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为一名大侠,却阴差阳错卖起了墓地》
第58节

作者: 北失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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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开。”梅子低着头从我身边路过,但狗蛋却从不是个见好收的性格,他感觉到了梅子的反常,于是先一步斜靠着堵住了门口,“咋地啦?小师妹,有啥不开心的,和哥讲讲。”
  “走开。”梅子低着头再一次说。
  狗蛋把他顶着一头黄毛的大脸又朝梅子近了近,“哎哟,怎么哭了,来我给你擦擦…”
  然后的故事也没有然后了,因为下一秒狗蛋捂着脱臼的下巴迟迟闭不嘴,像一只被勒死的鸭子“嘎嘎”叫着,看样子梅子是真的生气了。

  世界转得很快,快到闭眼睁眼一天过去了,而仅仅过了两天,那个女人“弑夫”的新闻已被人们忘却在云淡风轻,被下一个经过渲染的新闻所代替。
  但事情却未结束,那个女人的家属在这天过来了,怀抱着一个小女孩,梳着干净的妹妹头,很乖巧地依偎在大人怀里,但脸却看不见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一般这个岁数的小女孩都很调皮,但她不一样,安静得让人心疼。
  抱着她的大人是个年男子,他拿出一张死亡证明递给我,面正是那个女人,“你好,我是她弟弟。”
  他从随行的人手里接过一个长方形盖着黑色包布的东西,他轻轻掀开一点,露出了骨灰盒的一个角,“我今天想来办一下手续。”
  “妈妈在哪?”小女孩在男人的怀奶声奶气地问了一声。
  男人有点哽咽,小女孩追问:“舅舅刚不是说妈妈在这里吗?”
  “小月,你妈妈她…”男人回答的很艰涩。

  原来这个小姑娘是小月,那个女客户遗言提到的女儿,这个男人是她的舅舅。
  在盘龙山城的这段日子里,我已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但这个叫小月的四岁姑娘却使我“见证者”的身份突然多了一份同情的感觉,我的心里酸酸的。
  男人面对小月时变得哽咽,他像寻求帮助似地看着我,但我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喉咙像是被堵住般,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是小月吧?”站在一旁的梅子突然说话了,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发卡,粉色卡通的那种,在小月面前晃了晃。
  小月应该是被教育的很好的女孩,眼里充满见到喜欢的东西的那种好心,却不像别的熊孩子那样手去抢,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明亮亮的孩子的眼神里一点也不掩饰对喜欢东西的渴望。

  梅子把发卡藏在手心里对小月说:“来,吹口气。”
  小月鼓起小脸,听话的对着梅子的手吹了口气。
  当梅子把手心摊开时候,我听到小月“咦?!”了一声,顺着望过去,梅子的手里空空如也,发卡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哇…”小月惊讶地看着梅子。
  梅子轻轻地摸了摸小月的头,“知道去哪了吗?”
  小月抿着嘴用力摇了摇脑袋。
  梅子微笑着指着小月的头,“你摸摸这里!”
  小月摸了摸头顶,梅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发卡别到了她的头发,她惊的地叫出了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之色对着梅子“嘻嘻嘻”地笑了出来,露出了还没有长齐的两排小奶牙。
  梅子这个小小的举动似乎融化了小女孩心头的忧郁,她牵着小月的手,“想不想看金鱼?有这~~~~么大!”她两只手夸张的划着。
  “想!”小月笑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主动地牵着梅子的走一起走了开来,而我与这个男人顿时松了口气。
  真情的流露在行动当,胜过了千言万语的安慰。

  趁着她俩去看金鱼的时间,我抓紧机会与客户办着下葬手续,约定好了在三日后的午,当我问及出席家属时,这个男人却指着她老婆说:“我们俩口子,还有小月。”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心的疑惑,他补充道:“姐和那个男人都已不在了,法院到时会把抚养权判给我。”
  他称呼曾经姐夫为“那个男人”时,紧紧咬了咬牙,隐藏不住的恨意。
  手续办理得很快,我也帮他们把骨灰盒存放在了暂厝室,一切都很顺利。但当我把他姐姐留下的碑拿给他看时,我俩都沉默了。
  男人拿着碑单子的手一直在发抖,他毫不掩饰脸的愤怒之色,许久,他咬牙切齿的留下一句话离开了,“这个男人罪有应得!应该让他的子子孙孙都知道这事!”
  我叹了口气,“请在这签个字吧。”
  在他们离开前,却发生了一件可爱又可笑的事情。

  童年期的小孩爱玩是天性,而有个像梅子这样的“超人姐姐”玩伴,一会变个发卡,一会变个弹力球球,小月简直高兴得连“找妈妈”都忘记了。当听舅舅说要回家时,生拉硬拽着梅子的头发死不撒手,那鬼哭狼嚎得简直要掀翻我们接待大厅的房顶,连金鱼都被吓得躲进了假山里。
  据小月的舅舅刚才办手续时说他到这个岁数一直都没有孩子,而他突然间得了一女儿,虽喜欢得不行,但真当孩子熊起来时没带过孩子的他显得无从下手。
  而小孩子却都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她们可以感知周围大人对自己的喜欢程度,小月一定是感觉到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凶她,才会闹得如此肆无忌惮。
  梅子咬了咬牙,对我说:“我去去回。”她抱着小月一起了车,而小月舅舅则一脸歉意地对我说:“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给你员工添麻烦了,一会回来时车费我给她报销。”
  我与他们挥手告别,看着他们远去的车,突然顺口编出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诗。
  ------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挥一挥衣袖,留下了骨灰盒却带走了我的妞。

  “我操!想什么呢!”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句。
  临近下班时天已擦黑时,梅子带着一脸倦容终于回到了办公室。
  “搞定啦?”我的心放了下来。
  她顶着糟乱的头发梳理着,“累死了,熊孩子揪着我头发非要我玩变魔术,好不容易哄睡着了才逃出来。”
  我调侃她:“你这家伙对待小孩挺有一套啊?怎么着?以前当过妈?”
  我一直怀疑这家伙脑子后面也长着眼睛,曾经几次她都背对着我却把各种物品准确地甩到我脸,这次也不例外,木头梳子划出一个自下而的弹道,砸得我嘴巴麻麻的。
  我捂着火辣辣的嘴,看到她偷笑时一抖一抖的背影,她笑够了,轻飘飘地说了句:“小时候师父也经常变魔术给我看。”
  对了,我记得早先南宫建国说过从小是师父把他们兄妹俩拉扯大,当年还因为她母亲的什么事打击很大,而她回在医院帮我缝针时我问过一次,未果。这一次我又不失时宜的抓住机会,“当初…为什么是你师父带你俩…你父母呢?”

  气氛突然像结了冰一样僵硬,她又变出了一副冷漠脸,“你这人好烦!”转身往外走。
  问都问了,被勾起的八卦之心绝不轻易退缩,我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她走哪我跟哪,我跟哪堵到哪…
  她被我缠得烦了,反而突然认真地问我:“你真想知道?”
  日期:2019-03-20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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