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岐再一次被这个特别缺乏羞耻感觉，特别具有进攻性、侵略性的现代新新女生的坦率直白吓住……“覃菲丽，你吓住我啦，我腿软！”
　　两个小时以后，余慧子一手拉一只大旅行箱，一手拎一只沉甸甸旅行包从航空港里左顾右盼出来。北京新改建的机场大得简直像一座城市，复杂的又像是一座迷宫，让第一次光顾它的余慧子在里面行走穿越的时候，随时都感觉到一种迷离的不自信。
　　终于看见接机人群里一个年轻女人举一块写有她名字的木牌招摇着，余慧子便大大松一口气迅速往脸挂一层微笑过去。那女人等偏高的个头，肌肤呈很健康的浅黑色，身材丰满圆润十分性感，脸却显得有些不搭的敷一层很难让人接近的孤高冷傲。
　　昨晚和麻天际通话时候他已经告诉她，今天午他公务缠身不能来机场，但是他会派秘书白静来机场迎接她。

　　余慧子走到那位年轻女人面前自我介绍：“我叫余慧子，从西安那边过来。”
　　那女人主动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旅行包，微笑说：“我叫白静，是麻总的秘书。”
　　听白静普通话里带有些许海那边的口音，余慧子心里先对她有了几分戒备，刻意把她再仔细打量一番。白静的五官算不精致，但是很大方，她面部皮肤保养很好，显得细腻滋润，泛着麦色的健康光泽。她有一双微微凹陷惹是生非的大眼睛，嘴巴也有棱有角带出一股子别样的神气。唯一让余慧子不顺眼的地方，是她的脸庞有些偏圆、偏大了点儿，有些偏离现在大陆漂亮女人一定要巴掌大瓜子小脸儿的审美要求。余慧子想，老谋深算的麻天际派这么一位洋气漂亮的女秘书来接她，应该还有其他寓意。不知道那个色迷迷的老男人究竟是想让她们惺惺相惜，还是想让她们争风吃醋？

　　“我一个刚来报到的试用期员工，怎敢劳白秘书大驾。”余慧子随口客气说。
　　“你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新员工，你是麻总亲自招聘来的特殊人才。”白静话里有话说着，拎着那只旅行包率先向外面去，不由回头赞叹一句，“余慧子，你真是漂亮！”
　　余慧子赶紧假来劲儿回应说，“白秘书更漂亮。”
　　白静高兴得笑出声来，“那个更字，我可是不敢当。”
　　余慧子让声音里充满真诚友好说：“白秘书，你的漂亮洋气又现代，是时下男人们普遍喜欢迷恋的类型。现在多少年轻姑娘进美容院里，都要把眉眼鼻子割成你这种模样。”
　　白静赶紧说明，“我这鼻子眼睛可是天生出来，不是去美容院割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
　　两个年轻漂亮女人见面熟地热情说着话走到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前，白静摇控打开车门，先帮余慧子把拉杆箱规置在汽车后备箱里，再帮她把大旅行包放在后面座位，微微喘息着说，“你带这么重行囊过来，说明你铁了心要在无利公司干下去。”
　　余慧子被她一下猜心事，几分尴尬地调转话头，“这汽车，颜色可真够鲜艳！”
　　“这是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车，也是几辆高级座驾里麻总最喜欢也最珍惜的一辆车。一个小时以前，它刚把公司一位重要客户送来机场，现在它又要把咱俩送回公司。”

　　“一个大胖老头子，驾驶这么艳红一辆车……”余慧子把后面话咽回去，嘿嘿笑了。
　　白静启动汽车，慢慢出了停车场。“麻总有一个怪僻，特喜欢漆成大红颜色的各种世界级的名车，却不喜欢女人红装艳抹。如说，艳红的嘴唇，大红的手指甲、脚趾甲。”
　　余慧子有些怪问：“他为什么这样？”
　　“因为喜欢和不喜欢都说不出理由，所以才叫怪癖嘛。”
　　余慧子看一眼白静，故意夸张了语气说：“怪不得白秘书打紫色唇膏。”
　　白静没说话，小麦色脸庞慢慢出来少许红晕。
　　汽车艰难又缓慢在堵塞严重的市区街道走走停停，开车的白静一路都在唉声叹气抱怨，时不时对她前边后边不按规矩开车的司机冒出几句海腔调的脏话。余慧子不知道该怎么迎合她，只得在汽车里东张西望仔细打量马路两边的人群建筑排遣时光。

　　不知道又要庆祝或者迎接什么，北京的大街小巷都被涂抹一层浓重喜庆的色彩，并且到处都打扫得让人难以置信的整洁。
　　余慧子大概把北京的市容建筑与西安那边的市容建筑较一会子，居然处处都惊人相似，看不出来有多大差异，她不由出来了一种浓重的失落失望。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让现在国大陆城市的市容市貌几乎步入了千城一面的怪圈，而最宝贵的千百年来所积淀、所形成的各自独有的化风貌正在如山坡水土一样日复一日流失的精光。
　　余慧子看着，忍不住感叹说，“十多年前，我高时曾经来过北京。想不到十多年功夫，北京扩张得这么厉害！一环一环又一环的向外摊煎饼，简直大得无边无沿！遗憾的是，除去那些古建筑，这首都的市容建筑却和我们西安那边的风格越来越渐趋一致。”
　　白静赞同点一点头，“除去个别建筑的标新立异，国大陆北方各大城市建筑都是大同小异的没有风格。大家都双胞胎般惊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各自摊大饼的规模。”然后她又炫耀语气说：“有空你应该去见识一下我们海那边市容建筑，和这边北京很不一样。不光是南京路、外滩那些保存完好的老式欧美大厦，还有江那边陆家嘴那些超高超现代的玻璃大厦，绝对叫你眼花缭乱。”

　　对于白静的炫耀，余慧子仅仅含混嗯了一声，并没有接茬。昨晚和苏岐一夜激情疯狂，她还没有从余味无穷的疲累恢复过来。
　　白静打开了话匣子，有点刹不住，主动找话说：“余慧子，我考一考你。你是否能说得出来，十多年前的北京和现在的北京，最没有变化的是什么东西？”
　　余慧子不假思索回答，“最没有变化的，当然是土生土长北京男人的大爷气派了。”她指定路边几个年轻小伙子说，“你看他们几个，神情里天生有一股不慌不忙的休闲慵懒，还是那股子老北京男人特有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眼里的大爷劲头……”
　　白静刮目相看笑了，“余慧子你果真是一个人物呢，怪不得麻总一眼相了你。”
　　白静又说到麻天际，余慧子趁机问：“白秘书，今天我能不能见麻总的面儿？”
　　白静轻轻摇一摇头，“今天恐怕不行，麻总这些天特别忙。”
　　“忙里偷闲的可能有没有？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麻总再确定一下。”
　　白静扭头看一眼说：“我临来机场接你时，麻总给我交代了几句话。第一，他在西安那边对你工资待遇的所有承诺都没有改变。第二，你进无利公司以后一定不要对别人说你是他亲自招聘来的，免得节外生枝招惹麻烦。第三，这些天你不要给他打电话。”
　　日期：2019-02-28 1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