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锦勉强一笑,说道:“没事,刚才我说道哪儿了,对了。我爹对我异常的严厉,他把自己所学之物全都一股脑地全教给我。五天一小考,一月一大考。不合格就面壁思过,没饭吃。我这一身本事都他娘是给逼出来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比你更有经验么?”陈昼锦忽然诡异一笑。
刘启超老实地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从十岁开始就和族人一起去接生意,斗邪祟了。”
一些规模比较的小的道观寺庙,光凭信徒的香火钱是远远不足以维持日常开销的,于是他们也接揽一些降妖除魔的生意,以换取一些钱财。
最典型的莫过于茅山,当年茅山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道门,时任茅山掌教的楚悲生道长就让门下弟子去民间四处接揽这种生意,遇到贫苦百姓甚至不收一文钱,这样一来锻炼弟子的道行,二来打开茅山在民间的名气。
即使茅山现在成为佛道五巨头,仍然没有改变当年的做法。而陈氏家族显然也发现了这么做的好处,因此规定年满十四的族人必须离开家族,四处游历,积攒了足够的功勋才能回归。
“记得最惊险的一次,是和我五叔在淮州万尸洞,遇到了一尊成精的红毛将军。当时的我还没见过几次真正的邪祟,惊慌之下窜出了五叔给我布下的法阵,结果被红毛将军一爪撕开了肚子,据说肠子都差点流出来。要不是五叔连夜背我赶回族中,让岐黄堂的人救活我,不说那剧毒的尸气,光是肚子上的伤就得要了我的命!”陈昼锦说到这里,还撩起自己的衣衫,露出腹部那道巨型蜈蚣般的狰狞伤疤,“所以说百炼成钢,只有真刀真枪地干,在实战中磨砺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受教了,不过那具红毛将军最后怎么解决的?”刘启超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句话,陈昼锦忽然面色一滞,许久才嘴角抽动地说道:“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但据我五叔说,我爹听说我遇险之后,亲自到万尸洞,把那具红毛将军用天雷轰成了焦炭……”
好护短的主儿,看来陈昼锦他爹除了对自己儿子过于严厉,其实还是很关心他的嘛。刘启超默默想道。
“陈大师,您让小的买的药材,还有您吩咐准备的小米,小的都给您带来了。”一个恭敬地声音自门外传入。
“看来是药材到了,我马上给你拔毒。”陈昼锦从椅子上蹦起来,朝着房门大声说道:“知道了,进来吧!”
一个青衣仆人弯着腰,拎着一袋小米和一个纸包走了进来。
“就放桌上吧,对了,杵臼给我准备好了吧?”陈昼锦指了指桌面。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青衣仆人将一包包药材和那袋小米放在桌上,转身从门外又取出一副杵臼,放在药材旁边。
“如果没什么事,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嗯。”陈昼锦也工夫理他,随手挥了挥,就去打开纸包。
“嘿,季兴瑞倒还上心,这些药材都是上品,保存的非常完好。”陈昼锦把药材一一扔到药臼中,用药杵慢慢捣成泥状。又取出一柄小刀,轻轻割开米袋,白花花的小米倾泻而出,被陈昼锦用碗接住。
“来,把袖子撸起来,我还给你放点血。”陈昼锦笑眯眯地说道。
刘启超无奈地卷起衣袖,露出古铜色的右臂。
“我要开始了。”
锋利的小刀割破了刘启超右臂的淤斑,腥臭的黑血瞬间喷涌而出,陈昼锦连忙用木桶接住,同时抓起一把小米敷在伤口周围,等到米全部变黑再换下一把。直到伤口的血变为正常的红色。
“这样怨气就被拔出来了,幸亏你中得不深,小米还能奏效。要是再深点,我就去找其他的药材了。”陈昼锦拿起涂满药泥的白布,在刘启超手臂伤口上轻轻包扎。
等到将刘启超体内的怨气全部拔出,已经花去大半天的时间,陈昼锦本人也是累得够呛,回到房内倒头就睡,不就便鼾声大作。
而四肢绑着药巾的刘启超默默看着床上的帷帐,心想:这邪祟什么时候还会再度出现。
“陈大师,刘大师,快来救命啊!”一阵局促的叫喊打破了季府午后的宁静。
陈昼锦正躺在安乐椅上,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不时发出舒适的呻吟。而刘启超则在床上打坐,调整这自己的气息,和陈昼锦的一番畅谈,让他明白了许多东西,即使在疗伤期间,他依旧没有放弃练功。
说来也怪,自从那次袭击之后,季府内作祟的冤孽便没有再次动手,让刘启超两人好生奇怪。
不过季府的人对这两位大师显然更添了一份信任,以往来驱鬼的和尚道士先生,不是进府就愁眉苦脸地说摆不平,要么就是硬撑被邪祟杀害。这两个年纪轻轻地大师,居然能在邪祟的袭击下,安全度过一晚,就足以证明他们的道行不浅。因此对他们的吩咐言听计从,连称呼都由“小法师”转为“大师”。
安静的日子注意要被打破,刘启超听到季府管家的呼喊后,立刻从床下蹦起,两三下穿好道袍,背着葬天刀就冲出房门。穿过庭院时,刘启超发现陈昼锦在安乐椅上鼾声大作。
“昼锦老弟,昼锦老弟,醒醒,醒醒!”刘启超摇着陈昼锦的双肩,声音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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