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打断你一条狗腿,那两万块钱我权当一阵大风刮走啦。”
老四赶紧抓住对方脱口而出的气话,朝实处砸一砸,“彪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刚说的话,可不能反悔!”
彪子嘿嘿冷笑着问:“我刚说了啥话?”
“你说你打断我一条腿,我欠你的两万块钱一阵大风刮走啦。”
“你是不是觉得这么交易很划算?”
“不是我觉得划算,是这么交易对你划算。”老四一脸煞有介事说,“彪子你应该清楚,现在你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拿不出一块钱还你。且不说你要了我的命,还得用你的命给我抵命。你打断我一条狗腿,至少还能出一口恶气。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你暂且放我一马,等我啥时候有钱了主动门去还你。”
彪子被气得哈哈笑起来,“你这种认钱不认爹的诬赖,要等你有了钱去主动还我,恐怕要一直等到驴年马月了。干脆,还是我打断你一条狗腿先出一口恶气吧!”
老四大叫一声:“痛快!”乘势把那条裤腿整个撕开的左腿架到一把椅子。
真正把左腿架到椅子,老四突然没来由想到了那个和他鬼混的有钱寡妇。他想,现在我给她打电话过去,她会不会拿着两万块钱过来?又想起她一直对她抠抠索索的小气算计,那念头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过去。
“彪子,赶快抄家伙来吧。”他豪气冲天说着,自己先伸手戳一下赤裸的小腿,“冲这儿直接下去!你要够狠,冲这儿直接砸下去!”
彪子嘿嘿笑着,扭头在后院寻觅一圈,最后选了院子角落里一个青冈木做的长条凳子。过去一把抄起来,在手里掂一掂分量,然后转身冷笑着朝老四走去。
“妈的,你以为我不敢?他妈的大爷今天是为出一口恶气!”
老四歇斯底里大喊,“那来吧,别娘儿们兮兮的啰嗦啦!”
表哥从门缝看到这场景,顾不了许多,大力推开门闯进后院。“老四,你傻呀,两万块钱心甘情愿让人家把腿打断……”表哥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随着一记闷响和一声狼嚎一般的惨叫,表弟已经抱着腿翻滚在地。
彪子眼看着那条断腿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从肉皮下面直戳出来,创口处血流得像小孩子尿尿那般畅快,遂解恨地扔了条凳对同伙说,“好了,咱们走吧,我和这孙子两清了。”
表哥一下冲过来拦住彪子,“不行,你把他的腿打断了扔在这里,我咋办?”
彪子脸肉一下横起来,“咋,你还想讹我一笔?”
老四惨白着脸说,“表哥,你别管,他打断我的腿,我不欠他的钱,我们两厢情愿。”
表哥恨恨地看一会儿彪子他们,态度慢慢缓和下来,“既然老四情愿这么着,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可是,你总得给他留点儿钱让他治腿去吧。”
“我要是不留呢?”彪子说。
“你不留,我报警。他被你打成这样子,你肯定要背一个伤害的罪名。我不和你多说,我只找丨警丨察和你说话。”
彪子阴沉着脸犹豫一会儿,慢慢从衣袋里掏出钱夹,“给你一千,土槌。”
表哥态度坚决摇头,“一千可不行!现在的医院,一千块钱连割一个痔疮都不够。起码得五千,不能再少了!”
彪子把钱夹里一叠人民币大票全掏出来,一把扬天去。“把他妈的,老子今天是要花钱买一个痛快!”
第五十九章
老四被满头大汗的表哥和两名伙计用三轮车送进医院,这里那里折腾几个来回,总算被架了手术室的急救手术台。
那个准备主刀操作他左腿手术的女大夫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老四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尽管是在紧闭双眼神志不清的依稀,他对年轻女性准确鉴别的特异功能却丝毫没有减退。短促几秒钟里,老四很迅速判断出来者是一位年轻可人的美丽女性。在判断进行的过程,他没有睁眼看她,仅仅凭感觉、凭嗅觉、凭听觉把零碎飘散过来的信息聚拢在大脑里草草处理了一下。
老四睁开眼睛,想确定他的判断。正好和正俯身过来观察的女大夫梅姿对眼神。
虽然被扒光了消了毒仰躺在狭窄一条的手术台,还被深度麻痹了整个下肢。但是当老四看见那只遮去大半边脸的口罩面一双弯月般的细眉,两只黑葡萄般水灵的大眼,还有她如名贵细瓷器般嫩白光洁的额头,还有她身散发出来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仍旧禁不住从心里潮起一股子类似迷醉那样的冲动。
这个女大夫和他认识交往的那些女人给他的感觉太不一样了,包括他正瓜葛着的那个有钱寡妇还有那个青春靓丽的贺瓶,她们和她相,差距简直有天地下那么大。实话说,他并不仅仅惊叹女大夫眉眼的精致美丽,更加吸引他的却是她内在涵养所散发出来知性的清高和傲气,是书本所说的那种腹有诗书人自华的无形美丽。
虽然他对其余有关她的一切都不了解,却立即萌发了要勾引她、最终一定要占有她的雄心壮志,坚定认为他和这个女大夫一定会有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傍晚,老四从昏睡醒来茫然四顾,守候的表哥俯身过来。“老四,你找啥?”
“给我开刀手术那个女大夫呢?”
“下午,你昏睡时候她来过一趟。”
老四长长叹一口气说:“我想见她。”
“这不可能,现在人家早下班回家了。”表哥说。
老四退而求其次说:“我想知道她叫啥?”
“她叫梅姿。”
老四无力坏笑起来,“哥,你咋知道这么快,莫非也想勾引她?”
表哥忙解释,“瞎扯!我看她胸牌那么写。”
老四嘴里喃喃念叨,“梅姿,梅姿。仅仅听这个名字,我可以想象她口罩遮挡下的美丽。午我在手术台已经打定主意,必须要把她勾引手。”
表哥惊讶笑了,“哎,老四,那种时候你还顾得去打人家的歪主意?”
“这咋叫歪主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四理直气壮说。
表哥撇嘴笑了,“你都这幅德行了,还想君子好逑?你说这话,是羞先人哩!”
老四翻转了身体,不再搭理表哥,开始一门心思想象女大夫梅姿口罩遮挡下的美丽,一夜都辗转在似睡非睡的魔怔里。
好容易盼到第二天早晨主治医生的例行查房时间,老四正架架着打了厚重石膏的左腿斜倚在病床和表哥说话,没有戴口罩、披散着一头乌黑油亮长发的梅姿突然进来。
表哥赶紧起来向梅姿招呼:“梅大夫好!”接着转向老四,“老四,昨天是梅姿大夫主刀给你做的手术。”
老四目不转睛盯着身材修长的女大夫,欣赏着她有红似白的鹅蛋脸、细瘦高挺的鼻子、大大的体面又性感的嘴巴,几分流气咧嘴笑起来。“真想不到,叫梅姿的女大夫,会是这么的年轻漂亮。我喜欢你!”
梅姿一下涨红了脸,她生平第一次见识说话这么直白露骨的男人。她迅速调整一下自己,于十分吃惊和不高兴过来,开始检查老四的伤腿。
“这里有感觉吗?”
“这里刚才还疼得厉害,你的雪白小手一捏去,它立马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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