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你给我停!我就要榆树的手串,那玩意戴着舒服,不就是钱吗?这些够不够。”丁凡早就看清他那个塑料编织提包里散落着些手串、挂件、玻璃做的吊坠什么的,果断的说要榆树的,手往兜里一身,哗啦一声把东西掏出来了。
把东西往他跟前一提溜,悄声神秘的说:“算命大爷,我的钱不太新吆,是不是心不够诚啊?看看,不行我再加两块!”
只听老头喉咙里呕了一声,他眯着的双眼顿时睁开,黄鼠狼般的眼珠子心惊胆战的抬了起来,求饶的说:“公丨安丨同志,我就一为人民义务服务的,您的钱就是当押金我也不能要的。”
丁凡蹲在地上,把手铐高高举起,鄙夷道:“别装了,往这里看,快点给我说说,你怎么忽悠的那个娘们,说错了一句,你送我手串不要钱,我送你两块手表,也分文不收。”
老神棍自称叫郝半仙,周易爱好者,游荡四方,给人看病消灾。
“老家伙,前面那个坑是你挖好的,你怎么能猜出胖女人老公出事了呢?这个你别瞒我,否则的话,其实我也能让自己火一把的……”丁凡看他帆布摊上有张符篆,下面隐约闪着亮晶晶的颗粒,鼻子一抽,余光看到旁边有个小瓷碗,瓷碗里盛着些许清水,拽起那个符篆,在瓷碗上方猛的一划,符篆顿时着了。
噗噗的火苗在空中慢慢的燃烧,加上符篆的奇特味道,那团蓝绿的火光神秘诡异!
老神棍傻了般的往后一躲,脸上紧张之色马上恢复了镇定,假装不解的问:“小友难道也是师门中人?”
看他装蒜的样,丁凡不屑的挥挥手,鄙视的说:“少扯那个,谁和你同流合污啊,赶紧交代,怎么骗人的?”
在老神棍眼里,这个小民警不光较真的管这种闲事,竟然还懂的这么专业,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这个不简单吗?有人早就给我打听好了,这家暴发户近期两口子瞎扯,都在外面乱搞呢,我看她行色匆匆的去东面的采石场,就猜出来,他男人正搂着小狐狸砸床呢,至于她吗?那个,那个就是本人精心研究易经算出来的了……”
没等他说完,丁凡手铐子在他眼前猛的一晃,差点砸到这个老狐狸才收回来,威逼的说:“滚一边去,啥都知道,你盯着人家凶器看什么?要不是她着急告诉你时间,你眼睛都差点长出手了,直接把人家两个馒头抓过来吃几口了,说,怎么回事?”
在丁凡咄咄逼人的追问下,老头叹了口气无奈的交代说:“她自己说和那个狐狸精大姨妈隔了一星期,我看她那地方,算是摸骨看事吧,那地方弹性大,还软和,又不经常碰,上面一共有两种手印子,一种是砸床时时间抓的,印子深,还有几道浅的,说明啊,这是她大姨来的时候,她那个野汉子邀欢寻爱,砸不了床,急了,就使劲的捏了几下……”
丁凡暗自感叹不已啊:这老家伙的钱也不算白赚啊,这观察分析能力比一般民警水平高多了,不去公丨安丨机关做痕检人员,真是白瞎了。
“老不正经的,这个我看到了,你坦白的还行,你那个药要是不管用呢?还有,什么老刘太太怎么回事啊?”丁凡冷面无情,直指问题的关键,暗想先把你的丑事都挖出来,否则这些三教九流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扰乱社会,看着都恶心。
“加了点上瘾的小配方,大部分成分是**,傍晚吃了,就算她是头母牛也得睡的死人似得,这娘们一说话满嘴都是肥肉炒大葱的味,一看就是吃货,要是睡到明天中午,起来肯定就是找吃的喝的,你说她哪有心情睡不着觉约汉子,找老公麻烦了。”
这老头像是教授授课似得,说的神采飞扬,当有人路过时,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手势和表情生动丰富,俨然像是给蹲在跟前的丁凡讲授易经玄学。
“还有,那个老太……”丁凡听着身后有人路过,似乎给他面子,接着又提起了这个问题。
老神棍聪明着呢,起码心理素质超过常人一大截,之所以回避老太太的事,肯定是有自己的天大顾虑。
“这位同志啊,我行走江湖多年,多少会些旁门左道的活,算命就像咱们打交道,不赶尽杀绝,留有余地,事做三分留七分,老子没了还有子孙,这样兜里十多块钱,我全交罚款,你看行吗?”老神棍神色怪异,绝望的叹了几口气,半是威胁半是劝告的说道。
丁凡虽然没回头看,却也知道身后路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在看着这里,自然知道就算是有一半人认出了,或者发现了自己是穿警裤,拎着手铐的民警,调查郝半仙这件事就必须弄个明白。
兴隆矿这些年快成了整个东北地区治安最乱的地方了,什么说法都有,比方说呼鹿镇偷,塔城县抢,兴隆没有gg,他眼里现在一个算命先生都这么猖狂,是绝对不行的。
“老头,法律上有个法条,叫流氓罪,如果要是别人没告诉过你,我现在正式给你普法了,对你进行口头传唤,走,现在按照你涉嫌调戏妇女,犯了流氓罪,带你回公丨安丨机关进一步调查,东西你自己收拾,然后我会给你做好登记的……”丁凡嘴里说着,手扶在他肩膀上,往上拽他时,这家伙一下子直流的了,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家伙不是罗锅吗?”
“哎吆,哎吆,这位小哥,放手啊,放手,我都交代了,绝对不藏着掖着的,我说我说……”郝半仙央求的说着,脸蛋上的一颗痣突然动了动,连忙用手往上摁了下,敢情是用黑纸片贴的,省得掉了下来,整个人筛糠似得发抖,嘴里还嘀咕着:“流氓罪是要坐大牢的啊,这也不够定罪的啊,你,你……”
丁凡板着脸,摆出了一副因为他不老实必须公事公办的架势,面无表情,双手环抱,似乎只要郝半仙说错了一句话,直接就把他带走了。
这方面丁凡和别人的处理办法不一样,他不说带回所里,说带回公丨安丨机关处理,毕竟对于眼前这个老神棍来说,派出所和公丨安丨机关权威是不一样的,后者至少是县局这种警种齐全的大单位。
以前,老神棍和派出所、联防队什么的也打过交道,对方都是把他这种情况定性为迷信活动,很少往刑事犯罪上说,丁凡一下子说的那么严重,他心里有些没底了。
“那个老太太嘛,是解放前土匪刘文东和东洋小老婆生的孩子,你想想刘文东当时可是一大风流哥当土匪的,长得帅着呢,和东洋女人的合体,能不漂亮吗?快五十岁了,那小手嫩的还能捏出水来,她心情不好,我上手一摸,啧啧……”郝半仙说着认识刘老太的事,仿佛讲述一个神秘浪漫的故事,听的丁凡鄙夷的瞪了他两眼。
这老家伙赶紧话题一转,带着略过无数遗憾的精彩情节似得说道:“她家那个赶大车的出身,那方面强着呢,她跟不上了,我就给她配了服药,叫夜夜欢,效果好着呢,她一星期来取一会,和我待一会。”
给半老徐娘算卦、看病还看出浪漫感情来了,什么叫待一会?
丁凡看他一脸的yy表情早就心知肚明了,说白了就是俩人一见钟情,黏在一起试试那夜夜欢的神奇效果。
“行了,恶心不恶心?你都多大了?你那个药什么成分,是不是还涉嫌制造销售假药啊?”丁凡不依不饶的追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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