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呼唤》
第31节

作者: 慕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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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时候,一晖拿着教鞭宛若严师教练习琴谱,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俊不止。抑或听着一晖弹奏舒缓的曲子,仿佛置身于溪水之畔,而我最喜欢的曲子仍是初见一晖之时弹奏的《致爱丽丝》。抑或静静的坐在一晖身旁看着写生,桃花园内宛若一片花海,一晖头梳马尾融于缤纷之中,宛若桃花。
  久而久之,我发现一晖更有一张令我深恶痛绝的乌鸦嘴,且极为精准!
  偷瓜果之时,沉溺于兴奋之中的一晖脸色突变:主人不会来吧!三秒之内必能听到主人家大呼小叫的声音!
  玩游戏之时,双方酣战之际,一晖突然道:“妈妈不会来了吧!”而我回头看时,方姨一脸冷酷的正站在身后;
  录像厅内,一群小混混不怀好意的看着一晖挑衅,我自不会同意,高高跃起空中一字马,将两旁的混混踢翻在地,接着以迅雷之势三加五除二,一群混混被打的满地找牙。一晖则如拉拉队员拍手叫好,突然她脸色一紧:“他们不会来帮手吧!”片刻之后便听到争吵之声,一群人手持钢管,从后门冲了进来。情况不妙,拉起一晖踹开前门落荒而逃。
  总之,每当我兴奋忘形之时,一晖一张“尊口”,便吓我一身冷汗。
  一晖与我,我与一晖,形影不离!
  在大人眼中一晖是乖巧可爱、有些调皮的“坏丫头”,而只有我深知并非如此。一晖的每个毛孔里都渗着坏水,我一直怀疑她的脑袋中装着是数不胜数的馊主意,而她所有的策划均由承受不了她或威逼、或引诱、或甜言蜜语、或撒娇卖萌的我去实施。于是,我成了大人眼中无法无天、调皮捣蛋的坏小子,因此教育、调教、防止我成为不良少年的重任便由一晖积极主动、道貌岸然的承担起来。
  于是乎,我被陷入了被欺压的“水深火热”之中,而大人们对于我的遭遇“毫不知情”,甚至“置若罔闻”。于是乎,有了我这块“挡箭牌”,一晖更加肆无忌惮。

  每年冬天农闲时,县城会举行3天的“交流会”,有戏台演出、杂技表演、摩托飞车,更夹杂些荤腥表演,各种小商小贩云集与此,好不热闹。而夹杂荤腥表演的节目毕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而是用军绿色的大帆布搭建成一座巨大的蒙古包,可容纳百人之多。留一入口,一彪形汉子把住大门收取门票。
  一晖看腻了集会上的车水马龙,对“蒙古包”之内的表演产生了兴趣,我委婉表达了里面是些少儿不宜的节目表演后,一晖反而更想探个究竟。
  在被以少儿不宜的借口拒绝之后,在一晖的威逼利诱之下,在蒙古包后面僻静的角落里,以特制的刀片将帆布包划开一道半米长的口子,悄悄钻入。
  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人群的后方,无人注意。蒙古包内灯光昏暗,一个硕大的霓虹球灯翻滚着发出五彩的灯光,烟雾缭绕,隐约震耳,前方一排排的椅子坐满了男人,中间夹杂几个年轻女人,最前面是一个简陋的舞台,几个妖娆的女人衣着暴露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扭动,台下的男人们逗笑的鼓掌的流哈喇子的,千奇百怪。

  一晖搂着我的肩膀站在后面,指手画脚评头论足,这个胸太小,那个屁股太扁,那个身材不错可脸蛋太丑等等。
  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那看门的汉子出现:“哎,那俩孩子怎么进来的!啊,狗日的把我的帆布豁开了,他奶奶的,抓住他们,给我上!”
  汉子看到帆布棚透着光亮的大口子后,气急败坏,招呼身边的人员围攻上来,场子内顿时混乱起来,舞女停止了跳舞,观众也站起来将目光从舞女身上挪开。
  情形不妙,走为上计,迅速一晖从豁口中推了出去,而此时汉子已到了眼前,一双大手扣住了我的肩膀。我身形一闪挣脱开来,飞奔到电闸旁边,迅速切断电源,场子内顿时一片漆黑,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人声鼎沸。
  趁着混乱摸到汉子的身旁,用刀划开汉子腰间的钱包,捏起厚厚的一沓钱币,迅速转身从豁口中逃出,如行云流水。
  拉上慌张逃逸的一晖,消失在集市内拥挤的人群之中。
  逃离之后不经意间发觉了口袋中偷来的钱财,与一晖商量之后,决定将这笔“不义之财”分散给集市上的老人,每人一百。于是乎,偷人钱财的事情,又称为了一晖敲诈我的借口。
  传授与我一手摸扒本领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叔。林叔出生于云雀世家,继承了一身本领,林家有一祖训:偷富济贫。林叔虽有此本领但不再从事祖上的业务,而是做起了生意人。林叔说祖传的技术要延续下去,但仅用于自保,不可用于获利。

  林叔通过小试身手逐步引起我的兴趣,如铁丝开锁、口含刀片、刀插飞蝇、破解密码锁等,而在我想要学习时却又要我拜师入帮,永遵帮规。林叔背着方姨给我举行了庄严的拜师仪式,立下血誓。
  而在我和一晖玩耍时,难免小露伸手,恰被方姨逮个正着,方姨这才知晓我已学习了一些摸扒的本事。方姨本对林叔的这项技能深恶痛绝,再了解到林叔传授于我之后大发雷霆,与林叔三日没有说话,更把此事告知了八爷,八爷说了八字戒律:不可偷盗,仅用正途。
  在一晖与我没头没脑疯狂玩耍之时,方姨则在古院方宅之内进行绘画创作,作品足够多时便在北京、上海进行画廊展出。而林叔因为要打理生意,时不时去外地出差,不外出时,更是电话不断。
  一祯开着林叔送他的越野车,带不同的女孩子兜风。而八爷除了处理本村的事务,不在接其他的单子,大多时候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我们在各自忙碌,一晖空闲之时便缠着八爷讲各种故事,八爷脸上的老褶子总是笑出花儿来。

  时光静好,不知日月。
  一部美国大片在国内的首映日马上来临,一部客轮撞冰山的悲情浪漫故事。
  整个县城年轻人都在为首映日的影票而奔波,县城仅有一座可容纳千人大型影院,首映日的影票只有少量公开发售,大部分分配给了各个机关行政单位,市面之上一票难求。一张首映日的影票,便可彰显在此县内的社会地位和人脉关系。
  而校园内拥有影票的多是机关子弟与富家子弟,这些孩子趁此机会向心仪的对象示好。
  此时的一晖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而我也抽出了180的条儿,褪去了孩童的模样。靓丽的一晖被几个机关子弟争相邀请,我自然十分不爽,暗地里对这帮孩子吹胡子瞪眼睛,一晖看着我的样子甚为得意,而财政局的胖千金悄悄邀请我的事情被一晖知晓后,更是被她无情嘲笑,“和尚,羞答答的妹妹静悄悄的来邀请,去嘛,有漂亮胖妞相伴,乃为人生一大幸事!”,“修平,妹妹的情意,你就从了嘛!”…

  首映当天,方姨和林叔给我和一晖布置好作业后说有事要办匆匆离去,一祯说同学相约去打篮球,一晖和我撇着嘴看着他们离去。虽然我和一晖已初具成年人的模样,在他们眼里我们仍是未知世事的孩子,像此类少儿不宜的电影,自不会让我们观看。
  日期:2019-08-02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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