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昂,你又逃课!你给老娘站出来,看我今天不把你抽成花泥鳅!人呢,你给我出来,出来!”查五婶见四下无人,便愤怒地叫着。
她这儿子最是喜欢逃学,被她下狠手打了好几次了。原以为已经改正了,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只是,见自家孩子半日不出来,查五婶便心道不好,是着了叶氏这死婆娘的道了。这叶氏自诩是村长夫人,平时便不与她们这群村妇来往。
现在倒好,看来也不是什么白莲花,也不过是和她们一样,也是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的。
冲这个,她也要到处去说道说道,撕下她这面具。
不过,当了又如何,气势是绝对不能输的。
想到这里,查五婶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哎,原来是村长和村长夫人啊,我在屋里喂猪,那继头笨猪嗷嗷叫的,我便没听见,还以为是野狗在扒门呢。”
见陈继发涨红了脸,查五婶便假装害怕道:“那那那,村长,我可没骂你是野狗啊,你也别乱想。你是知道的,最近村里忽然多了许多野狗,赶都赶不走。”
查五婶说的是实情,最近村子里忽然多出了许多野狗,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有些老人见了,便说估计是临近的县出了灾害。
“既然出来了,那交银子吧?”叶氏懒得跟查五婶这样的人多说。她这样的,十个人也说不过她。
“银子?什么银子?”
“是早开会说的银子啊,每家五十,大伙可都交了,剩你家了。”
“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你有本事拿去!大伙都知道,我家的银子都拿出来给孩子念书用了,早花光了。你家千帆也在念书,自然知道这笔墨纸砚的价格。”查五婶直接耍横道。
对于查五婶的装聋作哑和无理取闹,以及陈五的龟缩,陈继发直接开吼了,朝屋里喊道:“陈五,陈五,你给我出来!你个缩头乌龟,这个家到底是谁当家?”
哪知,这招根本不凑效,人陈五此刻待在屋里,根本不出来。怕老婆怕老婆吧,总舍财的好。
而且,他要是敢自作主张将五十交,估计此后的日日夜夜都要睡在凉凉的地了。至于期限,那还真的不好说。反正前几年他硬气了一回,结果便夜夜睡在了地,足足三个月。
见屋里没动静,陈继发便气骂道:“陈五,你要是个男人出来管管你这婆娘,太不像话了。难怪人家说你那俩卵蛋是白长的呢……”
听到陈继发的话越发不堪,叶氏刚要阻拦,听查五婶大哭道:“村长了不起啊,来人啊,村长打人啦!还骂我家男人是个软蛋!谁的蛋不是软的啊。我也不是不交银子,不过是暂时没银子罢了。天啊,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查五婶拿定了主意,这一次是绝不会妥协的。反正若是族老知道了,她说自己家里暂时拿不出,银子都花在儿子身了,等有银子了再给。
至于何时有银子,哼,下辈子吧。
不得不说,关键时刻,查五婶这大嗓门和性别还是很占优势的。若不是叶氏在,他还真是说不清了。
见状,叶氏赶忙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哭了,快起来,这银子先不交了。只是……”
叶氏咬着牙狠狠地道:“只是,别人问,你要说自己已经交了,知道么?要不然……”
闻言,查五婶灵活地迅速站了起来,对着叶氏笑着道:“一定一定,还是夫人您好说话。您这模样和心肠,想来前世是个菩萨跟前的猫啊狗的花朵什么的……”
“好了,别说了,快回去吧,你家的猪还在叫呢!要是饿瘦了便卖不出好价钱了。”
查五婶鄙视地看了陈继发一眼,哼了一声,这才扭着腰进屋去了,又“啪”地一声将门关了。
见状,气得陈继发大吼道:“这个泼妇,这个该死的无赖,我一定要秉明族老们把她撵出去!”
对此,叶氏无奈地说道:“好了,别生气了,不过是五十,不收不收,且全村都交了,路资什么的早够了。”
说着又指了指查五婶家的左边和右边。
陈继发立即便明白了叶氏的意思。也是,自己差点了这泼妇的当了。
要是闹大了,人人都知道查五婶家没有交银子,特别是那些外姓的人家,指不定会闹着要他退银子呢。
这些银子可是他挨家挨户好不容易、威逼利诱收齐了的,可不能因为查五婶的一闹出什么问题。
算了,如自家婆娘所说,这银子是绰绰有余了,不缺这五十。
办这件事充其量需要去县里找个笔好的读书人将他们的意思表达出来,再派人去颍川送信,如此而已。
他早算过一笔账了,若是村里人每家每户都收五十,其实是大大有剩的。
想到这里,陈继发便庆幸自家婆娘今天是跟着来了。要不然,以他的脾气,现在肯定跟查五婶在此纠缠呢。等人一多,围了来,那可麻烦了。
因此,陈继发越看叶氏便越觉得顺眼。虽然计谋方面自己差了不少,但到底还是受了自己的熏陶,小聪明还是有的。
捂紧了袋子,拍了拍鞋的泥,陈继发俩口子刚准备离开,便遇了去菜地里摘菜归来的樊氏。
迎面走来,樊氏的小腰扭得一如既往的厉害。见叶氏俩口子都有些狼狈,目光也有些躲闪和不自然,樊氏便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以查五婶的性子,他们自然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而且从查五婶早的话来判断,她这次多半是要耍赖了,根本不会交那五十。
“村长,夫人,你俩这是在收银子啊?哎,这天真冷啊!为了大伙的事,你们可是辛苦了。那,这是我家种的菘菜,我刚刚摘了两颗,你们要不要带一颗回去尝尝?”
说着,樊氏便把手的一颗菘菜递了过去,十指纤纤,含情脉脉地看着陈继发。
陈继发一接触到樊氏的目光,浑身便像过了电一般,酥软无力,刚刚的火气也消得一干二净,微笑着看着樊氏。
陈继发正要说话,叶氏便挤到了他前面挡着,将菘菜给樊氏硬生生推了回去,这才说道:“哟,樊家姐姐,你真是客气。只是,我们家也不是什么菜都吃的。像这种菘菜,也是面看着嫩,其实里面老得很,咬都咬不动的,我们家都是拿来喂猪的。”
叶氏说话的语气听着婉转,但听起来却不是那么好听。什么叫面嫩里面老?这说的是人还是菘菜啊?
而且,村里的小媳妇都知道,这樊氏是要叶氏大个小半年的,所以她自然知道叶氏话里的意思。
想到这里,樊氏吸了吸鼻子,仿佛是因为天冷造成的鼻塞,朝陈继发送了一个委屈的眼神,嘟着嘴道:“夫人说的是,我只不过是看你们累了,好心问候罢了。既然不需要,那我先家去了。”
说着便抱着菘菜扭着腰离开了,那扭来扭去的曲线惹得陈继发越过叶氏,死死盯着她的臀部看。
见状,叶氏气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果然,这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见到模样略微周正的小媳妇便挪不开眼睛了。这樊氏也真是的,当着她的面敢这样,要是她不在,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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