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支毛绒绒的巨臂就从裂开的石缝中伸将出来,其指尖长如铁钩,在月光照射下散射出幽灵般摄人心魂的黑光。天地静谧,月色清幽,唯有那支巨臂,还在像长矛一样刺入长空。我傻呆呆的看着它,不知如何是好。
“三妹姐姐――”从惊谔中反应过来的盘子,一把拽开张三妹的同时对我喝道,“老高,拿枪打它!”我拔出枪,推弹上膛,虎子将枪压下,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弄清它是什么前,不能射杀,――这是规矩,你懂的!”
“虎哥,让老高打――”盘子说话的时候,我从她眼眶里看到一个怪异的物象,臂长丈余,形体若猿,“山鬼?”当我惊呼出声,盘子却已抢过枪去,对着那巨臂连开数枪。
叭叭叭叭,呼啸的子丨弹丨洞开巨臂,鲜血喷射到青石上,原本沉寂的龙印,便似激活的龙,猝然发出一声巨吼:“嗷!”
龙印血脉,纯阴女体,――显然,眼前这巨臂怪物,就是传说中的纯阴女体,也是这青石大墓的守墓者。当那条龙“复活”,当那支巨臂在鲜血喷涌时继续徐徐上升,两眼呆滞的张三妹忽然一蹦而起,动如脱兔般敏捷而又稳健地抱住那巨臂,猛然张开迷人的唇瓣,大口地吮吸起喷涌如泉的鲜血来。
“三妹你――”
我和虎子看着她怪异而又疯狂的举动,也不知道怎么劝阻她。盘子的眼眸,则在这时散射出星辰般的蓝光,然后像猝然醒来的幽魂,毅然向巨臂笼罩过去。备胎如影随形跟在盘子身后,看去就像守卫她的幽灵。当我拿眼朝她看过去的时候,恰巧撞上她冷硬的目光,其杀
如刀锋,刺得我不敢与她对视。
看到张三妹贪婪吸血的模样和盘子眼里散射出来的蓝光,虎子无力地软倒在青石上,嘴里喃喃地吐出一句人人自危的话来:“临空照月,青石台上,人道雪奴曾住。落魂灯,飞血为引,杀戳三千只为仇。”
“仇?”
“墓中百年,望棺犹记,鬼道迷魂路。奈何桥畔,黄泉路边,三生彼岸难偷渡。”是时,月色凄迷,天地寂然。而那支巨臂,依旧在往上缓缓地延伸,恍眼看去,有些像美猴王在花果山演示的金箍棒,可以无限向上伸展一般。
“曾记否?鬼门关外,血棺之内,睡尸醒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听明白虎子叼念的话不是诅咒,乃是鬼城图上那首残缺不全的词。如果第一句“临月照空,青石台上,人道雪奴曾住”是真的,那么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就会血腥无比,因为雪奴现身之后,便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事情。
先是“苍狼”横死,后是麻杆把“叫兽”推落青石台,再就是眼前发生这一幕――月圆天心,巨臂惊现,张三妹发飙吸血,盘子眼射蓝光似幽灵,虎子重吟“鬼城引”……这一系列事情接连发生,绝非偶然,倘若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神秘的诅咒潘多拉魔盒,已然被打开,而我们,显然已被强行拉入。
直到现在,我以及在场诸人,仍旧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哪里,到底是在现代文明高度电子化的二十一世纪还是在名将辈出的汉武大帝时代,又面临着怎样的危险、杀戳和死亡威肋?可怕的是,场中诸人除我和备胎清醒外,张三妹、虎子和盘子,都处于颠狂痴迷状态,没有特殊的刺激手段,压根就唤不醒他们。三人当中,又数张三妹极度危险――那巨臂怪物一旦突破青石上的龙印禁制,就会大肆展开杀戳,包括我、备胎、盘子和虎子,都会成为它惊现于世的第一道祭牲。
这种怪诞的事情,过去我也只在志怪、玄幻、神魔等影视或是小说中看到过,所以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只是传说,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却颠覆了我的认知世界――原来世上真的有鬼怪?!
“胎子!”看到备胎清醒无事,我便朝她走了过去,不想脚才抬起,却听得她厉声喝道:“不准你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开枪打死你!”闻声骇然止步的我,望见她手里赫然握着把枪,美国造幽灵冲锋枪。枪口在月光下闪着夺人心魂的黑芒。“你别开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备胎握枪的恣势率性而随意,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为消除她的戒备心理,我举起双手说:“备胎,你为盘子,我为大家――”
一语未了,眼里蓝光大盛的盘子忽然一声长啸:“嗷――”其姿若狼,两眼苍凉而冷酷,看去就像召集群狼的狼王。然后,蓝光就像光圈一样笼住了那支巨臂和张三妹。但见那支巨臂一抖,嘴唇血红的张三妹就愤怒地昂起头来:“敢阻止我,我杀了你?”面目狰狞的她,形同传说中的食人族,张狂,暴唳,杀气猎猎。
盘子对上她的目光:“哼!就算你便是传说中的纯阴女体,杀性深重的守棺之灵,我也要干掉你!”几乎与之同一时刻,备胎掉转枪口对准了她。杀机一触即发!“胎子,你不能开枪!”急得额头冒汗背心发冷的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瞪圆怒眼厉声暴喝,“如果你敢开枪,我便打爆你脑袋!”
双眼蓝光大盛的盘子侧头斜刺我一眼,左手便压下备胎的枪:“老高你记住,我欠你一颗子丨弹丨!”“盘子你也记住,这仇我记下了。”原本对她并无仇怨的我也不由怒形于色道,“就算你不爽张三妹,也不甩我,但作为同道中人,我还是要慎重提醒你――杀性并不是只有你才有,杀不止杀,暴不制暴!”就在这时,眼前红光忽然大盛,直似岩浆潮起,直到完全覆盖住蓝光。
“备胎,干掉她!”当盘子话声落口,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昏备胎,卸了她的枪,然后锁定盘子,沉声质问道:“张三妹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吗要杀死她?”
“那她在干什么你知道吗?”盘子问我。我想都没想,随口便答道:“吮血。”
“不,她在魔化。”盘子从绑腿上拔出把藏刀,眼神狰狞如狼,“一旦她魔化,你、我、备胎和虎子,都得被她杀死!”
“拿我的枪来!”从昏迷中醒来的备胎,猛地抱住枪管,状若疯婆子一般喊道,“你不还我,我便咬死你!”一面说,一面一口咬住我手臂,像疯狗一样撕扯起来。那边,盘子己然走到张三妹身边,举刀朝她刺去。眼见张三妹就要命丧寒光闪闪的藏刀,忽见一道黑影掠过,但听“啊”的一声尖叫,握刀的盘子就摔飞出去,落到青石边上,差点摔落石崖。
“虎子,你助她成魔,就不怕她到时候杀你祭魔?”盘子一边质问虎子一边从青石上爬起来,“你可看清了,她,张三妹,可不再是此前的张三妹,而是正在魔化的张三妹!”直到这时,我才看清那道飞掠过去踢飞盘子的黑影,乃是从颠狂状态中醒过来的虎子。“她是否魔化我不清楚,她是不是此前的张三妹我也不请楚,但有一点――”虎子手里握着把军用匕首,神情冷漠,杀性凛然,“盘子,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不爽张三妹就直说,若你不说又暗中欲杀她,那你就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杀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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