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季胥的话刺激到了，小男孩拿起石头，只是轻轻砸向了疯女人。疯女人随即将目标转向小男孩，奔着小男孩的方向扑了过去。
　　季胥见情况紧急，立马捡起地的石头，朝着分神的疯女人头部砸了过去，小男孩定定的看着疯女人的头被砸了个洞，疯女人化作一缕黑烟飘散。
　　季胥累到虚脱，躺在地喘着粗气。梦境里敌人的厉害程度，全靠做梦者在梦给的设定来评判。很显然，疯女人在老赖的梦已然是王者级别了。
　　稍事休息了一会，季胥慢慢爬起来，走到小男孩面前。
　　“这么晚你为什么在这里呢？刚刚追你的人是谁？”
　　“她是我的妈妈，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很饿。”小男孩带着哭腔说着。
　　“你的妈妈不给你饭吃吗？”
　　“妈妈给我的鱼和鸡都活蹦乱跳的，还有一股腥味，我不想吃，我想吃棒棒糖。”
　　“那叔叔带你去吃棒棒糖好不好？”
　　季胥拉着小男孩的手找到了黑暗唯一的小卖铺，给小男孩买了一堆棒棒糖。小男孩坐在门口开心的拨开一颗棒棒糖塞进了嘴里，季胥坐在了小男孩的身边。
　　“能跟叔叔讲讲妈妈的事情吗？”

　　“妈妈不让我出门，总是把我锁在屋子里，还每天让我喝她的奶。可是妈妈的奶很闲，我喝不到，只能饿肚子。”
　　“她不给你饭吃吗？”
　　“给，是给些活蹦乱跳的鸡和鱼，鱼的皮很硬我咬不动，鸡的嘴也很硬，有时候它还会想要吃了我，所以我不敢吃鸡。”
　　季胥听出来小男孩的妈妈每天给小男孩的饭是没有去掉鱼鳞的活鱼和没有拔掉毛的活鸡。
　　“你是什么时候杀死她的？”季胥话锋一转，小男孩脸色突变，又变成了成年乞丐的模样。
　　“我不记得了。”
　　“那你是怎么杀死她的？”
　　“我用她绑着我的铁链把她勒死，然后切掉了她让我喝奶的丨乳丨房，用铁链在她身抽打了足足三百下。”
　　“所以你是因为憎恨母亲，才杀了那几个无辜的母亲吗？”
　　“所有对小孩子不好的女人都该死！她们都该死！”老赖几乎咆哮着喊了出来。
　　季胥知道梦境到这，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梦境侧写师
　　第25章 组成侦查小组
　　季胥主动结束了这个梦境，老赖还在昏睡。
　　“真可怜，那么小被妈妈虐待，造成心理扭曲。”侯亮在一边说到。

