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帝记 鲜于冶銋原创长篇:天下巨变时,那些人经历的波澜诡谲事……》
第53节

作者: 鲜于冶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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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女孩儿被带的都快飘起来了,可是几个人脚下不敢稍停,离船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缆绳已经收起,船身开始离岸。
  盛思蕊叫道:“你个鬼船长,只想着守时却见死不救!”只见周烔从甲板上探出头来叫道:“我给你们抛绳子!”
  说罢就将一卷长绳连着救生圈抛了出来,此时他已然伤愈,劲力恢复,绳索一下就抛到盛思蕊面前。
  盛思蕊眼前突然一亮,叫道:“大师兄,还记得我们在大英博物馆里抛保险箱吗?现在你来抛人,我来中继,”又转头对周烔叫道:“二师兄你可要接好了!”
  说罢,把救生圈抛给李白安道:“义父,你可要抓牢它!”李白安接住一扯,缆绳被船围拉住,绷成了一条直线。
  盛思蕊跳到绳缆中段,叫道:’大师兄,抛人!“秦潇当即领会,一把抛出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在空中还没叫出声,盛思蕊已然一脚蹬在了她背上,这女孩儿就像皮球般稳稳地飞向游轮,被周烔当空接住,轻放到甲板上。
  几人依次施为,转瞬间就把几个女孩儿全部救到船上,待得李白安等施展轻功上得船后,船身已离岸几十米开外。

  李白安望着远处闸门外尚刺在木桩上的同胞尸身,神色惨然。
  突然他指着闸门边上的一个大油罐问秦潇:“你能打中它吗?”秦潇点头瞄准,砰的一枪,油罐应声而爆,整个码头很快陷入了一片火海。那些被惨辱的同胞尸身也渐渐地被熊熊大火吞没,李白安道:“就当为他们火葬吧!”。
  此时船长还在甲板上,见秦潇打中油罐引发爆炸,本欲上前斥责。但想到这几人刚才在船下犹如杀神般的表现,此时又都沉着脸,也没敢说什么转身而去。李白安望着这残阳火海,想起了当年的黄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日期:2018-10-12 17:24:50

  (五)
  这时心月过来说:“相公,不必太难过了,毕竟你也尽力了!”李白安看着她将那女孩的尸体放到甲板上说:“帮她洗洗干净,穿戴好了,等到了远海给她海葬吧!”
  突然旁边有人一声大呼:“女儿呀!”一人扑上来摇着那具尸身放声大哭,“女儿呀,女儿呀!你怎么就死了?我对不去你呀!”正是适才寻女儿那老者。
  李白安蹲下劝道:“老先生,她是不堪忍受被侮,自刎而死的,倒也是节烈的性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太难过了!”
  那老者苍白的胡须已沾满涕泪,早就哽不成声,旁边几个被救上来的女孩也哭成一片。
  李白安见甲板上刚救上来的几百人中多数也跟着号哭了起来,想必是都有亲人已丧身贼手,但恐事态失控,忙叫心月等人帮忙劝抚。
  众人一番来回安抚之下,哭声才不至惊天动地,也慢慢地消低下来。
  这时船长已带人送上些毯子、垫子等物,又拿来了饮用水和吃食,然后拿着大喇叭说道:“受难的人们,我是船长。出于人道主义原则,我把你们救上了船。但船现在是满员航行,没有多余的舱位给你们,你们只能住在甲板上了。我会定期派人给你们送些饮用水和食物,但数量也只能维持你们的生存,这是我能做的最多的了!我看你们都是清国人,就在船上忍耐几天,到了广州你们再另寻生计!”

  这时有人突然站起来叫道:“我们不能回大清!我们都是在家乡活不下去才被迫到印尼谋生的!叫我们回去岂不是送死!”不少人也站起来呼应,甲板上顿时又乱了起来。
  船长拿着扩音器叫了几遍都没能压制混乱的局势,只得叫水手向天鸣枪,几声枪响过后,人群才恢复了平静。
  船长继续说道:“我也不想多带几百人多航行几天,既危险又会使我们的给养消耗干净。刚才我已经联络了沿途的棉兰、吉隆坡等港口,没人愿意接纳你们,我能留下你们已经是最大的人道了!如果你们不想回清国,那就只好选择跳海了!”说罢,耸耸肩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甲板上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开始默不作声地吃喝着,不知在想什么。

  那死去女孩儿的妹妹哽咽着帮心月清理尸身,那老先生也停止了抽泣,双目枯浊的望着女儿的尸身说不出话来。
  李白安见他穿戴得体富贵,就像是清国德高望重的乡绅一般,就向钱千金使了个眼色。
  钱千金会意,蹲下去对老者说:“这位老先生有礼。不才姓钱,我等都对适才同胞的遭遇深感痛悲,更深恨恶极暴徒的滔天罪行!可听船上广播,暴行似乎突然发生。我看阁下必是胞族人中德高望重、身崇言鼎之士,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告知一二?”
  钱千金见是老者,言语中多了些文邹邹的拐拐绕绕,听得李白安等很不适应。
  那老者又平了平心气儿才说道:“钱先生高看了!在下虽读过几年书,但连秀才也没考过半个。加上来这南洋蛮夷也有三十年了,日常言语粗糙惯了,说不得什么咬文嚼字的话了。不过这件事的来由还是清楚一二。”
  日期:2018-10-13 11:5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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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这老者姓陈,名东轩,本是福建曾厝垵人氏,祖上也曾有人中过举人,所以便诗书传家,渔耕为计,过得倒也闲静。
  但鸦片战争后,他家那带就成了军事要冲,战火不断,家中也没了宁静。而过往的渔港也不时有军舰往来,常有炮火,更是营生艰难。
  可日子虽没了富足,倒也紧巴巴地过了下来。直到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欧洲各国都可以在厦门通商兴工,像陈家这样传统的渔耕人家也就更艰难起来。
  直到一次一队俄国商人看上了他家的宅地,要强行收购,陈家人自是不肯悖祖舍业,便坚决不从,直接告上了衙门。
  此地的县官儿哪里愿意开罪洋人,况且和洋人勾结还落下不少好处,所以陈家直接告败,丢了阴阳祖宅,没了生计田产,被迫流落到亲戚家。

  可惜那亲戚情况也如出一辙,朝不保夕,所以长辈们一合计,听说不少流离失所的乡族已全家跑去南洋谋生,据说有的活的还不错,颇有家财。
  于是陈东轩的父辈们就带着家小历尽艰辛,终于在印度尼西亚扎下了脚跟,那一年他二十二岁。
  到了南洋后,凭借着华人一贯的吃苦耐劳本性,加上先辈的经商头脑,十来年间,他们竟成了殷实的商人。
  而后印尼的橡胶业兴起,陈东轩接掌了家业后就果断开厂在巴东经营了大片橡胶园,生意也蒸蒸日上。
  但是正是这些凭借自身的勤勉和聪颖的华人,家业财富的日益壮大也为他们埋下了祸端,而这祸种就是当地的土著印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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