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轻咦了一声道:“这不应该,少林寺的藏经阁历来把持严密。像这等歪门的武功,更是看守的重之重。慧明老和尚练习这禅经时,想来最多也是炼心境的武士,他想从藏经阁偷取这些武技心法,无异于痴人说梦。”
萧山鸣也颔首表示赞同,而冯玉书则是隐秘一笑道:“两位兄长有所不知,少林寺藏经阁的典籍在外流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嗯?”
冯玉书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是这也,我也是偶尔听几位师长说起。在二十年前,少林寺的藏经阁突遭大火,当时又有外敌来袭,少林寺内外堪忧,自然难以顾及两全。在当年的劫难,藏经阁有一批心经典籍丢失。不过少林寺对这件事忌讳颇深,江湖除了几个大派对此有了解,其他人几乎全无可知。”
冯玉书话音刚落,萧山鸣登的立了起来,他猛的一拍桌,将董平几人皆是吓了一大跳。
冯玉书道:“听起来荒唐,但的确如此。”
萧山鸣听罢,呆呆的做了下来,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口还叠叠道:“的确如此,的确如此……”
董平没有理会萧山鸣的异变,反而是颇有兴致的接过冯玉书手的几本书籍观摩了起来。他先是抽出了那本《欢喜佛禅经》道:“像这种东西应该毁了。”说罢,他将书册撕了个稀烂,而目不转睛盯着董平的绿珠儿却看到董平悄悄藏了几页在自己怀里,不过她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也没有言语。
冯玉书道:“剩下的书,我们应该归还藏经阁。”
董平慵懒道:“这是自然,不过这本书我要自己留着。”
董平拿起一本书在众人眼前晃晃,几人看了看后萧山鸣沉声道:“《四相四戒四慈悲刀法》。”
冯玉书摇头道:“董兄,这刀法在少林之也属不传之密,你这样取了,未免。”
冯玉书一言未毕,董平将那书给撕下来一页:“既然如此,那我将这些书都给毁了,一本也不留给那些和尚。”
冯玉书深知董平的脾气禀性,他既然说了肯定能做到,他摇摇头,叹息道:“董兄随意好。”
经与慧明老和尚一战,董平才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所谓无招胜有招只有实力极高之人才能办到。他现在对刀道虽有些许造诣,但要付诸实战,却是十分吃力。如果他现在能得一套高明的刀法,对他理解刀道与实战都有诸多益处。
绿珠儿却嘲讽道:“哼,你这人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能练会这佛门刀法吗?”
董平微笑道:“所谓四相乃我相 人相 众生相 寿者相。所谓四戒指小乘佛法的戒杀,戒淫,戒盗,戒妄四戒。而四慈悲则是佛门四菩萨乃愿、行、智、悲。分地是藏王菩萨;普贤菩萨;殊菩萨;观世音菩萨。只要懂得这些,这刀法能摸到门路。”
冯玉书愣神道:“想不到董兄对佛法一途还有造诣。”
“说不造诣,只是幼时家里侍奉着一个大和尚,日日听他念经,耳熏目染而已。”董平说完,便岔开话题道:“离墨家老爷子的寿辰还有几日?”
“算一算,也只有七日功夫了。”
从晋州边界到肃州,如果骑快马去,时间到也宽裕。董平三人干脆又在无妄宗逗留了两日,等到林三川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几日才启程前往肃州。
众人日夜奔袭了两天,这一路倒也太平,第三日众人到了秦州。一到长安城,众人除了感受到这座古都的沧桑,更多的是感受到了秦地那群操着当地方言汉子姑娘的热情。
几人先是在城门外看了会儿磅礴的腰鼓戏,随后进城找个歇息打尖的地方。
“长安城最近不太平呦。”林三川叹道。
几人对视一眼,皆是感受到了长安城里的异常。但看城内,三个人里,有一个佩刀剑的江湖人士。一道,几人不知目睹了多少厮杀,武士与平民,武士与武士,更甚者,还有人跟城的辽人官兵打起来了。几人不想多生事端,径直来到一家饭庄前。
看门的小二见有客人来了,当即大笑着吼道了:“热闹着咧,泼面香着咧,几位爷楼请咧!”
那小二办事麻利,董平几人刚坐下,他将酒菜给端来了。
“来,喝一口。”董平举杯道。
当几人将酒杯举起来后,董平对萧山鸣道:“愣着干什么,喝酒啊!”
萧山鸣回过神来道:“喝酒,喝酒。”
他刚将杯子送至嘴边,听得绿珠儿噗嗤一笑道:“我说你到底是要喝酒啊,还是要喝醋啊?”
萧山鸣低头一看,他手端的不是酒杯,而是醋杯。自从无妄宗出来后,萧山鸣每日都是心不在焉,总是一人待着,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好在众人已经习惯了他现在的状态,也没人多说什么。
几人刚喝了一杯酒,听得楼下有个粗壮的嗓子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的,他娘的,狗日的,给老子死去吧!瞎了你她娘的狗眼,贱婆娘!”
这人骂的既难听,又喋喋不休。众人皆是皱起了眉头,绿珠儿一掷筷子怒道:“该撕了那人的狗嘴!”
忽而,一个腰间斜挎着一把长剑的俊俏白衣公子走了楼,那人生的仪表不凡,眉目四顾间,自带着几分风流气。绿珠儿多瞅了那人两眼,心里还暗暗将这人与她的玉书哥哥做较,想来这般俊俏的人,定也是彬彬有礼。
忽而,那白衣公子瞪了绿珠儿一眼,开口道:“妈了巴子的,小娘们看你爹呐!”
这一听声儿,白衣公子赫然是那刚才在楼下骂人的那粗鄙货。
董平用筷子敲敲碗碟嬉笑道:“人不可貌相,你这小妮子再敢乱犯花痴,本公子替玉书老弟挖了你的眼珠子。”
绿珠儿闻言又羞又怒,她一蹿立在椅子,指着那白衣公子的鼻子骂道:“你不看你娘,怎么知道你娘在看你!”
白衣公子闻言,噌的一声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喝道:“妈了个巴子的你敢骂老子,老子弄死你!”
董平暗道,这人不光无礼,还无理。他刚要拔刀,见两根筷子已从冯玉书手飞出。
这两根筷子,一根取那白衣公子的剑,一根取他心窝。冯玉书生性最厌无礼之人,尤其是对女子无理的人。那日之所以他在无妄宗大开杀戒,也是因为这个。
那白衣公子见这两根筷子来势汹汹,心下一惊。他侧身一躲,一根筷子便擦着他的身子飞过,深深没入了墙壁之。同时,他手的剑,当啷一声吊到了地。
白衣公子见状不怒反喜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正瞅一股闷气没处撒,你找门来了,跟老子来过两招!”
话音还未落,那白衣公子的脚尖猛然往前一踢,掉在地的那柄剑登的朝冯玉书刺去。
冯玉书反应更快,他一把将身旁的绿珠儿抱起放到身后,左手向前一夹,那柄剑便停在了他的眉心之前。
“多谢赠剑!”
此言刚毕,冯玉书伸出右手朝那剑身一弹。只听“嘭”的一声,剑分两截。带柄的那一段,打着旋儿朝白衣公子飞去。
白衣公子住剑道:“好,好对手!”
董平几人心下一惊,这几日忙于赶路,并未见冯玉书修炼,但他实力明显那日在无妄宗更强了一些。
昔日的武院榜首,又岂是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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