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啥啊，都瞎忙。大伙子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这才是正事儿。上次我还给他介绍个对象呢，然后这子就没音儿了。”
　　老板一边撇嘴一边，弄得卫晨尴尬异常。
　　“好了，先不聊了，我那边还蒸着包子呢，吃点什么？”
　　“来一屉牛肉包子，一个茶蛋，一碟咸菜，再来碗粥。”

　　“好嘞！”
　　老板笑眯眯地忙活起来。
　　卫晨看着老板忙碌的背影，不由得摇头苦笑。
　　老板苏健，健谈、热情、风趣，不过，话也够直白的。
　　如果要是让哥哥听到这些对他的评价，不知道要做何感想了。
　　很快东西就都上齐了，卫晨早就饿了，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着，一个晨练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就坐在卫晨身后。
　　老太太要带走，拿回家给老伴吃，老板笑眯眯地给她装袋。
　　在老板装袋时，老太太开口道：
　　“哎，对了，苏啊，这个月的卫生费该交了吧！”
　　“啊！对对对，我昨个儿还呢，这个月怎么还没来收呢！”
　　“这两学新的广场舞，忘了这茬儿了。”
　　“那，包子和卫生费，您都拿好了。”
　　“哎，好好好！”
　　卫晨听的奇怪，回头看了老太太一眼，有些眼熟，似乎和自己是一栋楼的。

　　卫生费，不一直是丁大娘收的吗？这老太太谁啊？
　　“那个……阿姨，您是住这楼上的吗？”
　　卫晨实在是好奇的紧，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是啊，伙子，有事儿？”
　　阿姨看了看卫晨，似乎也觉得卫晨有些眼熟。

　　“那个，卫生费不一直是丁大娘收的吗？怎么……”
　　“老丁啊，哎，她一个月前就没了，脑溢血，这不，现在换我了吗？”
　　“什么？丁大娘没了？”
　　卫晨瞪大了双眼，搞什么？自己来的第一，还见过丁大娘，她还从自己这里收走了12块钱的卫生费，现在丁大娘已经不在了？
　　这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
　　见卫晨表情怪异，老板和大娘都奇怪地看着他。
　　苏健开口问道：
　　“哎，卫，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啊，没事儿，没什么，就是，突然听到丁大娘的事儿，有些意外罢了。”
　　卫晨摆手，眼神闪烁。
　　那位大娘也没多什么，拿着包子和钱走了。
　　卫晨三两口吃光早餐，也离开了早餐铺。
　　没有回家，卫晨来到3楼。他记得，丁大娘的家在302室。

　　虽然早餐铺的老板和那位大娘都丁大娘已经没了，可，卫晨还是不敢置信。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来到寒城第一碰到的丁大娘到底是谁？
　　有人伪装丁大娘？
　　这未免有些可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好伪装的？没什么好处啊！她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得不到好处的事儿，卫晨很难想象，谁会去做这种事情。
　　最为重要的原因是，那货坑了自己12块钱，丫的，这可太没理了。自己就一个穷学生，连穷学生的钱都骗，这货还有没有人性？

　　其实，还有很深一层次的原因存在。
　　卫晨觉得，之所以有人假冒丁大娘，不定，和哥哥有关。
　　站在302室门外，卫晨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再次敲，还是没人回应。
　　卫晨探头从猫眼儿往里看。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卫晨再次抬起手，准备继续敲门时，303的防盗门咔嗒一声打开。
　　“你找谁啊？”
　　一个大娘探头出来看着卫晨。
　　卫晨见过这大娘，是丁大娘的牌搭子，两人经常一起打牌。
　　微笑点头，卫晨礼貌地开口道：
　　“大娘您好，我找丁大娘有点事儿，可是敲不开门，她是不是没在家啊！”
　　卫晨故意这样。
　　“老丁？哎，你不用敲了。”
　　“怎，怎么了？丁大娘没在家？”
　　“老丁没了，一个月前死了，脑溢血。”
　　“什么？丁大娘死了？她身体不一直挺好的吗？”

　　“谁不是了，她走的特别突然，谁都没想到。”
　　“那……”
　　卫晨的目光转向大门。
　　“现在没人住了，老丁的孩子准备卖房呢，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儿的话，我可以给你老丁孩子的电话。”
　　“啊，那不用了，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儿。”
　　大娘点零头，关上了防盗门。
　　卫晨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地看向302室大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屋子里，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又盯着大门看了片刻，卫晨迈步，向6楼走去。

　　来到哥哥家门前，卫晨下意识地回头。
　　从卫晨的角度，可以看到半层楼梯位置。
　　上一次，丁大娘就是从这里上来的，她微笑着，脸上的褶子如同菊花。
　　现在看来，丁大娘，真的死了。
　　12块，该死的12块，到底是谁骗走了自己的12块？
　　卫晨怀着这一肚子的疑问，开门，进屋。
　　屋子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卫晨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屋子里，除了自己外，还有某些其他的东西。
　　全身肌肉紧绷，卫晨开启战斗模式，向感觉中不对劲儿的地方走去。
　　那种感觉来自沙发，沙发上传来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脚下步子很轻，卫晨手指抬起，在缚阴锁和幽冥一击之间缓缓移动。
　　更近了，
　　来到沙发后，卫晨深吸口气，跳了出去。
　　沙发上，确实有东西，但并不是卫晨想象中的丁大娘。
　　一只浑身白毛的土狗趴在沙发上，尾巴轻轻地抽打着沙发。
　　卫晨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
　　许久，卫晨挠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屋子的门是锁着的，窗户是关着的，这白狗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
　　“喂，你是怎么进来的？”
　　卫晨盯着白狗，满脑袋问号。
　　白狗扫了卫晨一眼，打了一个哈欠，把脑袋搭在了沙发上，似乎懒得搭理卫晨。
　　“喂，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进来的？”
　　卫晨觉得这狗挺有趣，也没什么危险，就一屁股坐到狗旁边。
　　可是，不管卫晨怎么问，狗都没什么反应。
　　卫晨猜测，这狗不定是哥哥养的，只是，它之前到底躲在哪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活着？这实在是大的疑点。

　　但面对一只狗，虽然卫晨一直在问问题，可是他也没期望狗能回答。
　　见狗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卫晨摇头苦笑。
　　没想到，一只狗的脾气也这么大。
　　在冰箱里翻找，总算找到了一根过期的火腿肠，卫晨打开后丢进碗里，放在土狗面前。
　　可是，土狗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火腿肠根本引不起它的兴趣。
　　卫晨撇嘴，这狗还真是够挑食的。
　　没有继续理会这白狗，卫晨开始在屋子里转悠。
　　他觉得，这白狗之前肯定是躲在了哪儿，自己得好好找找，别哪再蹦达出只猫啥的。
　　虽然卫晨来过数次，但每次都没仔细看过哥哥家。
　　借着这个机会，卫晨发现，哥哥家的藏书特别多，不过，大部分都是民间野史，乡间传之类的文献资料。

　　联想卫真的职业，这些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