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明说,但这种分工方法,几乎是明确的告诉了双方组员,这是无声的办案竞赛。市局刑侦支队堵上去的是江淮市公丨安丨局打下来的赫赫威名,而程教授堵上去的是自己几十年来形成的办案专家光环。
在霍达等人走后,我们四个人继续留在会议室内开会。
“我宣布一下哈,今天我们四个人成立了特案组……”程教授笑眯眯的看着我说。
我心中一紧。程教授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这般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看了看李传宝和朱培培,内心再次确定程教授刚才那番话其实是说给我听的。
只是我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档案管理员,需要程教授这样用心、这样不辞劳苦的栽培吗?程教授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惜才之心,看我能办案,就想法设法把我从档案室拖出来搞案件?
我心里一阵烦躁。
“我再次问一下同样的问题,胖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吗?鬼火呢?她也不知道?”参加了审讯全过程的李传宝率先向程教授发问。从内心深处,李传宝是想跟着霍达的,但他已经被安排到我们这一组,他不得不服从命令,只是心里依然有想法而已。
程教授目光平和而睿智,摸着眼镜淡淡的说:“或许她知道,或许她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能知道。”
“好吧,让我们再次梳理一下问题?”程教授脱下眼睛,从上衣口袋掏出眼镜布仔细擦后,戴好,慢条斯理的说。
“第一,死者是谁?”
“第二,死者是干什么的?他在烧什么?”
“第三,死者的手指指向有没有特别的意义?类似于‘回水’两个字的符号有什么意义?”
“第四,死者平时的工具,特别是运输工具在哪?我提醒大家一点,大家重点要找一种高速的车子,却安装的是低速轮胎。”
程教授分析的很细,听起来就像是在上刑侦实践课一样,哪里有半点办案的模样。
按照程教授的分工,我和李传宝负责调查死者身份问题,程教授和朱培培负责调查运输工具,其中朱培培主要负责调看天网视频资料,从海量信息中试图筛选出有用的信息,而程教授负责案件全揽。
江淮市公丨安丨局档案室
档案室成了我们这个“特案组”的办公场所。
本来我认为我和李传宝的任务最简单。在现代信息支撑的社会管理体制之下,只要找到了尸源,确定死者身份,很容易就能找到死者的社会关系,一路顺藤摸瓜下来,离真相就不远了。
然而,一天走访调查下来,我和李传宝都是垂头丧气。责任心强烈的李传宝此时几乎是耷拉着脑袋,面带羞愧的向程教授汇报:“我们摸查了废弃大楼周边的两个小区和一个工地,除了有了反映丢过东西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有人住在那个废弃大楼里。依我看,那个死者就是个地老鼠,成天干些梁上君子偷鸡摸狗的事,居然没有人知道。”
“附近的村民知道的就是鬼火和鬼音。他们不仅没见过死者,也没有见过楼房附近出现过其他人。我向队长霍达申请户籍调查,结果让人沮丧……”李传宝说
“尸体**后,图像信息根本比对不上。现在唯一能寄希望的就是死者的指纹信息和血液信息,不过,要等送检样本出结果,至少要一个星期。”李传宝低声解释道。
程教授听完我们的汇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目光依然深邃而平静,似乎这个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朱培培还没有回来吗?”冷不丁,程教授问了我们一句。
随后,在程教授一边解释一边拨朱培培的电话。原来调看天*监控系统需要上级的审批,短时间内不一定能看到,坐不住的朱培培于是另辟蹊径。
朱培培仔细分析了程教授的话,既然车辆的特征是高速车却安装了低速轮胎,那么这样的车子肯定是经过改装的,而进行这样非法改装的一定不是正规的改装厂或修车铺。
于是朱培培把侦查重点放在汽车摩托车修理铺上,重点关注“流动和地下”的修车点。朱培培希望通过修车人进而找到车子,从而找到死者相关的信息。
由于程教授不良于行,所以朱培培决定自己一个人出去碰碰运气。
程教授拨打朱培培的电话很快接通,但电话里传来的是无人接听的声音。
十几分钟之后,电话依然是接通但无人接听的声音。
程教授我们三个人慌了。对于丨警丨察这样的纪律部门,外出办案,如果电话不接听,一般都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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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市郊区城乡结合部某修车铺
“大哥,能问你一个事情吗?”朱培培对着车底娇声道。
“啥?”车底钻出一个身穿工作服,手上、脸上都是油污的修车工。本来劳累一天,对工作已经极度厌倦的修车工见到朱培培的第一眼,就像吃了大力神丸一样,瞬间充满活力。原因只有一个,在脏兮兮的修车铺,出现朱培培这样级别的大美女,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看到修车工不加掩饰的目光,朱培培本能的后退两步,但一想怀揣在口袋里的警官证,朱培培又充满了力量。朱培培平静心情说:“请问,这位大哥,我们这里改装车辆吗?”
“改装车辆?你吗?”修车工钻出车子,一边整理身上的油污一边上下打量朱培培。
“不是。我打听一下,咱们这里是不是可以把高速车安装上低速的轮胎?”朱培培见修车工脸上漏出迷茫的神色,解释道:“比如桑塔纳轿车,装上类似拖拉机这样的轮胎?”
“你要干啥?”修车工停止手上的动作,严重淫邪的目光不翼而飞,双目警惕的盯着朱培培的人间胸器。
朱培培被修车工的目光吓了一跳,再次退后两步,紧接着想起自己身份,硬生生的上前两步,勇敢的道:“我打听一下,你有没有给类似的车辆改装过?如果有的话,你这里有没有车辆或者车主人的相关信息?”
“你为什么打听这个?”修车工申请戒备的问。
朱培培咬着牙,犹豫片刻,掏出警官证,道:“我是丨警丨察,查案需要,请您配合。”
“哦,好的。凡是我修过的车辆都登记在一个本子上,要不你和我进屋,我拿本子给你看,你自己找吧?”修车工道。
日期:2018-12-07 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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