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为一名大侠,却阴差阳错卖起了墓地》
第35节作者:
北失青年 我倔强地看着他,准备顽抗到底。
预想的警棍没有砸在我身,与他打个鱼死破的觉悟也是徒劳,管教也是人并且有纪律条例,不能擅自体罚犯人,但并不表明他拿我没有办法。
“409房长,出列!”
409是我们监舍的号码,一个身材壮实胳膊有刺青的男人站了出列,大喊一声:“到!”
“内务检查不合格,早饭过后带领全体人员回舍做卫生,一天内不许使用活动室,不许离开监舍楼。”
管教说完后,在墙挂的记录本划下了一个大大的八叉:“吃饭前我会再来检查,如果还搞不好,明天所有人继续留宿。”
每一个监舍都有一个房长,一般都是战斗能力较强的犯人担任,而我们这个409室的房长,他是因为斗殴被关押在这里15天,所以战斗能力很强。
房长的义务也是帮管教去做一些他们不能做的事情。
在这里活动室与自由活动时间是犯人们最大的乐趣,因为我的挑衅使得大家失去了在这里不自由环境里最低限度的自由,所以以房长为首的几个短头发男人把怨气全部都撒在了我的身。
在愤怒气头的我脾气倔强,算斗战胜佛来我也敢与他过两招,但结果可想而知,事实证明再倔强的脾气也会在强硬的道理之下被掰弯。
因为谁的拳头硬谁有道理,不到5分钟我变成了泄气的皮球,顶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脑袋重新整理了内务。
吃过早饭后,舍友们眼巴巴地看着其余人跑向活动室抢占乒乓球台,健身器等娱乐项目,而409室的全体人员则乖乖回到监舍去重新收拾内务。
重新收拾内务只是一个说辞,真正的目的是要所有人承担起这连带责任都失去一天的自由,从而把怨气全部都撒在对权威做出挑衅的人的头,这个方法像极了九十年代农村大字报里经常写的雷人的宣传语:一人超生,全村结扎。
我的“超生”而连带着所有人都被“结扎”,因此本身像透明人的我变得更加透明,更没有人愿意主动与我讲话。
但有一个人却是例外,这个人也是我在这里结交的唯一一个朋友。
他的姓是个好听并且稀有的复姓----南宫,偏偏他那个经历过六十年代大跃进的父亲望子成龙,给儿子起了个洋俗混搭的名字----南宫建国。
“兄弟,挺有种的啊?管教也敢挑衅。”
南宫建国睡在我的隔壁床,这是他第一次与我讲话。
刚被“道理”掰弯的我并没有像狗血剧里那样讲出“今天他弄不死我明天我要他死”之类帅气的台词,我只是捂着淤青的眼睛说了句:“后悔了,浑身都疼…”
南宫歪着嘴笑了一下:“疼对了!不疼的,那是死人。”他看了打我的那几个短发刺青男一眼,“像有些人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做事只知道用蛮力,没一点技术含量。”
南宫建国之所以会这么说,后来我才得知他是因为偷窃才被抓进来的,而对于他这样的“手艺人”最看不起的是只会打架的莽夫。
“听说你是欠钱被抓进来的?”
南宫建国问起我时的样子与甄哥派出所那几个“前辈”一样,一脸的不相信。
我本身心里堵得慌,再加刚被教育了一番,一点聊天的心情也没有,我回答了“是啊”之后,看着窗外不再讲话。
“是不是想往外打个电话?”南宫建国突然这么问了我一句。
听到这话我突然来了兴趣,我转过头看着他:“怎么?你有办法?”
“有是有。”他说完后立即变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不太好办哦…”
这话似曾相识,瞎哥当年与我初识时是这样一种语气,其实也是想要点好处。
我连忙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我进来那天朋友给我存了500块钱,你若是不嫌弃回头去加个餐,吃点好的我给你买单。”
“好说,好说!”
于是这件事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下来。
南宫建国这个人属于电影里每个监舍都有的“运送专家”一类的人物,他按响了墙的紧急呼叫铃招来了管教,在耳边三言两句之后离开了这里。
直到下午,他回来后在我手里塞了一个小小的砖块手机,我迫不及待地躲在厕所里打给了这么多天以来日思夜想的一个人。
电话很快接通了。
“宜娜,是我…”听到许宜娜的声音时我鼻子酸了一下。
“天南!?天南?!是你吗?你可以打电话了?”许宜娜震惊的叫着。
“是一个朋友的电话,我不能说太久,你先听我讲…”
我迅速与许宜娜讲了那天甄哥说的事,也从她那里得知卫总与股东们都在关注这件事,虽然他们的决定很冰冷,但却在我的意料之。
股东们一致决定聘请律师来打这次官司,也是说我与法人卫总必须面临这次被起诉的命运。
“天南…”许宜娜欲言又止。
“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你那天…”许宜娜深吸一口气,“那天你为什么要代替我签字?”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想过她会问这时候问我。
与她说实话?虽然我喜欢许宜娜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但我已发过誓在没有当高管以前是不会与她表白的。
况且我是个非常注重“逼格”的人,第一次表白总不能在拘留所的厕所吧!
一时间俩人都有种如鱼在哽的尴尬。
不断的沉默,我突然大脑一热脱口而出。
“因为我(喜)…”
“他们有没有打你?”
俩人同时说话,我赶紧把不该说的话噎了回去。
“当然没有,这里条件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床,还有活动室可以看电视打乒乓球,还可以点菜吃。”
我说的一半是真话,只不过床的被子脏得流油,至于电视和乒乓球,这些都是大佬们的消遣方式轮不到我,而点菜的价格堪迪拜。
至于没有被打,这是我第一次骗她。
许宜娜轻舒一口气,“那好,那好…”
她又说:“以后找你打这个电话吗?”
“别!千万别,这个电话马要还回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再给我打电话?”
南宫建国突然抢过手机塞进了裤兜里,又到了每日下午领导训话的时间了,还好他动作快,差一点被发现了。
电话被还了回去,但我世界却变得明亮起来,连刚才打我的那个房长似乎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一整晚我都在与南宫建国聊着天,我把这些天的烦闷一股脑抱怨而出,心情好了很多。
南宫建国虽然是个贼,但用他的话讲他是个“帅盗”,既然是帅盗,那得有“艺名”,因此他给自己取的“艺名”叫南宫留香,楚留香的留香,他要我以后叫他留香,或者南宫。
他的偶像是楚留香,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你的钱财,顺便偷走你的心的那个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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