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我对着她咆哮起来,“你胆敢再拿张三妹说事,小心我干掉你!”盘子瞪眼恨我瞬间,却听虎子在前面沉声喝道:“我说盘子老高,事情都有轻重缓急,你们回去后再打情骂俏好不好?”
“虎哥你别冤枉我,我和老高只有义没有情,你要再这么说,我跟你急!”盘子赶前几步追上虎子,正要对他发火,却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尖叫道:“快跑,山魈来了!”
山魈?闻声惊悚的我惶然四顾间,但见一道魅影陡然撕破前面的石壁,疾若闪电般扑向来不及躲避的虎子。洞穴狭窄,根本不容人躲闪,眼见魅影就要扑落到虎子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盘子一个漂亮的前滚翻,其后身子腾空而起,已然如白鹤展翅一般越过虎子头顶,挥刀刺向疾射而来的魅影。
“啊唷!”刀锋刺中魅影,魅影一声尖叫后消失。其后,石壁合拢,所有的一切归入死寂。盘子双脚落地站稳,方才惊觉刚才所经历的一幕,乃是人间少见的记忆幻影。
也就是说,某年某月某日这个时候的前一刻,这里曾经发生过类似的袭杀事件。事件双方谁是谁非我不知道,但那道现身的魅影――山魈和那句“快跑,山魈来了”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问题是――它给我们的警示又是什么呢?
杀戳还是撤退?
显而易见的是,我、盘子和虎子,都是当中的主角。深入或是撒出,都得面对杀或是被杀。山魈魅影的杀戳,也许不仅仅是警示,如果将这件事与巨臂惊现和张三妹入魔联系起来考虑,眼前所面临的选择就不是杀与被杀那么简单了。这些事件的背后,一定潜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而我们,只是重重迷局中的一颗棋子。
“这事我看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我们见到的只是记忆幻象的再现,那么为何又有‘快跑,山魈来了’这一声吼呢?”当虎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便即意识到我们可能陷入到了某个迷局中,“从我们的车突然出现故障到穿越到汉武大帝时帝,从‘苍狼’现身到雪奴占据盘子的身体,从月圆天心青石大墓惊现巨臂到张三妹忽然魔化,从魔化的张三妹掳掠备胎失踪到记忆幻象的杀戳再现,全部事件都指向同一个问题――神秘力量幕后操纵,而我们却完全不知情,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更要命的是,我们还因此发生了可怕的内讧,麻杆和‘叫兽’亦因此丢了性命。现在,我们只有调整好心态,找到问题到底的根源,才能从这里走出去。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问题是――”我又抛出一个新问题,“这一切都是自我设定,至于我们现在在哪里,又面对一个怎样的危局,谁也不能下这个结论啊!”“不要说了,前面的路断了。”盘子幽灵般的叹息声,骇得我和虎子同时噤声,同时拿眼往四面寻去。
路确实断了,但之前我们谁也没发现。看样子,我们得困死在这个该死的洞穴里。也不知张三妹和备胎被怪物挟持着去了哪里,――洞穴突然断死,要想暂时活命,就得顺着来路退回去。当我这些意思表达出来的时候,虎子摇了摇头道:“摸金道不走回头路――”
“此一时,彼一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被尿憋死,这是人的问题,与尿无关。”我一边搜索石壁,一边慢慢悠悠的说道,“不知你们发现没有,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诱杀我们而又不为他人所觉察的陷阱。”
“我也这样想过,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我不知你们发没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每到关键时刻,我们都会各执一端,互不信任,相互攻击,甚至拳脚相加,大打出手……”盘子说话的时侯,两眼闪光的虎子忽然若有所思的道:“也许,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祸端已经种下,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皱眉蹙额的虎子沉吟着说道,“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在干电池用完之前找到进入墓穴的甬道。如果我没说错,那个怪物就是个误导……”
“可是张三妹和备胎――”
“她们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直觉告诉我,那条神秘的甬道入口就在附近,――虎哥,把手电拿给我!”
虎子抬起头,直视着我:“有发现?”我没回答他,兀自接过手电照向前面的绝壁。盘子用手在壁面上擦拭一下,惊然回头道:“这壁面是湿的,左面还有一个手掌印。”
手掌印大若团扇,指头已然淡去,唯有掌心清晰可见。“应该才留下不久,”虎子用手在石壁上摸了一下,“是那个怪物留下的,它应该就在附近。”
“不,应该说她在这石壁里面!”
“石壁里面?”盘子瞪大杏眼,模样如地球人猝然见到汪星人,“这石头便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花岗石,坚硬如铁,那怪物就不说了,张三妹和备胎能钻进去,打死我都不相信。”
“如果这里是扇机关石门呢?”虎子不动声色,依旧沉稳若泰山。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盘子鼓起勇气迎住虎子嘲笑她的目光:“就像杨过推开古墓石门遇到小龙女那样神奇?”
到底还是虎子见多识广,精明过人,就在盘子抒发杨过小龙女千年奇遇的一刻,已然找到机关启动沉睡千年的石门。
石门后面,却是一谭沉寂的死水。
怪不得石壁上满是水迹,原来这里隐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惊天秘密。如果挟持张三妹和备胎的怪物就是从这里遁走的,那入口又在哪里呢?我拿手电往洞里照去,但见水面阴森,电光掠影,一直没入洞深处,见不到尽头。
这水不深,水质也好,能一眼见底,但触肤深寒,冰凉透骨,堪比沉冰。站在门口,阴风掠面,剥肤蚀骨,上下其手,不敢久呆。
“虎哥,这水好像在上涨!”眺望着黑森森的水面,盘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虎子拿手电照石壁上的水位线,看见水位线比实际水位低三指,而水位,还在以眼目可见的速度往上涨。
“我下去查探一下。”我边说边放下背包间,虎子一把拉住我:“不用查探,他们就是从这里走的。”盘子拿眼望望我,又瞧瞧虎子,百思不解道:“从这里走的?这水又深又寒,他们――”
日期:2019-07-20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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