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的看不到人了但也迷失了路;前的则几乎和对面的自己脸贴了脸。
“假的!”有人嘟囔着,伸手去触摸那一模一样的自己好证明是幻象,然而却碰到了真实的人脸。
“啊!”他吓得后退逃离,但也有几个胆大地盯着对方,在此时那冒出来的一个自己竟变成了两个,三个……
许是恐惧令人疯狂,面对这种情况有个人抽出了匕首,他挥舞着冲面前的身影砍了下去!虚无的幻影没有任何的阻拦!那人舒了一口气,继续向前,并对冒出来的“自己”不再惧怕。
可是走着走着,到处都是自己的虚影,而且越来越多,多得他眼花,多得他难以辨识路径。
于是他再次挥刀胡砍,结果“啊”的一声惨叫里,有血从虚影喷出来溅了他一脸,登时把他吓傻了……
在阵人被无尽的自己弄得晕头转向迷失自我的时候,慕君吾却慢悠悠地在阵逛。
他其实一入内,面前出现了一个“他”,可他却淡定地只是看一眼,迎着那个自己走了过去。“自己”一分为二将他包围,他毫不理会地继续迈步,眼看再次撞其一个“自己”时,他突然身子一转朝另外一边走去,而他走过的地方,“自己”竟然挥舞出了一把匕首,落空的划过……
此刻,看台向下张望的花柔,一脸困惑。
从她的角度,看到的是一群人莫名地拥挤在一个旗帜围起来的框框里,个个行为诡异:
有的惊恐呆滞,站在原地不敢动;有的胡乱挥舞着匕首,张口大叫;有的抱着自己流血的胳膊,瑟缩地蹲在地……
他们当唯有慕君吾一直在走,时而从一些人当穿过,时而一个人绕行到最边沿处,但他始终走得不慌不忙,跟散步似的,而他的表情……没有表情。
“他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一个个在里面又哭又叫的?一直这样绕圈圈?”
花柔憋不住地再次弯身向唐九儿请教。
唐九儿看了花柔一眼,竟回答她了:“他们须在阵找到出路。”
“阵?哪里有阵啊?”
唐九儿的嘴巴撇了一下,低下头不再出声,花柔则抠着脑袋。
明明是斗场地被旗子围着而已?哪来的什么阵啊……诶,慕大哥要出来了吗?
花柔刚这么认为,场地内的慕君吾已经走到了边沿处,此刻他的面前完全没有了“自己”,除了一杆清楚无的旗帜,是目瞪口呆一脸惊骇的唐钰。
慕君吾走了出来,对着唐钰点了下头。
唐钰转头看了一眼香,香才燃烧了十分之一。
“你……这么快?”
慕君吾看了他一眼,诚恳而认真:“我已经走得很慢了。”
答应了不让对方太难堪,他刻意磨磨蹭蹭,然而唐钰闻言却眉眼抽搐。
“我可以先去了吗?”他无心在此等待。
“可……可以。”
慕君吾当即回往看台,留下唐钰一个呆滞地立在出口处。
“天哪!他怎么可以这么快破阵出来?”
“不愧是破了五方阵的,太厉害了!”
“机关房真是来了个天才!”
“他是谁?你们谁知道他的名字?”
整个看台,叽叽喳喳,许多女弟子都两眼放光,花柔看着慕君吾从他们当穿过,表情还是冷冷地。
他是对谁都这样啊……
“我们下去吧!”唐九儿突然起身发话,惊愕了花柔:“我也下去?”
“你不下去怎么成为我毒房的内门弟子?”
唐九儿的一句话让花柔茫然错愕。
“弟子?我不是洒扫吗?”她疑惑不解,可唐九儿早已迈步往下走,她只能追在后面。
慕君吾一脸淡然,不急不躁地从唐九儿身边走过,目不斜视,当他和花柔错身而过时,花柔没忍住抓住了他的衣袖,一脸欣喜:“慕大哥,你破阵成功了,对吗?”
慕君吾点了下头。
“那是个什么阵啊?怎么我从面看,什么也没有啊?”
慕君吾嘴巴扭了下没说话。
“慕大哥?”花柔满脸的求知欲。
“迷踪阵。”
慕君吾答完想迈步走,可是花柔仍是抓着他的衣袖,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显然她不懂。
慕君吾低头看了看衣袖,又看了看花柔,终究是无奈地做了解释:“扑朔迷离,障眼乱志,是为迷踪。”
花柔眨眨眼睛:“扑朔迷离,障眼乱志??”
慕君吾看着花柔完全不懂的样子,无语地扭头呼出一口气,再转过来时,求教的花柔脑袋已经凑了过来:“你能说我听得懂的……话吗?”
最后两个字花柔的声音有点飘,因为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她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慕君吾盯着花柔的双眼,压低了声音:“放开我的衣袖。”
花柔闻言立刻松手,尴尬地笑。
“花柔!”不远处,唐九儿在催促。
“来啦!”
花柔转身应答迈步走,完全没注意到脚边有个支出来的木橼,结果抬脚被绊,眼看要倒地时,一只手从背后将她提起,继而把她拽进怀。
花柔半躺在慕君吾的怀里和他四目相对,扑腾腾的心跳让四肢百骸都有了一丝麻痒,花柔脸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又救……”
慕君吾将花柔迅速扶正,不等她说完,大步离开,仓皇似逃。
花柔看着慕君吾的背影缩了缩脖子,红着脸赶紧掉转头去追唐九儿了。
周遭那些本关注着慕君吾的人们,目光不由自主地都落去了花柔身,显然她和慕君吾刚才的亲密看起来太过扎眼。
而花柔却没想到这一点,她把所有投来的目光当作了对她这个陌生人的好,只低着头注意着脚下追着唐九儿去往场地内。
一炷香烧尽,锣声一响,唐钰挂着一脸失落与不快地冲进阵内,将土埋着的水晶石和铜镜碎片捡拾了起来,收进箱。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人走进场地,将场地里被困的,受伤的,痛哭地那些弟子搀扶离开。
“机关房决出五名内门弟子。”唐钰没有笑容地宣布了结果后,拎着箱子带着那四人回往看台。
唐箫前一步:“接下来……”
“让我们先来吧!”
唐箫看了一眼还没走下看台的唐九儿和花柔,又看了看面前焦急不安充满期待的唐紫枫,点了点头:“火器房开始考核!”
唐紫枫闻言激动不已地深吸了一口气,边整理衣裳边快步地走到场地正,他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竟有人高呼着从远处跑过来:
“师父!我成功了!寂哥,我成功了!”
唐紫枫闻言转头看向跑过来的人,脸的激动已在一瞬间变成了悲愤的沮丧。
完了!怕什么来什么,唐六两出关了!
在不断的呐喊声里,唐六两跑进了广场,他的右肩扛着一个形似弓弩的东西,左手抱着一个木匣子,笑容灿烂的好似开花的苞米。
“诶?大家都在啊?太好了!我告诉你们,我这次又成功了!”唐六两兴奋不已,四处张望地高声大喊:“寂哥!寂哥!”
随着他的叫喊,有个人沉着脸从人群走了出来,走到了唐六两身边。
“抱着!”
唐六两把木匣子扔进唐寂怀里,兴致勃勃地把肩的家伙拿了下来,端在手,一脸显摆:“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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