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边说,绿珠儿一边往外走。等她轻轻走出门,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位坐在门槛的老阿婆。那老阿婆见绿珠儿从门里出来了,竟有些视若无睹。绿珠儿细细一看,才察觉,这位老阿婆是个双眼无神的盲人。
绿珠儿心下明了,暗道:“幺爷爷借了这老阿婆的路,但每次出来都会给她些银子。久而久之,老阿婆把幺爷爷视作神明了。”绿珠儿一边想,一边走到了玄关处。她刚要推开大门时,听得老阿婆喃喃道:“你不是恩人…”
冯玉书与林三川争执的有些累了,便一言不发的坐到了墨家大宅前的台阶。忽而二人目光一亮,皆拔腿向前奔去。
“绿珠儿,你可担心死我了!”
“我家公子呢!”
“对了,你知道董兄在何处吗?”
绿珠儿捂着耳朵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诶呀,你们两个人说话怎么像是一万只苍蝇在围着我的脑袋转。”
二人同时收了声,绿珠儿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找吴院长。”
一听此言,二人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听绿珠儿的语气,董平应是没有大碍。
鹿岳书院虽来了不少人,但今日的夜宴吴颜武并没让他们来,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端,所以他命周寻与其他学员留守在了四风楼里。
林三川寻到了正在墨家探查的萧山鸣三人招呼他们一同到江南院的泼水湖里议事。江南院风景甚好,那小湖与各式的小山全然看不出是由人打造出来的。
湖有几艘乌篷船摇曳,吴颜武一行人均在其一艘之。
绿珠儿将这两日的事讲了出来,但隐去了见到幺声雨一节,她只是道她与董平二人不小心坠入了藏于墨家里的一处暗室之,二人在里面发现了有人造出来用于监视墨家的铜镜。并将墨酒军两面不一的情况告诉了吴颜武,而董平之所以没出来,是仍还在暗室之监视着墨家的情况。
几人听完皆是震惊不已,吴颜武道:“吴某眼拙,差点了墨酒军的当。”
萧山鸣道:“如此,我们应尽快赶回燕临向院长与学监禀报此处情况。”
冯玉书摆手道:“萧兄此言差矣,若我们现在走,未免会打草惊蛇。”
吴颜武思量了片刻后正色道:“星空,你现在赶回四风楼,向周老师禀明情况,让他与曲轩逸安排你们先行离开兰阳城,我们留在此处静观其变。”
诸葛星空在众人说话间,悄然已卜了一卦,他苦笑道:“大凶。”
这一日,过的甚快。
转眼间,已华灯初。
兰阳城万家灯火寂寥,唯独墨家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雷动,来往人流匆匆,酒香飘天,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忽而,从那大堂里走出个紫面堂的大汉,他面向众人高声道:“各位英雄莅临家父寿宴,令我墨家蓬荜生辉。家父有吩咐,寿宴过后,给每位英雄都包一百两的盘缠。百两虽少,但也请诸位英雄笑纳!”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皆叹墨家财大气粗,这一出手,几万两银子抛了出去。
吴颜武等人坐于宾位,绿珠儿低声道:“那墨家的老头子竟还有儿子。”
这一语却被紫面堂的汉子听到了,他一眼瞟了过来,绿珠儿身子一颤。那汉子却微笑道:“不光有儿子,还有七八个呢。在下墨家老大,墨飞火。”
绿珠儿讪讪一笑,吴颜武淡淡道:“院小姑娘不懂事,望墨少爷海涵。”
墨飞火大笑道:“吴院首言重了。”
突然,人群有人喊道:“墨大爷,老爷子怎么还不出来,咱们等着给他老人家拜寿呢!”此人说完,众人齐声附和。
墨飞火道:“英雄稍等片刻,家父年事已高,身子抱恙。由在下先来敬诸位三杯水酒!”
