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书与绿珠儿都是脸色大变,绿珠儿愣了愣,放声哭道:“大笨牛,我……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董平一皱眉头,将手抬起来,看了看夹在自己手的几根铁钉道:“你犯什么病了?”
林三川登的坐起来道:“我,我好似看到了公子口说的那对眼眸。”
董平心下了然,揶揄的对林三川说道:“你说那样的女子,没有大屁股该怎么办?”
林三川吐口浓痰道:“大屁股算个屁啊!我要是能娶到那女子,连这只招子我也不要了!”
萧山鸣走在众人前头,他自然也看到了迷倒林三川的那女子。
那女子坐在古树下的青石之,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她不笑时,满脸的英气,她笑时,又有倾城的温柔。即使萧山鸣这等粗犷汉子,此时也失了神,落了魄。
忽而,那女子笑道:“相公。”
萧山鸣心神一荡,恍惚间,那女子已经跳了马,紧紧的搂住了萧山鸣的腰身。
萧山鸣缓过神来,想将她推下马,奈何她搂的太紧。轻推,推不下。要是出手重了,萧山鸣又于心不忍。过了半晌,萧山鸣无奈道:“你这又是何苦?”
“什么苦不苦的,我既然认定你做我相公,那以后无论是苦也好,甜也好,我跟定你了。”女子道。
萧山鸣叹息道:“你连我叫什么姓什么,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身世如何都不知道,要认我做相公?”
女子莞尔一笑道:“妾身孙明香,不知相公姓甚名谁。相公的身世我不想知道,哪里来往哪儿去,我也不管。因为你到哪里去,我都会跟着你。”
萧山鸣无言。
后面的林三川则大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董平问道。
“那女子,是萧大爷的媳妇。”林三川抹了一把眼泪,又破涕为笑起来。
“你又怎么了?”
“公子好事啊,我这颗招子保住了。”
不理会林三川的疯言疯语,三人打马往前奔去。
这篝火不理会人的悲喜,它只管自己烧着。如萧山鸣一般,他如同只执拗的石狮子,对孙明香送来的殷勤一概拒之千里。
萧山鸣将孙明香送来的热汤打翻在地后,这个本性似热火的蜀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看不我哪里?”
“因为你贱,我生的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样贱的女人。”萧山鸣说罢,耳根子都红了,他心里满是后悔,为何要对一个女子说这么难听狠毒的话?
明香眼圈突然一红,鼻子抽了抽,她突然一把前抱住了萧山鸣的胳膊情真意切,坚坚定定的说道:“我是贱,我也赖你了。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赖你了,不管你怎么打我,我也赖你了,算你打死我,我的鬼魂也会缠着你,赖着你!”
萧山鸣鼻子一酸,低声道:“是我贱,我天生是贱种,我是宋辽结合诞下的贱种啊!辽人看不起我要杀我,宋人恨我也要杀我。我怎么敢,怎么能,耽误你这样清清白白,温柔懂事的女子……”
萧山鸣还没说完,明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温柔道:“我早说过,这一世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你。蜀女子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从今以后,你欢喜我同你欢喜。你难过我同你难过。你的苦难,是我的苦难。”
男儿垂泪,伤心处。
斗大的泪珠从萧山鸣眼流出,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拒这样一个女子于千里之外。他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明香的肩膀。
远处的冯玉书叹道:“蜀州的女子当真都是有情有义。”
绿珠儿当即道:“我们渝州的女子也是如此!”
冯玉书面色一苦道:“绿珠……”
他一言未毕,绿珠儿立了起来,她背对着冯玉书道:“玉书哥哥,那你等我长大好了…”
“众生相,痴妄相。”董平看着篝火下的众人淡淡道。
林三川正将一套拳法舞的虎虎生威,忽听董平讲话,他便停下来道:“公子,我虽对男女情爱不甚了解,但我也晓得官姑娘赠你那幅画,是在表白心意,你怎将它卖了?”
董平摇头道:“你觉得官曦是什么样的人?”
林三川道:“品貌肯定是一等,再加她年纪轻轻登了官家少门主的位子,肯定心智手段也是过人。”
“那你觉得,她会做妾吗?”董平笑问道。
“肯定不会!”
“那是了。”董平怅然若失,不再开口。
到半夜,月亮才出来。
明香依偎在萧山鸣的怀道:“山鸣哥,你怎么不问我从哪里来,为何要来?”
萧山鸣咧嘴笑道:“我不问。”
明香将头埋在萧山鸣胸前喃喃道:“山鸣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只看了你一眼,决定缠着你吗?”
“我不问。”
“但我要说,因为我一看到你,知道,你是一生一世都能对我好的那个人。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你也不再是一个人。”明香说的情真意切,萧山鸣心里一暖,他心连连道,我萧山鸣从今以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忽而他仰天长啸:“我萧山鸣,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
董平被他惊醒,侧过身子梦呓道:“真痴…”
“宋辽相争,不知多少人流血,多少人丧命,大战几何,均是输家。家母原是宋人,后嫁于我父亲,对此她看的最清,她时常权阻家父切勿再造杀孽。家父虽生性暴虐,但七年前家母诞下我妹妹之后,他便萌生了退意。而那一年,家父也接到皇命,南下征宋。家父当时已不负年少,再加他无心征战,又碰巧宋朝的大元帅窦围是百年不遇的将帅才,那一战,家父输的一败涂地。家父虽败,但他绝不是懦夫,他本想死于沙场之。可异变突生,家传来线报,我的母亲与幼妹……惨遭了歹人杀害。”说到这里,萧山鸣已经哽咽,孙明香感其痛苦,也暗自垂泪。
“得知噩耗,家父顿时心如死灰,他再无心恋战,便调集兵马回撤,但却再也没回到大辽。那时,我被派往大辽东北边关与女真交战。当我回来时…当我回来时,家父已死与沙场,而且,他还被辽国安了败军之将,逃兵的帽子。我也被罢免了官职,成了庶民。后来我找到几位家父生前的至交好友,才将家母与幼妹的尸体寻回,安葬。”
孙明香问道:“那山鸣哥,你可知道杀害伯母与妹妹的仇家是谁?”
萧山鸣摇头道:“以前我自认为我知道,但现在,我却说不清了。”
“嗯?”
“我虽武道修为浅薄,但对各家武学均有涉猎,杀死家母与幼妹的刺客,用的是正宗的少林武技。”萧山鸣沉声道。
孙明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忽而她又释然道:“少林虽是名门正派,又位列天下第二宗。但其对宋朝皇室忠心耿耿,当时辽国已侵占北莽三十六州,如果伯父真的赢了那一仗,这天下间,便再也没有赵氏大宋了。因此,少林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吧……”
孙明香生怕自己刚才向着大宋的话伤到萧山鸣,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山鸣则微笑道:“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在前几日我无意得知了少林寺二十年前曾遭大难,其藏经阁里的藏书有不少遗失在了江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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