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裙墙边上,迅速弯腰下探,电光火石之间,幸运的抓住了女孩的一只手臂。女孩的身体悬空,带着我的身体向裙墙之外滑去。
我一只手臂努力撑在裙墙内侧,尽量将自己重心控制在裙墙以内,以整个身体的重量阻止了女孩下坠的身体。
“救命啊!救命啊!…”趴在群墙上我大声求救,以当下的状况,我支撑不了多久。
女孩身体悬空,望着下方,感受到了恐惧,放声的哭喊。
一时间教务楼下方人群聚集。
只一会,我的手臂已经酸软,难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女孩的手臂已经慢慢下滑。
而此时的男生仍然蜷缩在角落里。
“我X你妈!救命啊!不要哭了,救人啊!”天台之上,只有他一人可以给予援手,而我只有竭力嘶喊,唤醒这位沉浸在恐吓中的少年。
“啊!救命啊!”我声音已经嘶哑。
那少年终于抬起了头,迷茫的望了望我,竟然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有些绝望!
“救命!”此生声音细弱,我知道喊了也没有效果。
我的手臂颤抖,抓着下方的女孩:我爬在裙墙上,抬头望着远方,难道真的要放手么!不要!不要!
另一只手臂努力撑住内墙,身体努力滑至墙内紧贴住内墙,双腿努力蜷起。靠身体远离墙体,将女孩向上拖拽!
坚持住,多坚持一秒,就会有希望!会有人来的,坚持!…
漫长的等待!
终于几个身影从门内飞奔而来,探身抓住了女孩的手臂,几人合力之下将女孩拉了上来。
在下坠重力消失的刹那,我坠落在天台地板上,失声痛哭:没事了,没事了!
我的手臂虚弱无力,控制不住的颤抖。
待走下楼去,教务楼下已人山人海,被卸了膀子的、大腿挨踢的和未提裤子的三位当事人,已被热心同学围堵住,抱着头低声哭泣。
作为当事人,我被警方带去做了笔录,详尽的叙述了经过之后,我嬉笑着问审讯的丨警丨察,是否会颁发“见义勇为奖”给我。而那丨警丨察和记录员意味深长的对望之后,却语气平缓的说:“孩子,事情有些复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们都相信你的清白,但目前搜集的证词来看,对你很不利!那几嫌疑人和受害女生都…都说你也参与了轮X!”
“什么…什么!再说一遍!我也参与了轮X!?”我弹跳而起,用力拍打桌子:“污蔑!没有人性,没有人性!我…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儿!丨警丨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那…那女生,也说我强X!X他娘,老子为了救她,小命都差点搭上,她竟然说我强X她!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人心呢,难道人心是这样的么!…”
我不求感恩,不求回报,不畏险境让那女孩保全性命,而却被污蔑为轮X犯,难道人心是如此狠毒,如此的恩将仇报么!另外几个嫌疑人的行径,我可以理解,但那女孩为何要如此决绝要投我入监!
此刻我已不复冷静!恼怒,失望,痛心,悲哀,恐惧…!
此刻我是如此的无助与失望,六神无主,无助的跑到房间内的每一位丨警丨察面前询问,目光渴求:“同志,你信我么,我没有参与,我没有参与,同志你信么,你信么,哈哈哈,你信么…哈哈哈…我没有参与…”
无助的在房间徘徊,可没有人能给与我答案。
“修平哥,我相信你!”
如若梵音,令我无助的心有了一丝依靠。我转身一看,素心已站在身边伸手抓住了我冰凉的手。
“素心,我没有,我是清白的,你相信我!”我反手扣住她的肩膀,此时她才是我唯一的依靠。
“哥,我信你!”素心声音坚定而温柔,虽然简短,却令我心安。
在素心发抚慰之下我恢复了冷静。恐慌不安业已无助,只有厘清思路、提供线索协助办案,还自己以清白。
“小伙子,从目击者的证词看,你是唯一一个施救者,你一人在天台上坚持从而挽救了受害者的性命,这是客观事实。但这些并不能证明你没有参与,因为有一种微小的可能,施暴后的良心发现!”稳重的黄队长向我解释。
“CAO!”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哥,你怎么说粗话!”素心不满的埋怨我:“叔叔,您继续分析!
“对你有利的情况是,现场有搏斗迹象,几位嫌疑人的受伤部位与你的描述相同。一般而言,轮X犯共同施暴,在施暴现场出现分歧而打斗的情况极少,嫌疑人施暴时有抱团心理;另外,各嫌疑人给出打斗的理由各不相同,这是案情的疑点。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但困难在于如何寻找证据。所以孩子,你先别着急,我们寻找突破口。嫌烦是几个人,我们会分别审讯,逐个突破,会还你一个清白。但是恐怕你回不了家,要在派出所里辛苦几日了!”
听到这些我不再那么悲观,但是想到三天之后的高考,我有些焦急,申请取保候审,参加高考,甚至可以带着手铐去考试。
我的申请被当面拒绝,理由是我是嫌疑人,必须限制我的自由。
几日以来案情毫无进展,我坐立不安,眼睁睁的错过高考的日子,自己却无从分身。我无尽的绝望,绝望的不是未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不能尽早的去寻找一晖。
孤身处于拘留所内,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孤单与无助,没有亲人,没有依靠,孤孤单单,而命运却也交与别人手中。我自认为,儿时的经历已铸耐力,而被禁锢与国家的牢笼之内,仍令我胆战心惊。此时我更是怀念有八爷和方姨的日子,如果他们还在,一定如另外几个嫌犯的家属一样,倾尽财力救我出去。
孤立无援,我只有自己尝试自救之法。
我申请与受害人见面,而黄队给与的答复却是受害人在家里寻死觅活,不吃不喝,父母监护着不让警队进行审讯,受害人为干部子弟,警队也无法强制要求。
一时间,案情陷入僵局。身处拘留所内,面对空空的房间,我一遍一遍的思索自己的人生,而得出的结论却是:悲剧!我不禁苦笑。
而就在几近绝望之时,黄队长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受害人要见我!
我带着手铐、脚镣,静静的坐在审讯室内,思考着如何攻破受害人女生的心理防线,为自己争取清白之名。
房门打开,女孩走进房间,面容憔悴,望向我的眼神带有一丝恨意,她径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已原谅了她,她还活着,有什么能比活着更好,有什么能比看到自己救下的生命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欣慰。
我又重新泛起了笑容,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我恨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女孩抬起眼睛,眼神中仍然是怨恨。
“你恨我,而我却很高兴看到你能以这么怨恨的眼睛望着我。如果那天你楼上跳下,现在的你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又或者在焚尸炉里化为一堆白骨,你哪有机会能以怨恨的情绪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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