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啊,你这是……这是从哪儿学的这个针?”李淑莲刚才就一直好奇,看了看自己儿子胸口的针,内心有些忐忑的问。
江家祖辈都没跟“医”字沾过边,自己儿子怎么会随身带着一根针,还能用针制服住王彪子他们?
“妈,我在监狱里认识一个神医,是他教我的。”江小江回道。
又拉着妹妹和母亲坐下:“等我爸回来,我再仔细给您看看眼睛。咱们后山里有草药,我明天去采些回来,配上草药吃几天应该就能好。”
他刚才看过母亲的眼睛,是常年流泪导致的眼疾,想治好光靠针灸不行,还得配合些清肝明目的草药。
“神医,啥样子的神医?小江啊,你可不能拿这个本事去欺负别人,咱们家都是老实人,不能做那些害人的事。我和你爸年龄都大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出啥事。”李淑莲有些放心不下。
江小灵一向和自己哥哥关系最好,骄傲的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妈,我哥才不会害人呢,我哥只会打坏人保护我。对不对,哥?”
江小江笑笑:“对,我保护小灵。”
江大山听王彪子说自己儿子回来了,急切的从工厂里一路小跑回来,路上连鞋子都掉了一只,也顾不上穿,捡起来就往家里跑。
冲开门就看到自己一家人正坐在院子里,目光看到自己儿子时,江大山瞬间老泪纵横。
江小江哽咽的喊了一声“爸”,江大山赶紧擦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一家人终于齐全了,孩子,啥也别说,你能平安回来,我跟你妈就知足了。”
寒暄一阵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中午饭。
饭桌上江小江才知道,家里当年为了他的事没少求人,借了不少钱到处求人帮忙,可是一听说对方是县书记的儿子,都是收了钱不办事的。
几年下来加上小灵上学的钱,家里已经欠了村子人五六万的债,这五六万对于城市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穷的刚刚通电的桃花沟来说,那就是巨债。
“爸,妈,我明天从山上下来就去镇上找工作,争取今年就把钱都还上。”江小江放下筷子道。
江小灵也放下筷子:“我也不想上学了,上学还得花钱。把这笔钱省下来,我也跟哥哥一起打工还债。”
听到妹妹要辍学,江小江立刻严肃道:“小灵你别胡闹,不上学怎么行?你安心上学,你的学费还有家里的债,哥来想办法。”
江小灵从小最怕哥哥发脾气,看哥哥语气坚决,她也不敢再跟哥哥争执,扁了扁嘴低下头不说话。
江大山跟李淑莲见状心酸连连,心里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是因为他们这做父母的没本事才委屈了孩子。
吃过饭江小江在院子里冲了个凉,看家里没什么事就跟父母打了个招呼,背着竹筐出门去了后山。桃花沟依山,但这山是石山,因为地质条件贫瘠所以山上基本常年一片石黄,只有些纤细的指头粗细的草木从石缝里顽强的冒出来。
“这是……铁皮石斛?”钻过林子登到半山腰,江小江便发现了一株草药。
这石斛是清热的珍贵药材,母亲的眼睛是因为常年流泪揉眼睛导致的感染,这石斛正好可以清热明目。
江小江小心翼翼的采下来放到竹筐里,正想往前走,忽然就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
“小江兄弟。”
江小江只觉得这声音耳熟,回过头就看到一道纤弱的人影正背着满筐的猪草,弯着腰往山上来。
“枣花嫂?”江小江紧赶了两步下来帮忙。
枣花是桃花沟里出了名的寡妇,刚嫁过来没两天就死了丈夫,这沟里谁都以为枣花会改嫁,毕竟才还年轻,嫁过来的时候才二十一二岁,长得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水灵。
谁知道枣花性子烈,这三四年过去,枣花愣是守把瘸了腿的公公伺候的妥妥帖帖,只字不提改嫁的事。
“枣花嫂,我帮你吧。”眼看枣花被一大筐的猪草压的直不起腰,江小江伸手想接过来帮忙背着。
枣花擦了把汗直起腰,羞涩的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能行。”
枣花嫂今年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皮肤晒的虽说有些黑,但五官长得却极其小巧精致,背后竹筐里的猪草压的她纤细的腰微微弯着,锁骨下若隐若现的春色让江小江腹部暗暗发热。
这女人让江小江惊艳,但目光触及到枣花抬起的胳膊时,江小江微微皱眉:“枣花嫂,你受伤了?”
枣花神色慌张的把衣袖拽下来遮盖胳膊上的伤,道:“不碍事的,小江兄弟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枣花转身头也不回的仓惶跑远。
江小江望着枣花嫂纤弱又匆忙的背影,心头不由疑惑。他刚才看的清楚,枣花胳膊上的伤不像是干活时不小心弄的,那是烫伤,而且有两三处,更像是被人烫出来的烟疤。
枣花嫂又不抽烟,她胳膊上的烟疤是谁烫的?
枣花离开之后江小江一直在后山待到天色擦黑。
铁皮石斛
旋复花
光决明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之下后山的草药多的让江小江惊讶。他在监狱里也就跟老神医看过不少医书,实践还是第一次。大因为村子闭塞经常没外人进来,又加上村里人也不大懂草药,所以许多珍贵的草药都被保存了下来。
最关键的是这些草药完全是野生的,而且又经年生长,绝非外边那些种植草药可比,药效比药铺里的那些强三五倍都不止。
等到下山时,江小江背后的竹筐里已经采满了各种草药,这让江小江十分高兴。
“哥,你回来啦?”江小灵正在院子里摘豆角,看到江小江回来拍了拍手上的浮土,赶紧从菜垄里钻出来接竹筐。
江小江把背上的竹筐卸下来,扫视了一圈没看到江大山,才问江小灵:“爸呢?”
江小灵嘴巴一撅:“还不是村长,他要把咱们家的地划到后山下面。”
“妈,怎么回事?”看到李淑莲出来,江小江擦了把汗问道。
李淑莲抹了抹眼睛,叹口气:“哎,还不是你大发叔。说要重新分地,后山那片盐碱地什么庄稼都活不了,你爸去找他说理去了。”
“王大发不是一直在镇上吗?”江小江疑惑道。
王大发跟王彪子是一家,早些年王大发就是桃花沟的村长,后来听说镇上搞开发,就跑到镇上去做生意。
李淑莲道:“前两年又回来了,还搞了个化肥厂,咱们村里不少人都在厂里打工。镇上说他带动咱们村里致富,又让他当了村长,王彪子也是仗着他这个村长,才敢到咱们家来胡闹。”
江小江思忖了片刻明白过来,王彪子肯定是去王大发那儿告状,王大发才故意把自己家的地分到后山的盐碱地的。
农村人靠的就是庄稼活命,分到一块差田那等于要了全家人的命。
想到这里江小江一阵愤恨,王大发这是故意要找麻烦!
正想着,江大山闷着头进了门,江小江一看就知道父亲肯定是被王大发几句话给打发了回来。
“爸,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去找村长说。”江小江安慰江大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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