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想只是泡泡汤这么简单。我说找个技师按摩一下，于是开了个包间。技师按摩的水平真是一般，敷衍了事。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想她们按完了赶紧离开，我好和M有个独立的空间。也许，可以拥抱一下呢？也许，可以一起打个飞机呢？技师离开后，我不停地努力想把话题引到比较私密的事情上，比如婚外情之类的。可M却一点儿都不接翎子，让我无法谈到“性”这个话题，最后只能放弃尝试。当我从泡汤的地方离开时，狠狠地批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优柔寡断？为什么不再直接一些？又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泡汤不行，改旅行。
　　十多年前有部美国电影叫《在云端》。两个商务人士安排好自己的出差计划，到同一个城市出差，顺便私会。于是，我就引导M找机会一起出差。没想到他很愉快地答应了。先是告诉我他去厦门的时间，又告诉我去杭州的计划。虽然我的时间相对自己，但我都没办法和他的出差计划配合，因为他出差都不是一个人！于是，我约他两个人利用周末的时间去附近逛一下，在外面住一晚上。他也答应了。但每次当我约他具体时间的时候，他又不断推辞走不开。

　　我的这些尝试，我想，他不可能完全感受不到。赏花、泡汤、旅行都不行，老天爷估计也帮不上啥忙了。只能自己把话挑明！
　　日期：2018-12-14 11:43:17
　　（十五）自带韩剧男主光环的专家型领导（5）
　　2014年最后一天，M一早给我发来消息“2014即将过去，祝兄弟2015吉祥如意！”我没有马上回复。中午的时候，我经过长时间思考，给他回了这样的消息：
　　工作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总结一年来的收获和感悟，并在第二天制定下新年的目标--从最初的多读书、勤锻炼，到发文章、求升职，再到后来的找老婆、做父亲。等到去年本命年意外全部实现了年初拿学位、买房子、有平台的三个愿望后，我在2014年1月1日对自己说：＂你何德何能，老天爷如此厚待你，你要知足，你要懂得珍惜。＂我接着又想：＂如果老天爷还愿意再对我好一点，我希望2014年能找到一个可以相互欣赏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和支持的好兄弟。其他事情，我都无所谓，顺其自然吧。＂今天，2014年的最后一天，我要怀着最虔诚的感恩之心，感谢老天爷让你感受到我的努力。明天就是2015年了，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今后每一年的愿望：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加倍珍爱那些爱你的人。

　　我在写上面那段文字的时候，把自己都写感动了。可惜，M并没有回复。

　　到了2015年1月1日晚上，我忍不住发消息问他“我2014年最后一天发给你的那段话，你看了啥感觉？”
　　“很感动，如此用心与认真。”
　　“我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我以前都是习惯把自己的想法包裹起来。人和人的缘分很难说，一念之差可能就错过了。”
　　“我也是习惯包裹自身想法的人”
　　“我感觉我俩有很多地方很像。估计连工作的方法也差不多。”
　　“颇具运动天赋！:)你讲得对，的确有很多相像之处。”
　　“培训的时候，我们交流少一些。但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所以我办公室搬到你附近后就想去拜访你。没想到你正好要打乒乓，而我也正苦于要减肥。”
　　“呵呵，也要感谢乒乓呢。”
　　“打球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你细腻的一面，那种被关心的感觉很温暖。”

　　“有你在，我也觉得打球的乐趣多了好多，大家一起努力进步的过程感觉很不错，即使是运动。”
　　“最近三年，我工作变化比较多。你给我一种安全感。和你一起打球、喝茶的时间，很放松。那种感觉很美妙，会上瘾。”
　　“最近八年，我工作变化不多，有些厌倦。”
　　“在遇到你之前，我不会奢望会碰到一个人，让我愿意把自己的思想彻底剖开。我后来发现自己非常渴望和你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刚开始还不好意思讲的太深入。”
　　“呵呵，这是基于信任的感觉。你很优秀，当然就比较孤独，也需要倾诉。找信任的人说说是个好主意，我愿意倾听。”
　　“我也不知道你对我什么感觉，所以有几次我对自己说，也许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灵魂伴侣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我更不愿意轻易放弃——我等了快四十年才遇到你这样一个，在你没明确表示厌恶之前我不想放弃。以前没追求过女生，也没主动争取过什么，但这次我真的认真了。”
　　“想的太深入了。当然一直会是好兄弟。”
　　“我很久没有这么感性了。”
　　“很多地方我都羡慕你，从你那儿我会有很多不自觉的收获。可能你都没意识到。”
　　“相互学习吧。我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简单回应一下？”——我真是够了，绕来绕去，其实还是没有把话真正挑明。
　　“呵呵，永做相互信任、理解、帮助的好兄弟！”——我绕了那么久，M最终还是守住“兄弟”的界限。
　　M难得在微信上和我聊这么久。可我还是没有把握住机会把话说明。也许，M已经感受到了什么，他正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他的边界在哪里。和直男沟通同性之爱，只能点到为止，两个人打太极一般，每句话都似乎话里有话，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

　　经过这次尝试后，我意识到再绕来绕去可能也绕不出什么明确的结果。必须找机会再进一步，让他无法再“装糊涂”或者“打太极”。
　　日期：2018-12-15 09:47:47
　　（十六）自带韩剧男主光环的专家型领导（6）
　　接下来的日子，M因为工作上的一些矛盾，情绪一直不高。而我则尽量去安慰他。他说心情不好，我就跑到他办公室听他倾诉，开导他。他说膝盖不舒服，我就在网上给他买了护膝，送到他公司。他感觉原来打球的拍子不合手了，我就根据他的打法粘了一个拍子送给他。我问他要过两次居家自拍照，我看他发过来的照片上都是穿着同样的体恤衫，我就在网上买了一套手感很好的居家服给他。我对他的关心，让他很开心。我感觉我俩的关系越来越近，似乎可以做进一步的试探了。

　　我这次做的尝试，不是问得更直接，而是忍住不主动联系，看看M是否会先联系我。我的逻辑是，如果他需要我的陪伴，他会主动联系我的。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17:59，你发来消息“小德1:0领先”。而这个时候已经快憋疯了的我正在编辑消息约你第二天中午吃饭。庆幸的是，你的消息先来了。虽然只是一个比赛消息的分享，但也让我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至少，你主动联系我了。
　　可那条消息，就像是大旱中突然落下的一滴雨，落到干裂的土地上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接下来又是看不到头的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