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指着桌面上的物件,茫茫然道“这是几个意思?”
“跟我学。”
王旭把封口胶糊在嘴上,用力缠了几圈保证不会漏音,又把手铐固定在桌子两角,把手怼了上去。
“嗯?逮捕归案?”陈博看呆了。
“呜呜呜”
此时的王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懂,我跟你学。”陈博如法炮制,封得比王旭更严实。
王旭眼神示意陈博,得到确切答复后,旋即合上眼睛倒头酣睡。
“可能是怕我们大喊大叫影响课堂纪律吧,老师真是用心良苦。”陈博满怀憧憬,小憩了片刻。
再度睁开眼,陈博发现世界变了样,宽敞光亮的教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暗潮湿的密室,墙壁上亮着几盏忽明忽暗的火把,狭窄的走廊尽头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密室逃脱吗?我最喜欢了。”陈博试着搜罗周围的线索,手脚却动弹不得。
他被捆在了一个粗壮的木质十字架上,身体悬空,头着地。
“毫无游戏体验啊,绑那么结实咋玩啊。”
场景中的陈博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呜细语,他用力摆动身躯,可皆是徒劳。
门外缓步走来一个头顶暗红色巧士冠的宦官,陈博见状急忙向对方呼救。
宦官嘴角微微上扬,轻蔑一笑,用嘶哑尖细的声音质问道“你可知罪?”
“嗯嗯嗯~”
陈博不管三七二十一,点头就完事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宦官欣慰地笑了笑,吩咐左右“很好,来人呐,炮烙伺候。”
“嗯?”
陈博慌了,这下刺激过了头,不仅要牢底坐穿,还会闹出人命。
宦官抚弄着拂尘,似笑非笑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咱家给你个机会,倘若供出党羽,可免一死,表现优异,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呐,哈哈。”
“什么鬼党羽,这游戏有攻略的吗?陈近南!韦小宝!反正是天地会那一帮人。”陈博想辩解,奈何嘴里塞着块裹脚布,半天吱不出声。
“嗯,我很欣赏你,人各有志,既然你选择缄口不言,那我就好心成全你。”
“喂喂,谁让你擅作主张了?给条生路走啊,先把布弄开。”
任凭陈博如何叫唤,那位宦官也不曾理会,头缠白巾的力士把烧好的火盆端上前,操起铁烙在陈博面前晃悠。
“哇!也太逼真了吧,烫死我了。”陈博提了提嗓子眼,生怕这玩意下一秒就会碰过来。
“你是想要全熟,还是七分熟呐。”宦官大发慈悲,让陈博自己选择。
“我要三分熟,不对,我要生的,生的新鲜。”陈博真想把裹脚布吐出来,奈何嘴角边还缠了几圈麻绳。
“哦,你只要留个尸首,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宦官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念起了大悲咒,力士左右开弓,铁烙炙烤着陈博全身,他现在跟一块烤叉上的里脊牛排间只差了一点孜然。
“啧啧啧,我闻到了喷香的烤肉味,撒把盐,加大力度。”
陈博痛到老泪纵横,场景的设定似乎特地加强了感官体验,确保学生能够完美享受全套流程,不会因为失去知觉而丧失游戏体验。
炮烙持续了近十分钟,陈博感觉眼前一片灰暗,宦官又给自己泼了盆辣椒水清醒神志。
“这才刚刚开始呢,你身为朝廷重犯,圣上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哪来的当初,靠!”
宦官命力士撤了火盆,紧接着扛上一口大缸,柴火堆满,沸腾的开水在不断往外冒。
“能给个痛快的吗?不要加香菜大蒜。”陈博唯有眼神暗示对方,希望这个nc能突然开窍。
几勺猪油下锅,噼里啪啦声接踵而至,陈博惨笑两声,壮烈“牺牲”。
视线逐渐变得明亮,摆脱炼狱的陈博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解放了,解放了,终于…”
他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熙攘的闹市挤满了看戏的过客,两翼还有成队列的官兵保驾护航,要不是后脑勺插着根斩标,陈博还真以为自己是当今圣上。
“我的命怎么辣么苦啊。”
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一世无忧,死过一回的陈博复活后竟然又是死刑犯。
这回陈博可算能开口说话了,不过见这情况,貌似说啥也不顶用。
“打死他,打死他。”
一个光腚的小屁孩抓起一把烂菜叶,往囚车砸了过去。
周围议论声不绝于耳,陈博内心不以为然道“冷静一点,发型不能乱,诶?我的头发呢?”
自己留的是鼠尾辫,跟清宫剧里的阴阳辫迥然不同,鼠尾辫仅有巴掌大小,像是往脑袋上怼了个马桶吸,丑陋无比。
只剃前额的阴阳辫在乾隆中后期才逐渐流传开来,陈博由此推断自己大概是反清复明的义士。
“你们的粮食不要钱吗?还是吃撑了?有本事扔猪肉啊!”陈博被鸡蛋频繁袭脸,非常不爽。
“想吃顿好的上路,成全你。”
路口的屠夫大刀一挥,甩了把腻到流油的肥肠,不偏不倚地糊到了陈博的脸上。
“呸!有本事再整点下酒菜。”文弱书生陈博逞一时口快。
“好咧,上好的窖藏酒,管够。”
客栈的老板站在二楼,用水瓢不停地往陈博头上淋,一旁附和的店小二则在洒茴香豆。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糅杂着淡淡的酱香,那是岁月沉淀后的味道。
微醺的陈博完全不敢吱声,这帮nc跟阿拉丁神灯似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总能实现你的愿望。
囚车一路押解到刑场,几个士卒把木笼打开,催促说“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陈博瞥了眼,不屑道“我脚铐还没解开呢。”
“嘿,死到临头还会顶嘴,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暴躁老哥不由分说,一闷棍敲在了陈博的脊梁骨上。
一同行刑的还有十来号人,陈博左顾右盼,肘了肘一旁的壮汉说“马上就要被砍脑袋了,你怕不怕。”
对方大义凛然道“大丈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为社稷抛头颅洒热血,算得了什么呢。”
“佩服佩服,一想到等下还要被挂在午门外示众,我这心呐是拔凉拔凉的。”
陈博悔不当初,手贱开启了免打扰模式,除非自己终止体验,不然就只能等到下课铃响了。
负责主持的刑部官员照例宣读了大清律法,陈博跪在地上,静候发落。
罪状陈述完毕,现场迎来了肃杀般的沉寂,官人的目光一直在注意着天色变化,竹签筒里的令牌摇摇欲坠。
“午时已到,行刑!”
“且慢,刀下留人!”
寻着声音的来源,陈博扭头四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人群中不断有虚影掠过,看样子是世外高人。
“劫法场吗?终于有点盼头了。”有如此强劲的救兵,陈博直起了腰板。
忍不住嘚瑟,毕竟受了那么久的气,他要把积怨已久的不满宣泄出去。
“狗官,拿命来,哈哈哈,叫声爷爷饶你不死。”
“大哥,辛苦了,恕小弟来迟。”
高手一跃滚入刑场,轻松放倒了刽子手,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开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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