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他自己其实也挺痛苦的。换成是我自己,我想某种程度我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在我和仁俊交往的过程,一直都是他主动示好,朝我靠近。我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他,也几乎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过于热烈的情感。
“基本是这么个情况。
“王起,现在你总该明白仁俊今晚大失风度的原因了吧?”
王起讷讷的看着张琴,几乎难以置信。等明白表情严肃的张琴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后顿时便有一股怒气涌:
“尼玛,你敏感,你自尊,你觉得受侮辱和被损害,干老子鸟事啊?有种朝你老婆头发啊!只晓得‘伤及无辜’,算什么男人!
“还有,你狗日的心眼是针鼻子做的吗?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还翻出来跟你女朋友吵,真他妈不是男人!”
他心头对覃仁俊有火,但张琴没得罪他,今天晚还一直在拉,在劝覃仁俊那头犟牛,所以,只能苦笑着对张琴说:
“无妄之灾!张琴,你说我今天晚是不是无妄之灾?”
张琴自己也感觉挺不好意思,对不住王起。她给王起买药,包括亲自给对方送过来都是有向对方道歉的意思在内,至于是不是只有这么点意思,那是她不太敢去深想的。
“你是挺无辜的,王起。不过,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吧?对不起嘛,我替仁俊给你道歉了!”感觉歉意的张琴朝前坐了半步,抓住王起的胳膊摇了摇。
看着张琴撒娇扮可怜的俏模样,又望了望眼前几乎要和他翘起来的膝盖贴在一起的一双紧紧并拢,即使在弱光的条件下,也显得光洁有致的赤裸美腿,王起便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紧,身体发热,某个地方的事物也有些蠢蠢欲动,于是赶紧把架起的二郎腿也并得更紧一些,急忙点头道:
“好了好了。我可不是你家那位小心眼,原谅他了。你可以告诉他,明天醒来后如果还不服气,以后有时间还可以找我再战——啤酒让他两瓶,白酒让他二两!”
张琴见王起同意,便松了拉着王起胳膊的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大胆,不知廉耻的去拉一个“陌生男生”的胳膊了?
“真是羞人!希望他没注意到吧——哼,不过,这也怪眼前这个家伙,要不是他刚才主动要拉我的手,我刚才怎么可能这么随意?”张琴羞惭惭的想,但很快把矛头转移到了王起的头。
“他哪里还敢找你喝酒呀?怕是这辈子再看到你,都会有心理阴影了!”张琴笑道,感觉自己和王起坐得实在有些近,刚才不经意间自己的大腿都碰到他的膝盖了,她便又抬起屁股,朝后退了半步。
“不至于吧?”王起笑了笑,面有得色,心想,跟我这个有金手指的人拼酒,这不是找死嘛?
“怎么不至于?!你不知道你走后火锅店内发生了什么,周围的人对你有多少的佩服跟议论——噢,对了,王起,我现在才发觉,你现在似乎没怎么醉呀?你走路能够走直线,脸色正常,说话更是条理分明,逻辑清楚,你……你到底有好大的酒量啊?”说道最后,张琴一捂嘴,满脸的震惊。
“到现在才发现我没醉?你才后知后觉哟!”看着张琴一脸震惊的模样,王起心道,嘴却说:“一般一般!我的酒量,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啦!今天晚跟你男友拼酒的时候,其实,我是做了弊的!”
“啊,作弊?”张琴一声惊呼。
“是喝酒的时候,喝一半,吐一半嘛!你和你老公第一次敬我酒的时候,我是一滴不剩都喝了,后面的,我便开始踩假水了,不踩不行!所以,后面的那些酒,包括那三瓶老白干,我其实都只喝了一小半——你没见我身的T恤,最后都湿完了么?像在酒里泡了一样!”王起朝满脸惊的张琴眨了眨眼。他的“千杯不醉”总要有个解释,不然不好糊弄有心人。
张琴完全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呆了好一阵,才伸出食指朝王起的胸前虚指了两下,有些愤愤不平的说:“王起,你好……阴险!真是一个大滑头!若是被仁俊晓得了,怕不是要气得吐血!”
“哈哈!那你可得帮我瞒着,千万别告诉他!不然,你不是送他海王金樽了,怕是要给他献血了!”王起哈哈一乐,极为畅快的道。
张琴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男友的。她凝视着眼前这个恣意大笑的男生,只感觉好陌生,仿佛完全不认识了。在这短短的大半个小时内,她亲自感受了王起的幽默,热情,大方,自然,以及那时不时冒出来的,让她进退失据,心脏怦然一跳的小坏!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王起么?那个虽然帅气,但却冷淡又冷酷,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对任何人,尤其是女生都爱理不睬的家伙么?眼前的这个人跟几年前的那个人,还是同一个人么?
一时间,张琴有些疑惑了。
不过,对方的这些变化,这种让她诧异的陌生感,她不仅不讨厌,反而十分的喜欢,同时不无遗憾的想,若是大一的时候,对方的性格能这么好好了。
张琴点点头,同意道:“肯定是不能告诉仁俊的嘛,不然那还得了?不过,即便如此,王起,你的酒量也相当不错了。”说到这里,张琴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立刻双手叉腰,秀眉一皱,气势汹汹的瞪着王起质问:
“王起,既然你的酒量这么好,为啥我第一次给你敬酒,你却只抿了一口?”
“啊?你什么时候给我敬过酒哟?”王起一阵错愕。
“你忘了?大一学期,我们班第一次组织去古镇旅游,午聚餐的时候,我向你敬酒,我都是一口干了,你却只沾了沾嘴皮,说什么不能喝酒,一喝醉!你不知道,我当时好尴尬,好没面子哦!被李欢她们怂恿着朝你这位帅哥敬酒,你却毫不领情,连敷衍都不屑于敷衍!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不尊重人的对待,当时一转身,眼珠子落了两滴泪下来。真的是糗死了!”
听着张琴“怨妇”似的叙述,王起隐隐记得了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刚大学那会儿,好像是国庆节,留在学校的外地学生,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顺便加深班同学间的彼此了解,班长谢志富组织男生寝室和几个女生寝室留守的女生,来了一次古镇一日游,午还吃了饭,吃的是古镇特色,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黔江鸡杂和毛血旺。但席间张琴到底有没有给自己敬过酒,自己是不是讨人嫌的“敬酒不吃”,落了班花的面子,他不清楚了。
“唉,看来还是孔老二说得对: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但这话或许应该改一下,改成:唯小人和女人不能得罪!不然,她会记你一辈子!”王起心道。
不过,话虽如此,他也不是鼠肚鸡肠,是非不分之人,如果自己错了,该道歉还是会道歉。
于是,王起便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朝对面的张琴鞠了一躬,很诚恳的说:
“我错了,大姐,我错了还不行嘛?改天有机会请你吃饭,我罚酒三杯——实打实的三杯,不踩假水!”
“嗤——”一声嗤笑响起,张琴娇媚的白了他一眼,道,“去!什么‘大姐’?我又不你大!至于吃饭……”说到这里,张琴瘪了瘪嘴,“算了,你一点也不诚恳!都不知道明天之后我还在不在江城,还请我吃饭!太假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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