　　“所以年轻人在考虑要小孩子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抚养和照顾孩子。”李国胜终于露出了一些长者风范，收起了他那谄媚的笑脸。
　　“这个梦相信我不解释大家也都明白吧？”季胥说到。
　　“你是怎么知道他杀死了他的妈妈的？”昊皱着眉头，显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我猜的。像他这种从小遭受虐待的孩子，一定要有一个开关，让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这样其他案件的发生才会顺理成章。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他杀了自己的母亲，和武安市内几名女性死者，但是在不知道地方，他杀了多少人没人知道。况且，这种心理扭曲的人，我劝你给他做个精神鉴定吧。”
　　“从小遭受不幸，不能代表一辈子不幸啊，而且他凭什么让别人妈妈的死治愈自己的童年阴影啊？我不同意给他做精神鉴定，万一精神科给出的报告是精神病，那人不是白杀了吗？”庄枫气急败坏的说到。
　　“没有百杀的人，但很显然他嘴里的妈妈是个重度精神病患者。她也是个爱孩子的母亲，只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原因，用错了方法。才会让他这么恐惧这么憎恨。总之，是个可怜的人、”季胥看着还在熟睡的老赖说到。
　　“那那些被害人的家属不可怜了吗？人之初性本善，算他妈妈虐待他，没有好好教他，但是他长大以后也应该分清是非黑白啊。”庄枫继续争论着。
　　“姑娘，你别傻了，人之初性本恶还差不多！何况人性复杂着呢，用善恶来概括简直太狭隘了，你怎么还没成长啊？啧啧，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徒弟。”继续说着将庄枫的脸蛋捏了起来。
　　庄枫气鼓鼓的打开季胥的手，不满的刚要回嘴争执，被昊打断。
　　“行了，现在作案动机咱们已经找到了，移交吧，我会在报告里提一下精神鉴定的事情，至于法庭怎么判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
　　“队长，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季胥接茬。
　　昊明白季胥的意思，开始叙述老赖被抓全部过程。
　　昊和侯亮辗转终于到了牛头村，改革开放后，国民经济大大提升，牛头村也改头换面，全然没有了王荣昌梦境里那种落后萧条的景象。现在一水明晃晃的大瓦房，二层小别墅，各家院都停着车，要么是小吉普，最次也是农用四轮车。
　　昊走访乡政府，找到当年王荣昌家的老邻居，多番打听都没能问出王荣昌是否生过二胎这件事。由此可见，当年算是王荣昌的老婆真的生了第二个孩子，这件事也是被王荣昌当做秘密压了起来，而且王荣昌一直在村诊所工作，对于给老婆接生应该不是难事。

　　走访工作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但这个世界往往是充满着多变性，谁又知道这不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在昊和侯亮准备打道回府之际，侯亮听村里的一个老太太说到：“王荣昌调走那年在邻村请了个奶妈，说是儿子不爱吃饭，想吃奶，当时王荣昌的大儿子已经四岁了，谁家四岁的娃还吃奶啊？我们家四岁的娃都能打酱油了，后来调走我们才明白，这是跟我们嘚瑟呢，升官发财了，还摆普了！”

　　昊和侯亮根据大妈提供的线索，找到了牛头村的邻村土望村，开始四处打听王荣昌请的奶妈是哪个人。好在村子人口不多，街坊邻里有点什么事儿也都知道，但是不巧的是给王荣昌做过奶妈的张婶子去年被女儿接到城里去住了。
　　于是，昊和侯亮再次动身，好在这次知道了张婶子和她女儿的具体姓名，通过县城里公丨安丨的协助，很快找到了张婶子的住处。
　　张婶子刚刚年满六十，身体硬朗，记忆力没有衰退。但听说昊等人的来历后，便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直到当地丨警丨察告诉她如果不说出实情，以包庇罪将她带走，张婶子这才说出实情。
　　八四年初，王荣昌的老婆确实生了个二胎，但由于这个孩子是超生的，在怀孕之初王荣昌的老婆想法子没让王荣昌发现。后来等王荣昌知道以后，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只能硬着头皮让老婆生下来。但是为了不被村里人发现，王荣昌将老婆关在了屋内，不让老婆出门，对外谎称老婆患病卧床，不能见风也不能见人。
　　这样，王荣昌的老婆在孩子足月后生下了这个男孩，但他老婆由于身子骨弱，又半年没出过门，见不到太阳，整日郁郁寡欢，导致孩子生了下来没奶喝。王荣昌迫不得已，只能到邻村请了张婶子过来给孩子喂奶。
　　当时张婶子老公家重男轻女，第一胎生了个女娃，婆家冒着被罚款的风险也非得让她生下二胎。张婶子也争气，二胎是个男孩，但是家里的钱却被罚个干净，还欠了一屁股债。王荣昌找到张婶子的时候给的待遇不错，但条件是张婶子要给王家保密。为了赚钱，张婶子也算是守信誉，这个秘密也压在了心里三十多年。

　　日期：2019-05-23 18: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