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神来之笔创造的幸福,叫“托儿”的那个老外恐怕听都没有听说过。
天是否会公平的对待每个人,无法证明,不过,至少在吴一千身好象有所体现。
吴一千“闷声落地”的时候(注:出生的意思),吴有德正忙着将乌托邦的房产据为己有。也许是当年的动作太猛,吴一千从娘胎里生下来时,没有哭叫,小弟弟小得像绣花针。他奶奶拿着一些鬼画桃符,对着一座奶白奶白的瓷器美女跪拜,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把小一千吓哭,度过了一劫。
吴一千的奶奶和吴一千的爸爸一合计,决定花重金,请风水大师为儿孙起一个好名字辟邪。一位爱好易学的街坊主动请缨,参照一位知名画家的大名,给他起了一个“吴一千”的大名。
当然,吴一千的起名故事是吴一千本人自豪地告诉全班同学的,至于拿了1000块大洋,用高深的易学为吴一千取名的街坊,当初是怎样用卦象推演出“吴一千”这个大名的,不得而知。或许,这位街坊绞尽脑汁,抓破头的虱子,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名字,干脆用酬金的数值交了差。
放在九十年代,能拿出一千块大洋,请大师给自己儿子取名的,也算是很风光很大气的。
那个街坊怎么想的,沈欣猜不到,不过,他隐隐感觉那个街坊似乎与吴家有仇。据说,拿了吴家那一千块大洋后,这位草根易学大师用这一千块买了彩票,了500万,不敢和熟人见面,隐姓埋名,移民到国外去了。
500万这种事情,报纸、络天天有,但沈欣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真人,所以,对那位街坊的说法,打死他都不会信,除非那个街坊能把当年的彩票和500万现金拿给他看。
沈欣不信,自然有他的道理,一千的名字虽然很大气,但是数学系的同学可能会把它读成“四个二百五”,变成口语,成了“是个二百五”。
也不知道吴有德那位街坊的易学水平到底有多么高深,不过,“吴一千”这个名字用在吴一千的身却非常贴切。和吴一千同桌四年,沈欣曾经好几次看着吴一千发呆,他难以想象,智商低到借出去多少钱都记不住的吴一千能考帝都的名校。
不过,这个疑问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找到和吴一千的智商没有任何关联的答案。沈欣的高考分数吴一千整整多了250分,这250分是帝都人民和荆襄人民的差距,这250分是无数外来屌丝想进入帝都流社会而难以逾越的鸿沟。
沈欣正在痴痴地怀念天之娇子吴一千,勾魂的企鹅突然敲了一下门。沈欣心急火燎地点开一看,是对面的地下工作者——刘长虹发来了工作任务。
沈欣用同情的目光在键盘回了一个表情,打开设计软件,进入工作界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种不爱说话的恶习传遍了整个职场,不论远近,算鼻子顶着鼻子,眼睛贴着耳朵,同事之间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除了开会和八卦,每天交流工作,同事之间像白色恐怖时期,先烈们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搞地下工作似的,靠企鹅和私信传递工作指令。
科技改变生活,越来越先进的社交工具在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提高沟通效率的同时,也将原本封闭的生活圈子撕的更加破碎。
即使在这种“低头不见抬头见,近在咫尺也不想多说一句,在餐桌聚会也要用手机打招呼”的沉闷环境,沈欣也没有将任何低头族看作地下工作者,直到组长大人和前女友兼孩子他妈约会被沈欣无意撞见。
一个周日的的午,无聊到极点的沈欣特意了帝都最落后的交通工具——公共汽车,到五公里之外的一家假洋鬼子开的超市买菜,出来的时候,经过一家门前写着“钟点房每小时60元”字样的红色建筑,正巧用旁光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刘长虹和他的前女友。
两个谈了七年恋爱的老熟人带着口罩,从南北两个方向先后走进钟点房。刘长虹鬼鬼崇崇地走到前台,前后左右看了两圈,确定钟点房的接待大厅没有熟人后,才匆匆拿了房卡,一个人先了楼;一分钟后,林伊娜也踩着刘长虹的脚印,跟了过去。
沈欣虽然谈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种喜欢窥探别人私密的小人,除非遇他的直接领导——刘长虹。他对刘长虹和林伊娜太熟悉了,两个人的订婚酒都喝了,沈欣还心疼地将500元红包亲手放在了林伊娜的手,握着她的手,祝福了好久。
正因为送过500块红包,紧紧握过刘长虹前女友的手,沈欣对林伊娜的印象是特别的深刻。所以,林伊娜在300米开外一露头,沈欣一眼认出了她。
亲眼目睹三个月前办过订婚酒的一对情侣偷偷摸摸在外面开钟点房,沈欣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打那时起,刘长虹和林伊娜的光辉形象时常浮现在沈欣的脑海里,沈欣也将“地下工作者”的美誉送给了这对患难夫妻。
沈欣一边哼着世纪的爱情名曲《*夫的爱》,一边习惯性地打开了几个让页美工们爱恨交加的素材站。这些素材站的存在,既提高了整个三流四流平面设计人员的工作效率,又坑害了百万、千万的纯洁少年。如果没有这些素材站,沈欣很可能不会和对面的地下工作者共事。一个系的毕业生居然和科班出身的设计人抢饭碗,这个理,是教育部长的老婆和女儿深更半夜到他的卧室来讲,也讲不通。你师范学院开着是干嘛的,你培养的高材生不好好地去县级学教书,为祖国的花朵浇水、施肥,躲到帝都的这个阴暗的角落,和设计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争抢页美工的泥饭碗,为的是和一个长得老婆的旧情人偷偷摸摸地去开钟点房,这个道理,无论是放在阳台,还是放在卫生间,都说不过去。
一个系的师范生,居然抢了设计专业的饭碗,还当了沈欣的领导,想想都蛋疼。所有这些恶果,罪魁祸首,是沈欣赖以生存的设计素材。
如果没有这些素材的存在,沈欣完全可以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不抄袭任何人的作品。
如果没有那些素材,那些学的,学汽车修理的,学考古的,学烹饪的,都得给沈欣靠一边去,少了百分之八十、九十的竞争对手,这页美工的待遇一定不会帝都的房价逊色,一想到素材的可恶,沈欣提不起一丁点儿的热情,去搞原创设计。
所以,沈欣时常在心里祈祷所有的素材站倒闭,将对面的跨界地下工作者一拳踢出局。
“妹妹你坐床头啊,哥哥在岸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沈欣嘴里哼着《*夫的爱》,脑海里想象着地下工作者和菜农的娇妻偷偷摸摸做羞羞之事的情形:菜农李祖运坐在一艘雕梁画栋的颐和园的婚船船头,林伊娜坐在船舱里的床尾,手里系着一根纤绳,刘长虹在岸拉着这根纤绳,心里在期盼着夜幕的降临……
“沈欣,搞好了吗?”
很久不在空气说话的刘长虹突然开口,几乎将沈欣吓了一跳。
沈欣挤出一脸的贱笑,道:“快了,两分钟后交给组长大人审阅!”
两分钟后,沈欣将刘长虹安排的组图P好了,从企鹅的嘴里发了过去。刘长虹看了一下,发给了坐在沈欣左手边的徐晓媛,让她审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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