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路诡话——老北京司机们的故事》
第4节

作者: 无理数娃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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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哟,完喽完喽,这可……
  谁都知道屋里那位八成跑不掉的,大家伙儿惊得发一声喊,又都冲回去。进屋一看,果然,剩下的那最后一位,脑袋整个让雷猛按进了桌子里,嵌进去的脸周围,桌上一圈焦黑。然而除了房顶被轰得破损了之外,其余地方包括这个人的身体,都分毫未动。
  日期:2018-08-06 17:03:59
  异路诡话I
  8有些遇见不能细想
  (无理数娃娃鱼摄于东京JR站)
  每天有无数人跟我们擦肩而过,甚至还有些浅浅的交集。排除那些对你无所谓的真正的路人,当你想要重复一种偶遇,却只有偶像剧里才能办到。为什么呢?

  2010年,我准备离开上海的时候,最后一站去了一趟杭州,拎着一个又大又沉行李箱。
  杭州也曾住过半年,但作为一个资深路痴,还是天黑之后才到达目的地——浙大。有个朋友住在浙大后面的山坡上,我要在他家借宿几晚。
  出租车只能到校门口。我拖着箱子一路问一路找,当时已经初夏,又累又热终于快要到了,朋友的老婆说在路口接我。可是那路,也是建在山坡上,旁边还有个小沟渠,渠上搭着青石板。我累得喘气,路灯的光线不是很好,我说什么也找不到朋友老婆说的路口。这时候身后过来一大帅哥,目测怎么也180以上,脸看不太清,但感觉皮肤蛮白,还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感觉文质彬彬。唯一感觉违和的,就是他居然穿了一件好像是呢料的大衣,昏暗中看不清,似乎有点复古,不过很板正,很学院派的帅。帅哥还挺好人,主动给我指路不说,还帮我拎箱子。

  忘了具体是怎么走的,总之看见一个三岔路口,朋友老婆就站在那里,腹部微微隆起,原来怀孕了,事先也没告诉我,这大夜里的,万一崴一下绊一下,可怎么好!

  虽然看我们接上了头,但帅哥还打算好人做到底,准备要送我们到家,说这箱子实在是重。我刚想喜出望外的说好,没想到朋友老婆很冷淡的拒绝了,直接一个“不用了,我们走吧”,让我都觉得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帅哥似乎有点尴尬,走了。
  我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想着浙大里,人也不算复杂吧,明天再走这条路,遇见他好好跟人家说谢谢。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刻意去重走这条路。路过一栋老旧的实验室,小灌木从,小水沟……就是没有路过那个好心的帅哥。我也没法找人问,于是侧面跟朋友的老婆打听,诸如这条路一般什么人走得多?通哪里……?朋友的老婆侧头看着我,只说了一句,也没啥,没事儿别打听这些。
  这么一来我倒不得不想多了,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再回想那天晚上,也觉得怪怪的。哪有人初夏穿呢料的?箱子那么沉,她怀着孕怎么宁可帮我拎重物也不让人帮忙?于是再走的时候就更留意。甚至踏过每块青石板的时候都会看两眼。终于,在沟渠边的草丛里给我发现点异常的地方,那里有块青石板,上面似乎刻了字。于是走过去仔细一看,上面写的是:
  民国***年  刘***之墓
  虽然字迹已经磨花了看不清楚,但很明显,这是块墓碑!
  日期:2018-08-07 15:13:16
  异路诡话I
  99.1 讲灵异漏讲这些,就是耍流氓(上)
  无理数娃娃鱼 壹念輪回
  (无理数娃娃鱼摄于南京明孝陵 
  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俗名还叫蟑螂花,我记得是石蒜属)
  不是灵异故事逃不开这几类,而是这几类事情是容易引发灵异的。

  1、观亡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反正多年前那个上海的出租车师傅是这么发音的。
  所谓观亡,说白了有点像,呃,我这么说不太礼貌,但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这个……鬼上身。
  请鬼的人各地叫法不一样,反正当时的司机师傅是叫她做巫婆儿。故事发生在司机师傅的母亲的朋友家。
  这家人在上海青浦,家境算是殷实吧。儿子娶了个媳妇,小两口很恩爱。但一直没孩子。本以为是还年轻还想再玩几年,结果左等右等,儿媳妇肚子一直没动静,公公婆婆就坐不住了,偷偷的找人打听,其实就是所谓的找人算。结果算这事的人就告诉他,这孩子很难有,具体原因不在他们儿子身上,媳妇的问题。算命的这么说,证明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不但给出了答案,还没有把关键处说破。这个是有讲究的,看破不说破,否则容易“一语成谶”,捅破了窗户纸,就没得转圜余地了。

  于是老两口就回家,不敢问儿媳妇,就问儿子。一问才知道。其实也不怪儿媳妇,他们儿子心疼媳妇,知道媳妇有心脏病,不敢让她受孕。
  这个事既然说开了,儿媳妇也就表了态,婆家对自己这么好,丈夫又如此体贴关爱,怎么能不给这家留个后呢,就小心点在意点,应该也搞不出撒么子事情。
  这就是命了。儿媳妇怀孕之后一直就享受着娘娘般的待遇,但就是有一天,看见煤气炉上一壶水烧开了,水壶不大的,完全算不上重物,她就关了火把壶拎下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弯了下腰把壶放地上了。这一弯腰,人就过去了,送到医院,心脏病抢救无效。当时肚子里孩子四个月大,对这样的遗体具体有什么讲究,司机师傅没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故事可以直接过渡到火化之后,这家人的儿子后悔不已,简直到了茶饭不思,一阕不振的地步。老两口自然也是自责得很,又加上心疼儿子,就想到了——观亡。

  不过他们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事,也不确定。就叫了司机师傅的母亲陪同前往。到了那个巫婆儿家,外表倒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就是屋子里特别昏暗。巫婆儿叫了当事宁(上海话:人)一同做在一张桌子两边,点了香,烧了点什么东西,然后闭着眼,也不知道念了什么没有,反正只看见伊嘴动,听不见岗撒么子。过了一会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家……

  那家的儿子一听,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因为观亡之前,只是把儿媳妇的生辰和死亡时间告诉了巫婆儿,并没说具体的事。现在人家一上来就这两句,对情对景。旁边两个老人还怕是装的,哆嗦着问了些生活细节,儿媳妇生前喜欢吃的东西什么的,全对。这下老两口也忍不住了,两行老泪徐徐的流下来,既心疼小两口阴阳永隔,又心疼那没见面的小孙子。
  那家的儿子就岗矮屋(上海话:说话),大小伙子声音里透着呜咽,轻轻地絮叨:不该勉强的,现在别说三世同堂,就连见爱人一面也不可能了,还得用别人的身体来说话,以后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巴拉巴拉。
  巫婆儿年纪已经不算小了,那家儿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还这么重情重义,对着她眼泪滴滴答答的掉。不知道的人会觉得很滑稽,但当时在场的人,只觉得一对有情人,以这种方式生死决别,真是可怜。
  司机师傅说,他以前也不相信观亡的,但听了他母亲讲的事儿之后,竟觉得宁可信其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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