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严冬颔首低眉,默默领教。常遇春拍了拍他肩膀,表示以后要注意,下不为例。那三个宪兵的伤口清洗完毕,军医稍事休息,把剩下的消炎,敷药,包扎等后续治疗工作交给陪同的助理医生执行。那个装扮奇特,长相怪异的助理医生,头戴一个白色的口罩,深秋的天气虽然阴凉,他却穿一件白大褂,脖子上缠一条围巾,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一个怕光的白化病人。
他装模作样,正儿经地查看柳叶飞的伤口,小声地嘀咕:“你这伤势得打一剂消炎针!”
对方掀开柳叶飞臀部遮挡的衣服和裤子,转身从自备药箱里取出一把已事先吸满药水的注射器,低头准备扎针注射。生性多疑的柳叶飞留了一个心眼,他从对面墙上的仪容镜里看到了助理医生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于是,他急忙转身,一把拽住对方拿针的右手,大喝一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注射器里的药水不是在现场配方?”
那厮一声不吭,兀自发狠,企图摆脱柳叶飞的控制,针头向对手身体的方向乱刺一通。双方看似细小的冲突与摩擦,立即引起在场所有人的高度警惕。不过,最先出手相助柳叶飞一臂之力的是军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飞起一脚撂倒自己的助理,再后退一步,拔枪射击,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一点都不含糊。
可惜强中自有强中手,一直冷眼旁观的常遇春在军医飞脚撩人,退步拔枪之际,早就先发制人,一枪打中那厮的胳膊,子丨弹丨几乎打断对方手臂,殷红的血花飞溅,地板上留下斑斑血滴。那厮并不反击,也不逃走,他不慌不忙地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嘴巴,使劲一抠,快速咀嚼,卧倒在地。
一会儿,只见他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七窍流血,气绝身亡。刘严冬战战兢兢地移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扒开死者的口罩,失声惊叫道:“站长,看样子应该是中统的杀手!难道他们又杀进来啦?”
常遇春心下暗惊,厉声问道:“军医,你的助理是从什么时候招进来了?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军医自知理亏,只好低头承认错误,他支支吾吾地答道:“前几天刚来,因为老助手辞职不干了,所以招新助手。他说自己偶感风寒,得穿厚一些保暖。谁知”
“以后你都不要用助理了!”常遇春沉默片刻,转头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吩咐刘严冬,“传令下去,所有人员连夜撤离,马上离开这里。再找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准备战斗!”
刘严冬频频点头,常遇春忽然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说,于是他又特别叮嘱刘严冬:“记得把关押地下室里的那个老家伙也带走!”
“站长,那柳叶飞是不是”刘严冬小声提醒。中统叛徒柳叶飞是他们始终绕不开的心结,把他留在身边就像一枚定时丨炸丨弹一样,不知道哪天会爆炸。可常遇春却墨守成规,迟迟不肯杀他。这让刘严冬感到非常窝火。
柳叶飞似乎也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一拐一瘸地追上两人,仿佛一条哈巴狗凑到他们跟前,不停地摇尾乞怜。
常遇春目不斜视,正眼都不看对方一眼,直接把他推到一边,继续吩咐道:“副站长,你负责找几个得力的助手看管他,不要再让中统那帮人靠近,特别要注意他脖子上的脑袋,别让人给砍了。”
刘严冬听了,一脸苦闷,他很不乐意地回应:“知道了!站长,中统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难道我们不应该狠狠地教训一下他们吗?”
“理这个理,话糙理不糙!时机没成熟,刘司令还回音,我们先斩后奏,到时他怪罪下来,咱们吃不了兜着走。何况我们有错在先,要是人手不够,你可以统筹安排,调人回来嘛!”
“咱们一下子端了十几个地下党的情报联络站,几乎每个站都需要两到三个人值守,免得小日本夺了去!可眼下咱们就这么多人,你叫我上哪去调人?”刘严冬感到有些为难。
常遇春不以为然,他胸有成竹地反问对方:“咱们面上不是还有专门对付日本鬼子的那帮人吗?”
“哦,我都忘了!”刘严冬恍然大悟,继而忧心忡忡地盯着对方,“可是咱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攘外必先安内知道吗?这也是我们国民政府的基本国策,你只要按照政策办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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