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娄昭君连忙附和。
在路,娄昭君也对这五本破书仔细研究了一遍,没有可以夹带的暗层,是普普通通的闲着无事默写的书。她有些失落,有些后悔。她不该出府,趟这片红水。
娄昭君小心的把书收好,放在李梅座椅旁边的柜子,李梅扭头看着那整齐的一摞书,觉得很是赏心悦目。她咧着嘴笑笑,低头摆弄梳妆盒里面的东西。
娄昭君看到李梅这样,她没敢打搅她,对跪在一旁的欢儿打了一个手势,随后她和欢儿一起整理完车厢,让欢儿拎着餐盒出去,她自己则是从柜抱出一个香炉,转身放在车厢靠门的角落。
李梅偷眼看着她,也不知她动了哪个机关,香炉稳稳地待在那里不动。娄昭君从怀拿出两块儿火石点燃香炉的引子,一会儿一股淡淡的菊花香从里面飘出,很快将车厢里的饭后和车厢外透进来的马粪味儿等异味祛除干净。
李梅慵懒的在座位,往伸了伸四肢,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重新蜷缩着身子躺在座椅。
座椅的前面,已经有欢儿重新铺柔软的包裹。
李梅说:“开始吧。”
李梅在娄昭君准备读书前突然又爆出了一句,“前途渺茫啊!”声音过高,吓得娄昭君无意识的抖手,将那页纸撕下来。
李梅不等娄昭君反应过来,自己抢先说了一句,“哎 ̄看看你,跟我在一起,那么小心干什么。”随后又笑吟吟的对欢儿说:“等一会儿,昭君读完了,你去找厨房要点儿白面调点浆糊,拿回来把这书页再粘好。呦、呦、呦喂,昭君!我又不是魔鬼,看你那张煞白的脸,至于吗?这么点小事,你至于吓成这样?”
娄昭君抬头看看李梅,李梅的脸真真透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当即让她将提起来的心,小心的放下去,小心的坐好,大声的读起书来。
不多时,王生和五哥从远处走了过来,王生对自己身边的小厮说:“传我命令,启程!”小厮往前跑了几步,对着队伍的前面喊着,“启程喽!”领头的车队立刻开拔。
随后有一名小厮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低声的对侧耳听娄昭君读书的王生说道:“老爷,马来了。”
王生拍拍五哥的肩头,两人翻身马,小厮牵着马,跟着车队慢慢地走,始终和李梅的车厢同步。
娄昭君的声音要她的容貌要勾人心魄。
李梅一脸羡慕的听着,天生的美音,暗自盘算,如何将这位娄昭君收到自己的队伍里来。
“呦呵!这娘们儿的声音跟唱歌一样动听。”有人莽撞的扯着嗓子喊,“到底是哪个姑娘,露出脸来,让爷瞧瞧啊。”
李梅嫌恶的伸手示意娄昭君停下,自己准备站出去,打压这人,趁机树立起自己的名气,好收几个手下,为她所用。
机会错失,那是遗憾。
王生对着那人呵斥道:“这里岂能由你随意撒野?!来人!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二十大板!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敬畏。”
那名武夫,一路仗着自己杀过人,对自己周围的人不是随意辱骂是恐吓。王生的命令一下,众人一致拍手称赞,真是大快人心。
那武夫不服,扯着嗓子喊:“老爷!你不能打我!我是有功夫的人,一路还要由我保护您那。”
娄昭君见到李梅起身,忙扑通跪在一旁,请求她不要露头。
她起身想去教训那武夫,也是痛快一下嘴皮子,此时不让说出来,心里堵得慌。
李梅坐回座位,捂着嘴大笑了几声,随后对着窗户喊道:“我家的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你有功夫护体,打你这几下又怎么能伤到你几分?!”
李梅再看娄昭君,不管怎样,娄昭君看着她的神情透着几分亲近之意。
李梅虽然已经看出,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心想再等机会。她示意娄昭君继续为她读书。
王生一脸嫌恶的看了看车厢,小声的问五哥:“她一直是这么随性得吗?”
“是。当我们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她还会对着天空狂喊几声。”
“她喊什么?”
“随便喊。如,我来了。什么的。”
娄昭君的读书声也吸引着其他人,尤其是队伍随行的那一群青衫客。
离李梅的马车近的板车坐着七、八个青衫客,他们则是一脸得意,暗自庆幸,可以如此近距离的听佳人读书,又不会唐突了佳人。有的青衫客,凭着自身的体力好,冲动的下了板车,跟在马车后小跑,引来一群的白眼。跟着跑的青衫客,有仗着自己年轻,不以为意,可是在体力透支的时候,也都没有看到读书佳人的相貌,只的懊恼的返回自己的乘坐的板车。自己的位置已经做了其他人,最后,不得不坐在车尾的板车,遥望兴叹。
这样,一路,娄昭君获得了车队,所有青衫客的喜爱。武夫因为话语冲突了佳人,挨板子,现在还在最后的板车趴着,他们小心的向小厮们偷偷地打听佳人的情况。年轻一点的,更是直接,向其它侍女打听,她是否已经婚嫁。
娄昭君因为自己主动请缨来到边城,代表主母徐氏,等候归来的李梅。
按着她设想的,到时将李梅手里的长生药由自己带回府里。那么她的将来更加美好。而她即将到了谈论婚嫁的年岁,又从主母那儿得到丰厚赏赐,作为她嫁人的的陪嫁物,所嫁之人,一定不是什么小厮这类的下人。
嫁给谁,其实她已经有人选。
谁知一来,在这小小的边城里,苦苦的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了李梅来了,事情还不算太坏。
这些年,她这里她和主母之间的联系全靠信鸽,至于她的终身大事,徐氏也多次在信询问。娄昭君是死心眼的人,回道:“事未成,不敢言他。”
从此徐氏作罢。
人回来了,却是失忆的人,对长生药一无所知,如何回复,这下彻底难住娄昭君。路休息的时候,也有独自下车,她由于心藏着事,对那些明目张胆对她表达爱意的人,她反而看不见。
李梅终于熬到可以下车了,夜宿旅馆。
房是房,房间大,从车箱里出来后,直接被推到旅馆的客房里。算已经安顿好了,但是她依旧不能被允许出门,李梅躺在床,心里不断地盘算着逃跑。
到了这里是囚禁她的监狱,到了目的地没用的她一定会被砍头的。那名自称是她二叔的王生,看着她总是脸色不佳,自己姓孙,他姓王,不是同姓,也不是真正的直系,算这样,一路冷落她,回到孙府,自己又能怎样?
李梅总是希望自己躺在客栈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总是奢望欢儿出去的时候,娄昭君也会因为什么事情出去,她可以在窗口口处小小的漏出个头,看看外面的风景。无论她怎么安排,房间里,她的身边,总会有一个人存在。
许久没有见到过五哥了,虽然五哥已经站到王胜那里,和她始终保持着距离,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李梅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多日不活动,这个部位已经突出了一些,实在不能忍受。她不知道自己第几次看着立在身边,板着脸的侍女,为什么这些人那么死脑筋呢?只要给自己稍稍透一点水,自己也不会折腾她们这么久,又没有要她们背叛她们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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