样。
我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想回头看,但想到杜国霖说过:不念够十遍,不能回头。
我两腿发抖,一下子把剩下的几遍都念完了,匆忙地转身正要量步,一低头,却怔住了。
原本摆在门口的那双绣花鞋,不知怎么竟与我脚尖对脚跟地顶在了一起!
这可跟先前说的不一样,我还没来得及走半步,鞋就自己走过来了,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出声,象征性地跟那只鞋顶了顶头,就悄无声息地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三人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出来,忙问我怎么样。我把鞋自己会走的事情如实说了,说的杜国霖直皱眉。
“这么看来,那东西还挺急。”杜国霖小声说道。
“啥叫挺急?”
“我不是让你数步数吗?那是要确定她定的婚期。有几步,就代表离婚期还有几天。”杜国霖严肃地看了看我,“现在你还没开始走,两只鞋就碰到了一起,意思是还有零天,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这么看来就定在了今天!”
我们全家听他这话都是一个哆嗦,那个鬼魂不光要跟我结婚,还迫不及待地订在了今天?
我妈听得都快哭了,一直央求他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杜国霖思忖了会儿,问我们知不知道葛家小子。
我一愣,忙点头说知道。
谁会不知道呢?那孩子死的可太惨了。
他是葛家的独苗,家里再穷爹妈也不会短他吃喝。但有一次吃鱼却出了事,鱼刺不小心卡在喉咙咳不出又咽不下,村大夫急救了半天,那孩子满脸憋的青紫,最后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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