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想不通,你当年既然已经逃离了背刀门,为何还要回去与徐间客一战?”董平好的问道。
李匪也不多说,只是道:“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罢了。”
过了半晌,李匪便对董平讲道:“你想练刀,那你得先要懂刀。”
董平道:“愿闻其详。”
“刀与剑不同,剑两面开刃,这注定使剑之人无论用怎样的剑法,他的剑注定都是有去无回的攻势。而刀不同,刀相与剑厚重,一面开刃,一面为背。因此,刀既可以走一往无前的霸道刀道,也可以走攻防一体的稳重刀道。”李匪说罢,董平紧接着说道:“如此讲来,刀要剑难练一些。”
“的确如此,倒不是说刀剑难练。而是练刀之人很难兼顾刀的攻防,有的人舍弃防守只注重攻,这般刀道尽管进步极快,但难以有人修炼至顶峰。而有的人只重刀的防守,却忘了刀乃杀伐之器的本质,属于背道而驰。有的人则干脆将攻防平衡为一半一半,这样的刀道更为平庸。所以世多出剑仙,而少听闻有刀仙出没。”李匪略有些可惜的说道。
“那你的刀,是几分攻,几分防?”董平问道。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你想要你的刀有几分攻几分防。如果你的刀道与我不合,那我便教不了你。”李匪道。
这当儿里董平愣了愣,随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连哄带骗了半天,无非是想考我。”
“哦?”李匪出乎意料的看着董平,他倒是颇有些期待董平要说的话。
“无论怎么讲,刀是杀伐之器,而并非盾牌。既然是杀伐之器,那它的攻要占十分,但刀既然留背,那它要其他兵刃多一分变数。其他兵刃若是十分,那刀是十一分,十分攻,加一分防!”董平一字一句的说完,李匪听罢大笑起来道:“你也不算笨,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便跟我一起练刀吧!”
于此同时,书院里也下了决定,七日之后前往肃州给墨家老爷子拜寿。
因为张伯熊派人跟书院通了气,所以没人打扰,董平在山练刀,也落得个清闲。一晃四日,李匪像是有心将自己对刀道的理解一股脑的传授董平。但其刀道晦涩又繁如星海,董平虽有些许悟性,但也只弄明白了半分。刀道虽然没几多长进,但下面湖里的那群肉质鲜美又无刺的鱼倒是被董平快吃了个干净。闲时李匪也经常嘲讽董平,“要是你的的脑子有肚子一半好用,那何愁武道不大成。”董平也不与他争辩,这几日董平也算摸清了李匪的脉络,这人其实嘴贫的很,他说什么任由他说去,要是跟他一搭茬,他准能扯个一天一夜。
李匪在山下,望着山正用四肢着地奔跑的董平心暗道:“他的悟性不错,竟能领悟如此妙的修炼法门。如果他能从小练武,相必如今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如今年纪大了些,骨骼经脉都已成型,想要武道大成,实属难于青天。”
董平不知李匪心所想,他暗自得意,仅是一个月的功夫,他这六脉竟隐隐有了贯通的迹象。等六脉贯通,登入炼心境,他也能算得是高手了。
正当两人各有心思时,突然一声高喊穿过山林飘了进来。董平听后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安心练武的时日已经过去了。
董平直起身子,疾步跑到李匪身前道:“是我的朋友再喊我,我去看看。”李匪轻轻点头,算是应允。
董平走到山外,一看林三川正兴高采烈的立在一旁。董平眼神一凌,飞身前,对林三川的胸口轰出一拳。林三川虽惊,但也没躲,任由董平这一拳落在了他的身。
拳身相交,董平竟被震退了两步。
董平立稳身子,甩甩手笑道:“前几次我没察觉,想不到你的武道境界已达到这个层次,我还强半分。”
林三川憨笑道:“多亏得卫师父悉心调教,他说我虽然迟钝,但也练了半身铁皮。”
董平心知卫盛金已拿林三川当做亲传弟子对待也不再多问,便道:“院里又出什么事了。”
林三川回道:“过两日去肃州,吕学监点了几个学员一起去,这里面正好有公子,所以我特意来通报一声。”
董平了然,沉吟片刻后道:“带酒了没?”
林三川咧嘴笑笑:“我知道这几日公子肯定馋酒馋坏了,所以我特意带了两缸酒,驼在马背。”
“去取来吧,我要与人饮一杯。”
山间的李匪正盘坐青石之,仔细擦拭着那把黑刀。
“来,饮酒。”董平手拎一缸酒,将另一缸蹲在李匪身前。
李匪掀开酒封,淡然道:“好酒。”
“这几日你教我刀,虽无师徒名分,但已有师徒之实,我先敬你。”董平说罢打碎缸口,一口气痛饮了半缸。
李匪大笑道:“痛快!”说罢,他也饮了半缸。
李匪不胜酒力,但也没用真气压制酒气,酒一入肠,他便成了黑红脸的汉子。一醉了,李匪的视线便模糊起来。他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他的记忆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若是没有她,他又怎会舍了性命再与徐间客一战。
忽而,李匪拔地而起,一手举刀,一手举酒。
舞刀吟唱:“锋寒三尺三,一刀落天关!我虽非那天子客,但也一身转战三万年!”
董平拍手道:“你来日死了!我给你收尸!”
竹林潇潇,且听风吟。
小豆子盘坐在竹阁门前,拨弄着一盘华容道。他是聪明的,他是天赋卓伦的剑客,他又是鹿岳书院的小师叔,但他无论如何都琢磨不透这个华容道,他无论如何都救不出被困的曹操。
忽而,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来试试。”
小豆子将手的华容道递给面前声音温柔的男子道:“我好像从没见过你,但又好像早见过你。”
男子坐在他旁边,用修长的手指随意将几块木牌拨弄了几下,那曹操便脱离了险境。
“真巧,我也有一样的感觉。”男子道。
“别人叫我小师叔,师父叫我小豆子。我蛮喜欢你的,你也叫我小豆子吧。”小豆子嘻嘻笑道,少年的脸满是纯真烂漫。
男子沉默了片刻道:“你其实还有别的名字,哪儿有人一生下来叫小豆子的呢?”
小豆子突然沮丧道:“我的名字师父不让我对别人说,院长他们也不让我对别人说。”
男子将华容道还给小豆子微笑道:“那你一定要听你师父的。”
小豆子又笑了起来:“你以后还会来竹间小筑吗?我好久没见到跟你一样有趣的人了。”
男子轻声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是啊,这世间的一切,大都模棱两可。
小豆子听后有些沮丧,男子道:“以后解华容道,你要想着怎么堵曹操,而不是怎么救他。”
“那不更解不开了吗?”小豆子疑惑道。
“怎么会呢?曹操可是绝顶聪明的人。”男子说完听得小筑内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男子起身对屋内行礼道:“武院学生董平,参见吾师。”
去肃州的几个学员都特准被吾师教导半个时辰,仅是半个时辰,另其他学员红了眼。
董平来到屋内后听得吾师道:“你的心乱了,走吧。”
董平木木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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