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我们岂不能避开一场死战了”胡汉民挑了下眉毛说道。
“难道你还为此有憾蒋志清笑笑说道。
“呵呵,我等不过是苟活人世,战死疆场也好过这不人不鬼的日子”胡汉民笑道,不过人们都听出其带着无限的凄凉。
“各位不觉今日的事情蹊跷吗”林三原给两位斟满酒沉声说道。
“哦,船首有何怀疑”蒋志清护住酒碗扭脸问道。
“今日之事两位也在场,当敌船出现后,你们是否发现王爷并没有像寻常孩子那样惊慌失措,反而是我们这些成人乱作一团。”林喝了口酒道,看到两人点头又接着说,“稳住局势后,王爷并没有询问如何对敌,而是问我身在何处,哪里可以避风。”
“对,当时王爷是如此问的,他发现我们的船吃水浅,敌船吃水深,想暂避一时待援,这也没有什么怪的啊”胡汉民皱着眉头琢磨了片刻道,他认为这是行舟人具有的常识,他们这些人在慌乱没有注意,不过是王爷发现了这点罢了。
“王爷一直不语,却突然有人不助天助之言,少顷便狂风大作,似乩语一般。”林轻声道,好像怕惊扰了什么人似的。
“嗯,你一提醒,我也想起王爷确有此说,难不成你是说王爷有沟通天地,驭使鬼神之能”胡汉民想想惊讶道,否则便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我观殿下聪慧虽异于寻常孩子,但有驱神驭鬼之能太过耸人听闻了”蒋志清对此说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不可不信啊,每逢乱世皆有圣人应时而生,三皇五帝哪个不是在有大灾大难之时降世。如今我大明危矣,也说不准”林言压低声音道,“可能王爷是五百年一出的圣人。”
暴风雨无情的掀起阵阵大浪,诸多的岛礁和海湾虽然已将风浪的冲击力削弱大半,可隔离船依然像秋千一样摇摆不定,船体在海浪的扑打下发出咯吱声,雨点更像齐发的弓弩射出的箭矢敲打着船板,让人觉得下一刻便会被击打成碎片。
朱云杨也算经历过风浪的人,他估计风力足有十级以,放在现代即便是十万吨的巨轮也要小心应对,尽快近入港避风。而在这个时代千吨级已经是巨舟了,如此大的风浪对其而言无异于在海引爆了一枚核弹,对滞留在海面的船只那是具有毁灭性的,此刻除非人神经粗的如同宽阔的海峡,否则还真的无法入睡。
朱云杨当然不是真的神仙,也害怕自己的小命扔在这,自然无法安眠,甚至怀念起前世关禁闭的日子了虽然没有自由可也没有危险啊,虽然孤独寂寞,但不会轻易的翻船啊可他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否则更加难熬,而他的眼前恰好摆放着那副一直没有正眼看过的象棋。
翻检一番朱云杨发现这明代的象棋与后世并无多大区别,也是三十二颗子,有河界,将在九宫之,想来走法应该也近似。这玩意儿后世早已普及到街头巷尾,至退休的老头,下至背着书包的小学生都能走几步,当然也曾是朱云杨前世打发无聊时光的游戏之一。
被关禁闭的日子更是闲的人发疯,尤其起初刚从禁闭室放出来的时候,朱云杨孤独无助,惶恐一直伴随着他,却无人开解。他也只有让自己沉浸在络的游戏室跟人没日没夜的对弈,借此缓解心理压力,这才没有变成个精神病。
朱云杨的目光转了一圈,孙武依然的守在舱门口,闭着眼假寐,手旁放着柄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长刀,时刻准备与船的鞑子战斗。而张复国可能是担心年幼的殿下会害怕,一直没有离开,他凑在灯前捧着本书眯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精彩之处,似乎也无意陪他聊天。
朱云杨突然心一动,也没有打扰两人,他左手黑、右手红,施展左右互搏之术,自己与自己战斗起来。二尺棋盘兵来将往,车马纵横,炮石飞舞,阴谋诡计,步步杀机,他很快沉浸其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完全无视舱外的暴风骤雨
“好棋”张复国一直眉头紧锁,他在为大明的前途担忧,如今的大明如同这船一样自成立起便处于暴风雨的心,四处漂泊,寻不到个安身之处。不过当他的视线转移到几的棋局时却惊异的发现,王爷小小的年纪并没有对外边的风雨心生恐惧,反而有心思下棋。
而再观棋局,张复国也暗自惊叹,殿下岁数小点,棋力却沉稳老道,左手布局长远,绵里藏针,招迭出;而右手大开大合,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两手杀了半个多时辰,当其执黑的左手以重炮定局时,他不禁叫了声好。
“嗯张大人也会下棋”入迷的朱云杨却被张复国的称赞声吓了一跳,他猛然抬头正看到两眼放光的张复国,心暗叫不好。从他兴奋的神情可看出其不仅会下象棋,且定是其高手,但他还是徒劳的问了一句。
“呵呵,臣略知一二”张复国捋捋胡须道,目光带着丝玩味。
“唉,大意失荆州啊”虽然已经料到,但朱云杨还是懊恼不已,古代的士人们不是都玩儿高雅,喜欢围棋吗怎么也他妈的懂这下里巴的玩意,自己别是心急吃了热豆腐
说起来朱云杨还是对国的千年历史化了解太少,唉,不过也不能怨他,现代的年轻人又有几个能说得清。其实象棋在国战国时期已经出现,经过历代的发展和变化,在两宋基本定型成近代模式。而这种后世已经普及到街头的游戏,在古代绝对是高大的东西,被列为士大夫们的修身之艺。
到了明朝时期,象棋已经家喻户晓,成为流行极为广泛的棋艺活动,象棋手占了一半以,足以和围棋分庭抗礼。行下效,皇帝喜欢,底下的大臣们没有不学的理由,因此朝许多人都嗜好下象棋,该朱云杨倒霉,张复国也精通此道。
“王爷棋艺精妙,从师于王府哪位国手”张复国不知道王爷所想,笑着问道,他以为王爷棋术高超,定是受过名家指点。
“没有,没有人教过我”朱云杨摇摇头道。
“嗯”张复国看着殿下充满天真的小脸不似说谎,难道他是无师自通,那更不得了啦,于是又问道,“那王爷定是看过王府所藏棋谱,不知是哪位先师的所留”
“棋谱这还有棋谱”朱云杨满脸疑惑地问道。
“那王爷如何懂得这象棋之艺”张复国有些抓狂了,这孩子连棋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自然也没有读过了,总不会做梦学会的
“哦,我平时偶于父王对弈,或看父王与人对弈,便在一旁静观,因此学会了些皮毛。”朱云杨摆着棋子想都没想便说道。
“王爷果然天纵才,只是受些启蒙变有如此造诣”张复国道。
“王爷早点休息吧,臣告退”张复国道。
当清晨太阳升起之时风停雨歇,朱云杨在孙武和张复国的陪伴下走甲板,脚下的海面平静如斯,无数海鸟在绕岛飞行,泊在浅湾的船队都平安度过了暴风雨之夜,若不是有浮尸在海面时隐时现煞了风景倒是一副好景致。
搁浅在屿口的敌船倒是还在,不过已经歪斜在海面,如同搁浅的巨鲸随着潮水沉浮。泊在海面的敌船却没有那么幸运,早被暴风吹的不见了踪影,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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