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至亲已逝,心中悲然,留于此地,空余伤悲。顾决意远去,他若日有缘,必有相逢之日。然思付良久,独挂吾妹于怀实难宽心,汝于弱齿之时未尽呵护之责,弱冠之年未有教育之任,故留书一封,望汝能勤于身修于心,严于律己,刻苦求学,立志成才。
年少之时,至为关键,此时之功,决人生之走向,定生活之基调。吾之早年,广涉百科,饥渴若海吸纳百川,虽涉猎良杂,未敢荒废学业。此次吾去,寻心静之地,安心求学,他日归来,定非比今日。望相见之时,吾与汝各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景,令人宽慰。
汝自幼乖巧,勤学敏思,定能不负吾望。汝自幼承欢膝下,与吾非同,望汝侍奉双亲,毋自忤逆。吾之经历,汝不必挂怀,切莫怨恨父母。八爷曾云:人各有命,唯自强者而不息。八爷之生平,跌宕起伏,岂是吾辈所能比也。
拳拳之心,望汝为鉴。
兄长:修平亲笔。
将此书信纳入信封之内,于信封之上书写:吾妹修真亲启。
将各个房门上锁,并在房门之上画上符纸图案用于防盗,在大门之上钉一木牌:外出游历,不日归来。
将装有棉被棉衣等一应用品的蛇皮袋放置于车座之上,背起背包,带着仅有的几千元钱,飘然离去。
县城一中的大门之上,张贴着入学榜示,名单上第一个姓名为:齐修平。我望着榜示一阵出神,如果一晖也在,第一的位置肯定不会是我。
在众人一样的目光之中,撕下榜示装入口袋。
行走在隔壁县城的街道上,神清气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进入高中学习。时至今日,我仍非常庆幸,那时的我虽然个性叛逆行为乖张,离家出走,但未曾放下学业,深知求学对少年是何等重要。
几经访问便了解到一中校长的住址,此处时一片整齐的院落。
大门微开,询问着走进院落,以免过于突兀,给主人带来不便。院落大概有十几平方,相对于农村宽敞的院落,此处落显狭促。
正房之内隐约看到男女主任正在招待客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和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中年人一副阔佬的装扮,而那少年则流里流气。少年在校长面前稍显局促,看情形少年父亲与校长也并非世交,加上旁边堆放着一堆礼品,初步判断此二人也是为入学来宋礼的。
胡校长年金五十的样子,文质彬彬中透着一丝精明,看到我走进来,起身问道:“你是?”
走进正房,看到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红包,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我微微一笑,将手笼在嘴边神秘而小声的道:“和他们一样,来送礼的!”
“胡说什么,谁送礼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送礼了!出去出去,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谁让你进来了!”校长太太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像被踩着了尾巴,嘴巴如机关枪一发不可收拾。
胡校长与中年人尴尬表情稍瞬即逝,互相对望一眼,胡校长以迅雷之势以一本书压住了红包。
面对中年妇女的咄咄逼人,我自岿然不动,微笑不语。那女人眼见没有效果,便起身向外推我。
“哎哎,你如果把我推出去,就不怕我站在院子里大喊,校长和校长太太收礼了,还收了个大红包!而且我会买个电子喇叭,在家属院里喊,在学校里喊。到时候即使校长没收礼外人也会认为校长收礼的,百口莫辩啊!”我嬉皮笑脸道。
“胡闹,我坦坦荡荡,岂是你能抹黑的,身正不怕影子歪!”胡校长一脸正气,刚正不阿。
“哦!这样啊,好吧,既然胡校长不屑于收礼,那桌子上的红包,我就拿走了!你们两个不要败坏了胡校长的名声,胡校长是有原则的人,岂能贿赂的了!回吧!”我说着走到茶几前迅速拿起了红包。
胡校长、校长太太和中年人根本想不到我会如此。
“吆嗬,银行卡!哈哈,我要去院子里喊喊了,让大家都知道知道。”我笑着说道,并向院子外走。
校长太太一看晃着一身肥肉冲到我面前,拽住了我的衣服,衣服要撕了我的架势:“你干什么,你哪冒出来的…再不走我叫丨警丨察了!”
“叫啊,最好把纪委来叫来!人赃俱获!”我举起红包,任校长太太蹦跶着肥硕的身躯,想抢走我手里的红包。
胡校长板起面孔大声呵斥道:“别闹了,丢人现眼!还嫌不够丢人啊!”
胡太太听到呵斥站在一边不在言语,拿眼睛剜着我。
“小伙子,既然来到寒舍,就是客人,请坐!来喝茶!”胡校长表情镇静,缓缓的道:“这两位与我有些交情,平时也多有往来,这迎来送往、人情世故自然少不了!你小伙子以出现就咋咋呼呼的说送礼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说,你有什么诉求!”
“哎呀,胡校长,对不起对不起,原来你们是故交,原谅我的鲁莽,少不更事,实在抱歉!”我一看局势专项,赶紧借坡下驴,并将红包毕恭毕敬的递到胡校长面前:“校长,我和他们一样来送…久仰胡校长大名,特来拜见的!”
我没有将话说全,然后华锋一转“校长,您看看这个隔壁县一中的录取通告,我给您送的是一份大礼,希望您能看得上!”
胡校长疑惑的结过录取通告,扫了几眼,又疑惑的看看我,意思是给我这份名单是什么意思。
“胡校长,我叫齐修平!”
胡校长再次看看名单,面色稍有缓和,然后再仔细的望了望我:“你?看着像个小混混,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齐修平!”胡校长又接过我递来到身份证,确认之后:“哦!”
胡校长了解的我的意图之后,将名单放在下一言不发。
此时的胡校长要树立自己的权威,刚才被的闹的没有面子,此刻他要掌控局面,毕竟能否入学,取决于他。
我坐在沙发上,自己玩弄水杯,也同样一言不发。
那中年人赶紧起身道:“胡校长,您有客人我就不打扰,所托之事就拜依靠您了!”
胡校长与太太起身相送,而我仍然坐在角落里喝着茶水。
胡校长重新落座:“嗯咳!”
我知道轮到我表演的时刻:“胡校长,您大人有大量,不能和小辈一般见识!校长,一看您就是温文儒雅、低调谦和、桃李满天下,是勤勤恳恳的园丁,为国家培育了无数可造之材,您默默奉献、鞠躬尽瘁,您含辛茹苦、呕心沥血,为教育事业贡献青春、贡献生命…”
“够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好好的话到你嘴里怎么变味了!一看你就是个混混!说,想干什么!”胡校长正色道。
“校长哎,来我帮你揉揉腿,捶捶肩,您老劳累这么多年为教育事业,真的把身体都累跨了!”
“起起起开,离的远点!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
“我想到一中读书,校长你看看能不能达到贵校的入学标准!”看着校长稍稍消了气,我开门见山。
“这个,招生的事情我个人决定不了,需要和学校招生委员会商量决议,岂是我个人能决定的!”胡校长官话说习惯了,张口就来。
“哦,校长大人,是不是有了这个,您就不用与招生委员会商量了!”我比划着数钞票的动作。
“你…你你!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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