墨飞火说罢拍了拍手,两个装汉抬出了一个足足有两百斤重的大瓮来。墨飞火一转身,单手提起那大瓮,身子登时拔地而起。他跃至半空,将大瓮凌空抛起,飞踢一脚道:“众位英雄,请饮桃花酒!”
只听得大瓮嘭的一声凭空碎开,顿时清香四溢。墨飞火低喝一声,满天水酒霎时被他聚成一团。转眼间,他又双臂一展,这团水酒又化作万千酒珠儿落至人群之,每人面前的杯里都落入了一滴。
“好!”
顿时叫好声如雷鸣炸响,墨飞火飘逸落地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忽而,一阵拍手声从大堂响起:“各位英雄不辞辛劳来到兰阳城,老夫感激涕零。”
“墨老爷子!”
“墨老爷子安好!”
出来的这人正是墨酒军,众豪杰看到他都是大喜,有的人竟不由自主的哭了出来。
墨酒军笑道:“感激之言老朽不再多讲,今后诸位英雄若有需要老朽以及墨家相助之处,尽管开口是。”
“好!”忽见一人拍桌而起道:“墨家老爷子慷慨,我李某人愿为老爷打套拳助兴!”
“善哉,你那三脚猫的拳脚怎敢在墨老爷的面前卖弄,贫僧替少林而来,愿为墨老爷献丑。”一个老和尚淡淡开口道。
那李姓的好汉大笑道:“凭你也敢在墨老爷面前献丑,凭你也敢代表少林!江湖人谁不知你慧觉和尚因为犯戒被逐出了山门,自立了个小少林寺,真是引人耻笑!”
那和尚眼神一凌,拔地翻身至空地处道:“若是李英雄不服,那与贫僧较量一番吧。”
“李某人还怕了你不成!”说罢,那大汉也来至了空地处。
墨酒军突然笑道:“二位英雄斗武,也算是为老朽的寿宴添了几分光彩。老朽出个彩头,谁赢了便能得三千两白银,输者也能拿一千两。”
墨酒军说罢,二人眼光芒更盛。
那老和尚突然发难,一招少林擒拿使了出来。
绿珠儿暗地里耻笑了一声,她心道:“怎么少林的慧字辈儿里净出些败类。”
盏茶功夫,场二人过了百招。
二人的武道境界不分高下,但手的招式武技却有优劣之分。那和尚用的是少林擒拿与少林拳脚,一招一式均大开大合,招式连贯如同涛涛江河连绵不绝。
那李姓汉子虽走的也是刚猛路子,但他的招式简陋粗糙,两人过招间已显颓势。忽而,那和尚右掌猛击大汉面门。大汉见其来势汹汹,下意识抬臂一挡。可这一挡,下身空虚了那和尚的阴招。和尚陡然将藏于左手的暗器用真气激射而出,只听大汉吃痛呻吟一声倒地蜷缩不起。
此举引满堂哗然,有人鸣不平道:“和尚,你本能凭真本事赢,为何还要出阴招!”
只听慧觉和尚微笑道:“善哉善哉,贫僧这一招袖里藏针与佛祖的拈花一笑有异曲同工之妙,施主又何言这一招不是贫僧的真本事?”
墨酒军面露不忍道:“来人,先将李英雄抬下去疗伤。”
绿珠儿悄悄拉了拉旁边的冯玉书道:“玉书哥哥,这和尚心肠太坏,你去教训教训他。”
冯玉书摇头道:“在人家寿宴之,还是莫要多生事端。”
这时只听墨飞火道:“家父已说武乃为助兴,冯公子不要推辞了,正好在场的英雄也都想见识见识鹿岳书院的高明!”他最后这半句话声调拔的极高,众人纷纷附和。有一人道:“莫非是鹿岳书院怕了这贼和尚!”
吴颜武微笑道:“去吧玉书,习武之人,应有些快意恩仇的作风。”
墨酒军听吴颜武说罢,呵呵笑道:“颜武老弟还是和当年一般热血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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