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进了偏厅,见厉娇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怒反笑,嘴角勾起冷邪的笑容:“厉娇,你最好现在开始祈祷顾清欢不会出事!”
厉娇见厉沉暮抱着顾清欢进来,浑身散发出冷邪的怒气,再想到她被丢到瑞士那两年寡淡无味的日子,顿时脸色发白,弱弱地叫道:“大哥,她不就是一个拖油瓶。”
有什么重要的,她才是他的妹妹耶。厉娇小声地嘀咕着。
厉沉暮眉头一皱,眉眼深沉了几分,抱着清欢上楼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肖骁呵斥道:“你去看看郑医生怎么还没来。”
声音急促而冷静,唯独上楼时的脚步乱了几分,比往常不知快多少。
肖骁抬眼,只见厉少抱着昏迷不醒的清欢小姐,急急地上楼,而清欢小姐几乎浑身是血痕,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见厉娇犹自在嘀咕,不知道事情轻重,不禁冷笑了几声。
厉少这人,越是盛怒,表面越是平静,现在不说什么,后面兴师问罪的时候,才会越发的手段毒辣。
清欢浑身是伤,厉沉暮毫无办法,只能帮她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将室内的温度调高,大掌抚摸着她的小脸,感受到她额头有些烫,脸色越发难看。
他帮她脱衣服的时候,纵然是昏迷,她都疼的身体直哆嗦,以往雪白的肌肤遍布鞭痕,触目惊心。厉沉暮闭眼按住眉心,将压抑许久的怒气缓慢地吐出。
郑医生到的时候,就见卧室外站了一群人,助理肖骁,老管家以及随时听候命令的佣人。
这期间,热水,医药箱,药膏,消炎药,退烧药都送了进去,每过一分钟,众人的心便沉了一分。厉少不准任何人进去。
就连厉娇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人惴惴不安起来。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郑医生是厉公馆的家庭医生,也是有名的老医生。
郑医生满头汗地赶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这厉公馆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地出事。不过老医生以为是厉家大少爷出了事,半刻没耽误就过来了。
“郑医生,你赶紧进去看看。”肖骁小声地催促着,然后去敲门。
“进。”厉沉暮的声音比往常还要低沉冷漠。
郑医生进去时,才知道,病的不是厉沉暮,床头边尽是消毒水,各种药膏,药片以及纱布,显然在他来之前,厉沉暮就在做伤口的处理了。
男人完美无瑕的外表有些阴沉,精致熨帖的袖扣被卷起,半跪在床前,见他来了,低沉地说道:“您过来看看,都是鞭伤,还冻到了,有些发烧。”
郑医生过去,看见小心翼翼被裹在被子里的女子,只露出一张苍白剔透的巴掌大的小脸,鸦青的长发随意地垂在床头,犹如没有生气的娃娃,一双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全是鞭伤,一条条,纵横交错。
老医生这一见,顿时倒吸一口气,赶紧去做了一些检查。
情况跟厉沉暮说的差不多,好在鞭伤看着恐怖,实则不深,打的人应该是体虚,下手没有多少力气,只是鞭打之后受寒,发热,这姑娘身体不支,昏迷过去了。
“最好去拍片子看下,先吃退烧药跟消炎药,再清洗伤口,用药擦一遍。”
厉沉暮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需要什么仪器,让肖骁弄过来,她现在浑身都痛,不适合搬动。药一定要用最好的药,身上不能留疤痕。”
一个女孩子,而且顾清欢是混娱乐圈的,身上自然是半点伤疤都不能有。
到底是财大气粗。老医生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休养,用药擦三四个月,基本不会留疤,只是这几个月有些受罪。”
“那麻烦老医生今夜在厉公馆的客房休息,以免小五夜里会出什么意外的症状。”厉沉暮摸了摸清欢的脸,又拿毛巾给她擦了擦捂出来的汗。
好在她懂得护住脸,脸上没有伤痕。
老医生瞧着这架势,今夜是不能安生了,也便点了点头,出去跟肖骁说了,要弄哪些仪器过来。
厉老爷子以前身体就不好,厉家一些医疗仪器都有,而且还是国际最先进最精密的仪器,只是要弄到顶楼来,少不得要费一些力气。
老医生瞧着厉家大少爷话里的意思便知道,他是半点也不会移动床上的女子。
等到厉沉暮给清欢清洗完伤口,上完药,又喂她吃了退烧药跟消炎药之后,清欢的脸色终于慢慢有了一丝的血色,紧皱的眉尖也渐渐松开,只是人依旧昏迷着。
这一番人仰马翻的动作之后,已经是半夜。
老医生去客房休息了。
厉沉暮这才出了卧室,安排佣人去看护清欢,然后下楼,坐在偏厅的壁炉前,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沉沉地问着老管家:“事情经过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老管家在厉公馆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位冷峻的大少爷这般动怒,连忙将事情经过说了。
厉沉暮一言不发地听着,偏厅里只剩下老管家不徐不疾的声音。
厉娇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的,听到后面,见厉沉暮脸色越发的阴鸷,双腿有些发抖地站了起来,惶惶不安。
厉沉暮听完,沉默了半响,狭长幽深的凤眼里满是暗色的幽光,男人抬眼环视了偏厅里的众人,然后开口,一字一顿,冷漠清晰:“今天所有在场的佣人,领三个月工资,解雇,永不录用。”
老管家大吃一惊。
“保镖全换了,让小六派人来厉家。”厉沉暮冷沉地继续说道。
“将厉娇关酒窖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出来。”第三句话越发的冷酷无情。
厉娇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尖叫道:“大哥,是大伯打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关我?”
厉沉暮眼底闪过一丝的厌恶,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要让我听到你再叫一句。”
厉娇瞬间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被关到酒窖去?厉沉暮简直蛮横不讲理,霸道无情。
肖骁见厉少面容越发冷峻,赶紧让人将四小姐带酒窖去,然后冷淡地提醒了一句:“四小姐,您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关酒窖算什么,至少没用鞭子抽打,四小姐也该知足了。
“去就去,我要告诉爷爷去。”厉娇不甘心地哭闹着。
厉沉暮冷笑一声,然后上楼去。
这么大动静,自然惊醒了厉晋南。厉晋南这两天情绪不稳,发了疯,打了人,又被保镖打晕,醒过来的时候便清醒地意识到了,他又犯病了。
厉晋南的病由来已久,也不知道是哪年开始的,犯病的时候,整个人便暴躁不安,看再多的心理医生,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直到厉晋南发现施暴能缓解病症,索性也不看医生了,每次犯病便将自己关在家里,等过几天便痊愈了。
厉晋南想起自己这次不仅打了顾玫,还貌似打了顾清欢,也没在意,起来换了衣服,又恢复了往常的斯文清癯模样。
开门时,门口两个保镖面无表情地说道:“厉少说先生病未痊愈,不宜出门。”
厉晋南脸色一变,怒道:“让开。”
保镖纹丝不动。
僵持间,男人施施然地下楼来,穿着家居服,面容英俊冷峻,矜贵优雅地笑道:“厉先生貌似恢复理智了?”
“孽障,父亲都不会喊吗?”厉晋南大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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