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诡夜谈——离奇诡异故事每夜一谈》
第15节

作者: 赵祎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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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胡乱猜测,也许那些老鼠并不是主动跟着他,说不定这人脑袋有病,非要死缠着老鼠不可,至于利用老鼠偷东西,大可解释为,老鼠本来就爱偷东西,老鼠偷来食物后,都被他抢走了,他喜欢和老鼠生活在一起,自然也很容易被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村民误认为是老鼠精转世,至于那个被吓死的年轻人,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年轻人本来就患有不治之症,而他很想在死之前,看一看被村民传得神神叨叨的老乞丐到底长什么模样。

  表叔见我发呆,一个劲儿地催促我快点离开,生怕我会去找那个老花子似得,我表面答应了表叔的话,心中却有另一番想法。
  我和表叔多绕了一个圈子才走到公路,大约等了十几分钟,从乡村开往城市的中巴终于来了,我和表叔告了别,见表叔微蹙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他笑着对我说一路保重,有时间再来玩。
  我见表叔走了,车子开出百米远,我连忙叫司机停车,火急火燎地跑了下去,耳边听到司机骂我是神经病。
  日期:2019-02-23 18:36:59
  (三)
  当我跑回村子后,发现那个身上挂满耗子的老叫花子不见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突然,我发觉身后有一双目光盯着我,我只觉身体发凉,同时,耳边响起低沉沙哑地声音:‘你去而复返是专程来找我的么?’

  我缓缓地转过身子,看见老叫花子站在距离我十米开外的土堆上,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一想表叔说他长了一张耗子脸,我感到恶心,胃中酸水翻腾。
  ‘是的,你出现在这儿是专门来等我的么?’我虽然害怕,但却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身上的耗子发出“吱吱”的叫声,我微微皱眉,咽了口吐沫,感到恶心至极,强忍着才没把中午吃过的食物呕吐出来。
  老乞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猜你来找我一定有事。’

  我微微吃惊,问:‘是的,我心中的确有些疑惑,可是你如何知道我会回来找你的?’
  老乞丐说:‘因为我想说个故事给你听。’
  我挑了挑眉,问:‘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记者,而你们做记者的通常都是胆大细心好管闲事,爱听奇闻怪事的人。’
  他似乎很了解记者,看着我说:‘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我却很想将隐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故事讲述出来,只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害怕我,把我当成疯子、怪物、耗子精转世,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但是你却信,而且你又是个记者,刚好符合我的要求。’
  我感到好奇,觉得眼前之人果然‘与众不同’问:‘可是你如何知道我是记者的?’

  ‘但凡在这个村子,没有什么人和事是我不知道的。’他从破口袋中取出一个证件本,在我面前晃荡,我看得面熟,突然面色大变,只听他说:‘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我下意识地打开书包,左找右找,发现果然不见了记者证,但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书包里却多出了几只老鼠,老鼠从我手背上跑过,毛绒粘湿的手感令我心里发毛,身体颤抖,冷汗顺着前额流了下来,吓得我“啊呀”一声大叫,将书包扔到地上。
  那些躲在我书包中的老鼠仿佛也受到了惊吓,闪电般地从书包中窜了出来,在老乞丐的召唤下,全部爬到他身上的破洞中,只露出一对圆骨碌的鼠目瞪着同样惊慌失措的我。
  此刻,我对记者证如何丢失,老鼠如何进入我书包而我却不自知的谜团并不感到惊奇,我相信了表叔的话,也证实了心中的疑惑,我瞪着眼睛望着他:‘看来世上的确有御鼠之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你错了,世上并没有什么法术,我之所以会控制耗子,是因为我本身就是耗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如果别人说他是耗子精我只会当做笑话,但他自己说自己是耗子精,倒让我觉得他好像是神经。
  老乞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会把我当做疯子,不论如何你都不会相信我的话,但只要你走到我身前来,你便会看到我的样子。’
  我当然不敢走过去,双腿如同生了根似的栽在地上,不能移动,但他却不紧不慢地向我靠近,我心中害怕,莫名的恐惧令我胸口窒闷,喘不过气,但我对他的长相却颇为好奇,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长着一张耗子脸?
  日期:2019-02-23 19:04:53
  虽是晴天白日,温暖的阳光照在我身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身体已不像刚才那般颤抖的厉害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与他的距离不过十米,但他走得很慢,每向我走近一步,我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便会加快一分,那种无形的压力迫得我呼吸紧促,很不舒服,终于,他止住了脚步。

  是的,当他走到我面前时,我强忍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恶臭,没有人喜欢耗子,除了他自己之外,他怕我真得会吐了,让身上的耗子躲进衣服里,那些耗子被他驯得颇有灵性,很是听他的话,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突然掀开挡在眼前的头发,一张露出诡笑的獐头鼠目赫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吓得险些跌倒,如今我终于证实了表叔说得话。
  在我惊骇之余,他淡淡地说:‘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得话了吧?’
  我被惊得哪里说得出话来,幸好这是白天,否则我真会被他恐怖的笑脸吓得晕死过去,饶是如此,我仍感到背后发凉,冷汗直冒,衣服已然湿透,贴在背上。
  突然,发生了一幕令我更加无法接受的画面。
  他扭曲的脸因来自身上的疼痛变得更加恐怖,我不知他是怎么了,只见他伸手入怀,眉毛拧在一处,那张恐怖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脸上肌肉抽动,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发出一声呻*,他将手从怀里拿了出来。
  他此时的情绪比刚才好了许多,缓缓地长舒口气,仿佛瘾君子吸食丨毒丨品后的第一反应。
  我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攥住拳头的手,我吓了一跳,发现指缝中渗出红色液体,是血,因为我已闻到了血腥味。

  他缓缓打开手掌,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老鼠趴在他的手掌上,老鼠毛茸茸的,身体颤抖,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极不安分地在眼眶中乱转,它受到了惊吓,但没有主人的命令,它是不敢逃跑的。
  我见那小耗子突然张口,呕出一滩鲜血,嘴边还挂着肉丝,我感到反胃,暗想:‘老鼠嘴中的血肉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像这种刚出生的老鼠应该吃奶才对,难道……难道老鼠也有同类相残的事发生?’
  我越想越不对,突然,脑中浮现出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莫非,小老鼠吃得竟是老花子的血肉,否则,老花子怎会疼的那般痛苦。’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老花子的举动令我直接吐了出来,因为我看到老花子拎着小老鼠的尾巴,仰头张嘴,将小老鼠的脑袋一点点掉入口中,小老鼠吓得发出“吱吱”的叫声,四肢乱蹬,但又怎能逃脱,直到老花子将小老鼠咽进肚子,老鼠尾巴挂在老花子嘴边,离远处看,宛如人叼着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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