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停留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
但他们的眼睛,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老高,你看这个——”
我抬头望去,但见阴森森的洞壁上面绘着一只眼睛,——眼睛?当我看到它的一刻,立刻惊呆了!又是一只眼睛!看着它,我呆愣片刻,便往它上面按了下去。
当我按住它的时候,便感觉它动了一下。
其后,便听到了洞壁上响起了嘎嘎的声响。
“门开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回过了头去。
门确实开了,但露出的洞口,却有两个。
左边那个洞口,上面镌刻着一个“生”字,不消说,右边洞口镌刻的就是“死”字。看到它们,我们都有种如履薄冰、如临地府的感觉。也许,这就一次地府之旅,有进无出。但这话我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不过当我抬起头的进候,看见大家脸上都写满了恐惧。选择生,谁都想。但答案是二选一,但若是根据洞口的提示,只要是思维正常的人,都会毫不犹豫选择“生”。
“左生右死,老高,你看我们是走左面还是走右面?”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叫兽”。
轮胎跑到洞边看了一下,又缩了回来。
彬子和扁鸟问他看到了什么,他说里面跟外面一样黑,所以什么也没有看见。三木走到前面:“我提议我们还是分成两组,一组走左洞,一组走右洞,进到洞里后,注意在洞壁上做好记号,如果遇到机关暗器一类的存在,最好原路返回……”
“选择走左洞的站出来。”彬子话声落口,扁鸟、轮胎和李千寻就站到了他的身后。
我看看站着没动的冯子青和“叫兽”,笑道:“跟我和三木一起进死洞,你们不怕死么?”
“人早晚都有一死,没什么好怕的。”首先回答我的是三木。这个提议本来就是他提议的,彬子他们选择了走左面,那他就只能选右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汇合,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一个小时后我们都得在这里汇合!”三木强调这句话的时候,彬子怪模怪样的笑了一下,道:“如果我们找到出洞的路了,也要回来?”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自由民,因此我们没有义务听你的——”
当彬子的话出口,洞内就立刻充满了火药味。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彬子,终于露出了藏在牙龈后面的獠牙。我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渐渐的聚满了杀气。
是男人,都有三分血性!他这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就有点欺负人了。
在盗墓这个行当中,我高原龙还没有怕过谁,就算他彬子再厉害,我不虚他半分,——我只是不虚他,但镇不住他。能镇住他的只有虎子,可惜的是,虎子没有场,他在场彬子就不敢跟我分道扬镳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说的是事实,不过你不要忘了,我们是道友,喝生鸡血酒的道友!”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走左,你们走右,死生各安天命,到时谁也别怨怪谁!”
我没有接话。
此前的诅咒,果然应验了。彬子,就是这个诅咒的掘墓人。当这个名字叫做猜忌的诅咒打开,我们的后面,就有可能被道友捅刀子。我冷冷的扫视着场中诸人的面孔,感觉他们就像虎视耽耽的恶鬼,正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猎物。
有奶便是娘,说的就是彬子这种人。对他,我本就没什么好感,既然他要作死,那就由他。俗话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去吧!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虽然暂时分开了,但若是谁在中途背后捅刀子,我灭他满门!”在道上,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种话,都是道上的狠人。
虽然我算不上狠人,但提起刀子杀人,席地坐下喝酒,我从来就不眨眼睛。彬子瞅了我一下,说:“老高,你这样说就言重了,我们选择左面,只不过是不想死而已。”
“你以为世上就你想活?”
我怂了他一句。
他的头垂了下去。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服我,他只是暂时不想与我起纷争而已。他是个相当有心计的家伙,——平素,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女人身上,真到了危及他生命的时候,女人在他眼里就是个屁,他想放掉就会放掉。
“叫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李千寻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教授,你还是跟我们吧!”
“死也不跟你们。”
对彬子本就不爽的“叫兽”,自然不会跟彬子去。
“我就跟着老高。”
接着冯子青也表了态。
这样一来,跟我和三木的就只剩下了“叫兽”和冯子青,彬子、李千寻、扁鸟和轮胎一组,他们已经进了镌刻有“生”字那个洞。
但愿他们不要遇到索命的阎王。
虽然我不爽彬子,但李千寻、扁鸟和轮胎是无辜的。尽管彬子这样做很过分,但我并不恨他,因为他有选择的权利。
但我对李千寻、轮胎和扁鸟跟着他就有些腹诽了,——彬子这个人办事一点都不靠谱,他们跟着他,从一定意义上说,就是死路一条。虽然彬子这人做事不靠谱,但如果他选择正确,那随我的人,就要遭受到一系列的攻杀了。
“我们也走吧!”三木说着,就率先钻进了写有“死”字那个洞。
洞内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这洞肯定已经有N多年没有人进来过,里面一丝人气也没有,进入里面,满鼻孔都是陈腐的死气。
潮湿的地面上,随处可见白骨骷髅。这骷髅或告壁而卧,或散落在甬道中间,堵住去路,要把他或她拣开才能通过。手电光照着他们张牙舞爪的形状,看着就有些吓人。
“叫兽”蹲到其中一具骷髅前看了一会儿,又拿他和其他的骷髅对比了一番,最后说出了一句令我们亦感到恐慌的话来。
“这些骷髅,好像还没有真正死去——”
我没有理他,但冯子青的脸都吓白了。
忽然,甬道深处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啊——”我们停下了。但那惨叫并没有停下,——惨叫声在甬道中回荡,震得耳鼓嗡嗡的响。
“这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冯子青屏气凝神听了一刹:“是彬子在惨叫。”
“彬子?可他跟我们并不在同一条甬道中啊!”
“我敢肯定,就是彬子在惨叫。”
“你们看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看?”我抬起头向“叫兽”和冯子青征询意见。
四周都是阴森森的黑。那个奇怪的声音,像鬼影一样浮现在我们的心头上,十分骇人。由于甬道内太黑,手电光只能照出一个昏淡的光圈。
“我看没必要,彬子遇到了麻烦,扁鸟会处理,根本就用不着我们。“
“可若是他死了呢?”
“他命大,死不了!”
我抬起头,望着手电光所照射的洞壁,感觉彬子出事了。但这话我没有说出来。三木望着我:“老高,你有心事?”
“直觉告诉我——彬子死了!”我实话实说。
“老高,你别吓唬我,我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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