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心里明白,他二百四十元收购的鼻烟壶,这一点,对方刚才就站在旁边观看,是了解的,因此,狠宰对方一把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了。
只能把它当成精品现代鼻烟壶,卖个相对高价了。
想到这,他快步走过去,挡在张凡面前,弯腰含笑问:“这位同学,别急着走,好商量,好商量。”
“商量什么?你以假充真,没得商量。”
“我托心跟你讲,这鼻烟壶虽然是仿制的,但工艺水平一流,属于罕见。我看您这衣着打扮,还有这气质,肯定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收藏大家。为了和您交个朋友,这壶我就忍痛割爱了。”
“呵呵,还忍痛?还割爱?老板,我可承受不起!”
“先生,这样吧,您指头缝漏一漏,好歹赏个三千块钱吧。”
麻地,真是黑心!张凡不禁暗骂。
花二百四十块钱把东西从可怜的老太太手里骗来,转眼的功夫,就翻了十几倍价钱来卖!
听说贩毒的利润也不过是十倍,泥马倒卖文物比贩毒还暴利!
张凡眼里透出鄙夷的眼光,道:“老板,你还说要交朋友?三千块,一件鼻烟壶,这是交朋友的态度?”
“先生,嘻嘻,古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先生您开个价!”
“四百八。”张凡根据收购价二百四,翻了一倍。
店老板一听,如同丧了考妣,做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同学,我真没见过像您这么会砍价的!我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您!不过,您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开业一天,多少费用?水、电、房租、税费管理费,还养着一大群员工……我要是不加点价,会赔得裤衩子都穿不上……”
这老板撒谎真是不脸红:店里店外,只有一个人,哪来的“一大群员工”?
不过,张凡觉得是让一步的时候了,便道:“我再加点,六百!”
“同学,您看看,您这一身衣着,少说也得万儿八千的,可见家底厚实,怎么也得赏我这小业主一口剩饭吧,两千五,怎么样?”
张凡微皱眉头,显出一些不耐烦的样子,道:“我给你一千吧,这已经很高了。其实,我不是古玩收藏家,对古玩也没有兴趣,只不过家里刚刚装修,有个古董架子摆在厅里,所以,好歹也得弄几件赝品摆着充门面而已。”
张凡的话,老板没有全信,但也信了一半,情知张凡不肯出高价了,便道:“好吧,同学您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出个实诚的价儿,您再给加五百,一千五成交!”
张凡略略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显得十分不情愿地说:“好吧,我认栽!老板哪,我真是长见识了!十分钟,你左手进右手出,赚了一千三!”
店老板已经心花怒放了,紧抿着嘴,控制自己别笑出声来,忙把鼻烟壶捧在手中,拿到柜台上,问:“先生,要包装吗?精包装加十元钱。”
“不要。”
张凡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夹看了看。涵花带来的钱,都在张凡的钱夹里放着,刚才买完衣服,还剩下不到两千。
张凡便抽出十五张,交给老板,双方把帐结了。
店老板把钱揣起来,嘴里说道:“同学,从今以后是朋友了。您哪天要买古玩,千万别忘了到我这里,我保证给你全市最低价。”
“没问题!”张凡含笑回答,心里却在笑骂:你这个SB!
张凡把鼻烟壶拿起来,刚要离开,旁边走上前一个人,拦住他。
“什么事?”张凡问。
面前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个子男人,用神奇的眼光看着张凡手中的鼻烟壶。
“嗯——”大个子弓身俯向前,眼光如同被磁吸一样,死死地粘在鼻烟壶上,如同发现新大陆似地叹道:“康熙官窑鼻烟壶!”
张凡看看大个子,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鼻烟壶,没有作任何表示。
“小兄弟,”大个子把宽边眼镜向上抬了抬,有礼貌地微笑着说:“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没问题。”张凡自从服用了益气丸后,力气非凡,面对任何人,都有足够的自信,因此并不怕谁抢了鼻烟壶,于是把它递了过去。
一股怒火,顿时从心中升起来:泥马这是找病啊!欺负人不是!
既然撕破了脸,我张凡也不便客气!
你不是看不得我赚钱么?那我就赚更多的钱,活活气死你。
想到这里,张凡腾出一只手,搭在店老板肩膀上,轻轻一拨。
店老板感到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抓住自己肩膀,那有力的五指,抠进了他的皮肉,一阵撕心的剧痛传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张凡已然往旁边一拨,像拨拉小鸡一样,将他搡到了一边,重重地撞在柜台上。
然后,张凡径直对大个子道:“真对不住,这鼻烟壶确实不能卖。”
“小先生,怎么非要跟钱过不去?”大个子不解地问,意思是说,我已经出到了五万,你还不卖?
“我又不是大富之人,哪有资格跟钱过不去?我是说,这鼻烟壶里有玄机,所以不能卖!”
玄机?
围观吃瓜群众中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这小伙儿放着五万元不卖,竟然说一个普通的赝品里有玄机?
看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绝对有看头。
一伙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心里产生扭曲的兴奋,有如围观午门问斩的观众一般。
店老板揉着被撞得快断的的腰,吡牙咧嘴地道:“大家别听他胡掰,他不过是想多骗几个钱而已。”
“你说我骗钱?”张凡沉声道,“有何根据?”
“根据?这还要根据吗?有清一代官窑鼻烟壶底部均有年号,这个是行业内共识,在场的各位应该都懂吧?你不要把大家都当傻子耍!”店老板开始有意把张凡往众人的对立面拉了。
张凡斜眼看着店老板:“要是我把玄机找出来,你怎么讲?”
还没等店老板回答,旁边有人大声道:“打赌,打赌。”
“对,应该赌一赌。”
围观吃瓜群众看热闹的当然不怕乱子大,纷纷鼓励双方打赌。
“好,赌就赌。”店老板把袖子一挽,爽声道,“泰山不是堆的,葫芦不是勒的,我庞某人在古玩界的名气不是吹的!当年,我庞某人也是赌石起家,还怕再一次?来,你说,赌注多大?”
这样一说,张凡知道这个店老板姓庞。
庞老板这样说话,目的是把气氛抬起来,抬高赌注,他好乘机从张凡手里捞一把。因为以他的眼力,这个鼻烟壶他已经进行过内外仔细观察,没什么奇特之处,像“内画、内字、双层胆”之类的瓷器绝活儿,这上面全都没有。他相信此赌必胜,张凡不可能在这鼻烟壶上找出什么奇特的东西来。
张凡身上没钱,当然不能说个数字,便道:“我输了,这个鼻烟壶归你。你输了给我五万元,如何?”
“公平,公平,这个小伙说的办法可行。”
“五万的鼻烟壶对五万现钞,可以可以。”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好,就这么办。”庞老板见张凡拿鼻烟壶作赌资,正合他心意:如果赢回了鼻烟壶,转手再卖给大个子,价格何止五万?看大个子的架势,势在必得,明摆着是在价格方面还有继续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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