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被蒙着眼,她听到了李宝璋的话,但不太懂他的意思。
他要做什么?
但很快珠珠就知道了。
她檀口微张,玉白的小脸慢慢地红了。珠珠的手推拒在李宝璋的胸膛处,只是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又痒酥酥的,她想推开对方,却仿佛又被对方的动作夺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李宝璋躺平在珠珠旁边,但他一只手把珠珠搂进了怀里。他此时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张脸红得像涂了最艳丽的胭脂,而胸膛里的心仿佛要跳了出去,原来亲与不亲,他都要死了。
两人皆是静静躺着,仿佛谁先说话都不对。静谧的房间里,两个人脸都红得异常,身体的温度亦是,明明是炎热的夏日,两个人却抱在一起的,但谁也没提热这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李宝璋终于开口了,他先咳了几声。此时他的脸总算恢复了正常,“咳……你刚刚为什么不叫我停下来?”
珠珠缩在李宝璋怀里,闻言眨了下眼,似乎有些羞涩,“我觉得挺舒服的。”
李宝璋:“……”
他突然坐了起来,吓得珠珠差点叫出来。
李宝璋似乎想下床,但不知为何,下床的时候左脚踩到右脚,竟然直直地摔下去了。那声音大得让珠珠立刻坐了起来,只是她还没去扶对方,李宝璋却迅速地起来,他头也没回,竟然直直地冲出了屋子。
堂堂内侍监总管落荒而逃了,留下珠珠在床上发呆。
珠珠后面起身想去寻李宝璋,却发现他并不在院子里,她便拿了之前烧的水给自己重新洗了一个澡,毕竟她还是要洗掉对方的口水的。
那一夜,李宝璋都没有回来,珠珠起身穿衣的时候,发现昨夜李宝璋亲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印子。她想数一数,但发现太多了,便只好放弃了。珠珠刚到液华殿,就见到摘星从公主的寝殿内出来。
“摘星姐姐。”珠珠打了声招呼。
摘星今日手里没拿剑,穿的是普通大宫女服饰,平日她大部分时间穿的都是劲装,而不会穿裙装。
“珠珠,早膳还没有用吧?公主让你一起用。”摘星对她笑了下,只是笑到一半,脸色微变,“昨日有蚊虫叮咬你了吗?”
珠珠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啊,对,好多蚊子啊。”
她明明拿粉遮盖了,难道没遮住?
摘星唔了一声,随后笑开道:“我那有一些公主赐的驱蚊虫的香囊,我待会拿一个给你,你夜里睡觉的时候将香囊挂在床栏处,就可以避免蚊虫叮咬了。”
“多谢摘星姐姐。”珠珠抿唇笑了笑,驱蚊虫应该驱不了人吧。
跟汉女不同,珠珠这种媚奴从小可没接受女德培养,在她想法里,舒服就是舒服,不舒服就是不舒服,比如梁绍言拿绳子绑着她,就是不舒服,昨夜李宝璋对她做的事,那就是舒服。
汉女因为从小读诗书,加上大环境的熏陶下,她们是绝对不能对男.欢女.爱之事表达任何喜爱的意思,否则就是不知羞耻。她们理应矜持,她们理应端庄,条条框框压在她们身上,似乎想把本应各色各样、不同美法的汉女变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窈窕淑女。
但珠珠这种坦然,倒把李宝璋吓得几乎魂不附体,只能逃之夭夭,否则李宝璋马上就要迎来他的第三世。
玉盛公主是走在梁朝最前卫的女子了,她素来爱新鲜玩意,不知她从哪里得来几幅画,还拿给珠珠看。珠珠一看,呆了。
那画的颜色十分奇怪,而画上的人竟然跟她这种胡人差不多,有金发碧眼的,也有黑发蓝眼的,五官立体,只是画上的人都没穿衣服。
“珠珠,这个是西洋画。”玉盛公主微微一笑,“我瞧这西洋画比我们梁朝的画可有意思多了,色彩浓烈,画法大胆,我十分钦佩。”
说到这,玉盛公主看着珠珠,唇角的笑意更加多了几分,“珠珠,我想学着画这种画,但缺了一个画中人。”
珠珠脚步微退,声音都有点结巴,“姐姐…姐……你不是要……画我吧?”
坦然是一回事,让她脱光了被画那是另外一回事,况且她身上还有一个叫李宝璋的蚊子弄出的数不清的印子呢。
“珠珠真聪明。”玉盛公主笑得灿烂,“快把衣服褪去吧。”
这话犹如一声惊雷在珠珠耳畔炸开了。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衣服,小脸已经皱成一团,“姐姐,我不要脱。”
玉盛公主端坐在位置上,闻言,她将手里的西洋画放下,拿起团扇扇了扇风,慢悠悠地道:“珠珠,姐姐对你好不好?”
答案几乎是呼之即出。
玉盛公主对珠珠是好得不能再好,没有一个主子能对奴才那么好的。她允珠珠跟她同桌吃饭,允珠珠睡她的床榻,还姐妹相称,珠珠怎么都答不出一个不好来。
故而珠珠只能委屈地说:“好。”
“那你可要为姐姐分忧对不对?”玉盛公主起了身,踱步走到珠珠面前,见她一脸委屈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别担心,到时候我画的时候定屏退众人,保证珠珠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珠珠绿色的眼珠子微微一转,突然道:“我身上有印子,不能画。”
“嗯?”玉盛公主一愣,“什么印子?”
珠珠心一横,干脆将衣领拉了下来,玉盛一看,目光微愣,随后上前一步,“你这是……”她手刚抬起来,门外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
“公主,冰镇燕窝汤好了。”那宫女端着两碗冰镇燕窝汤上来,她低头往前走,突然闻得一声呵斥。
“出去!”
宫女脚步一顿,“公主?”
玉盛公主声音较之前平缓了些,“燕窝汤先端下去,本宫现在不饿。”
“是。”那宫女慢慢往后退,但关门的时候,目光上抬,随后燕窝汤就洒了一地。她几乎立刻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玉盛公主转过头,皱了下眉,“算了,把地上打扫干净吧。”她说完这个,又转过头对珠珠说:“那等你身上印子没了,再来画吧。”
她这话说得格外轻,除了珠珠,旁人无法听清,更别说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的宫女。那宫女不能听清玉盛公主说了什么,只能知道她在对珠珠说话。
珠珠把衣服扯上去,她还以为能逃过一劫,哪知道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珠珠这身印子足足七八日才消了一半,李宝璋自那夜之后,神情举止皆古里古怪,他不直视珠珠,连话都减少了一大半,而多半还是珠珠主动同他说话,他回个只言片语的。
“嗯……”
“唔……”
“哦……”
基本都是这样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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