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娘微微一顿,巧笑着挎出李俊峰的胳膊娇嗔:“稍微等两天嘛,我得跟姑娘们提前说一下,另外去各个酒店塞名片、发广告不也得用点时间嘛,后天,最迟后天晚上我给你准信。”
李俊峰一把抽出来自己的胳膊,黑着脸狞笑:“你耍我玩呢?”
“疯子。”我咳嗽一声,随即朝着静姐道:“成,那就后天等你电话吧,这几个姑娘你先安排着,我提前声明哈,有台必须她们先做,她们的水钱你不许抽,回头我再具体跟你说。”
静姐忙不迭应允:“没问题。”
从“阿娇美容”店里出来,李俊峰气哼哼的埋怨我:“王朗,你做事太优柔寡断,就刚才那种情况,我只要给静姐拉下来脸,她保证不敢放半个屁。”
“你和皇上一样太容易上头。”我丢给他一支烟微笑说:“她想拖两天,无非是打听打听咱到底通过啥方式把姑娘弄过来的,让她随便打听,知道的越全面,她心里越哆嗦,咱就越占据主动权。”
卢**缩着脑袋接话茬:“听朗哥的吧,他心可黑了,从来不干亏本买卖,别看岁数小,绝对的老江湖。”
“滚你奶奶哨子的,我特么还没问你呢。”我抬腿就是一脚踢在卢**屁股上臭骂:“谁让你来的?其他人知道你来市里不?”
“不知道,我偷了钱龙的车钥匙,走的时候给他发了条短信。”卢**信誓旦旦的举手保证:“朗哥,你也理解我一下子呗,我是跟着你入伙的,你走了,我从晨子和龙哥身边显得挺那啥的,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不?”
我皱着眉头问:“他俩给你脸色了?”
卢**赶忙摇摇脑袋说:“那倒没有,是我自己觉得不得劲儿。”
我沉思几秒钟,感觉他说的也有道理,随即又问:“晨子跟你们说我的事情了?”
卢**摆摆手说:“没有,前几天杨晨去垃圾桶取枪时候,我陪着一起的,今天看他偷摸拿枪,我琢磨肯定是你打过电话,所以就偷偷跟上了那哥们。”
孟胜乐没皮没脸的搭住卢**肩膀自我介绍:“老铁,我叫乐子,话说你刚才在发廊里真猛,那小气势太特么给力,差一点点就能赶上我,加油哦。”
“嘿嘿。”卢**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
我侧头问李俊峰:“枪是咋回事?你又从哪变了两把枪?”
“我会变个毛线,就一杆枪,剩下俩把全是黑塑料袋裹拖布杆,你哥们想的招。”李俊峰冲卢**努努嘴。
我笑呵呵捣了卢**一拳头打趣:“可以呀波妹儿,开窍了啊?”
这个时候孟胜乐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递给撇嘴道:“你媳妇电话。”
我一拍后脑勺才猛地想起来,一天多没给王影联系了,赶忙接起来出声:“对不起啊媳妇,我刚忙完,你现在在哪呢?我马上过去接你...”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的王影并没有着急,也没冲我发火,反而语调很温柔的问我,忙完了没有。
我沉吸一口气问她:“媳妇,房子找到没有?”
电话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像是在打扫卫生什么的,几秒钟后她迷迷糊糊的说:“找到了,你等等啊,我又给搞忘记地址了,房子在和平路的经贸家属院,门牌号是a栋503,你们现在回来吗。”
我随口应承一句:“这就回去,需要买点什么吃的不?”
王影赶忙说:“不用,我买了菜,你们回来的话,我马上就去准备。”
放下电话,我搡了孟胜乐一下问:“知道和平路的经贸家属院吗?”
“和平路?”孟胜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就在不夜城那片。”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本地人,呸..”
孟胜乐急赤白脸的辩解:“他哥,你知道市区有多大不?邯山、丛台,明珠三个主市区,四个郊县,将近一千多万人,别说我了,你随便从街上薅个老头,他估计都不知道。”
没搭理他,我示意卢**开手机导航定位,随即点燃一支烟看向车窗外,长长的吐了口烟圈,正如孟胜乐刚才说的那样,城市这么大,想要在将近千万人中脱颖而出,可能比高考拿下全国状元还难吧。
李俊峰幽幽的出声:“一步一步的走,万里长征不照样有剧终的一天嘛,我相信咱几个早晚可以站在这座城市的最巅峰!”
孟胜乐没正经的接话:“对呗,我也觉得咱们早晚能成为野鸡群里的斯皮尔伯格。”
卢**笑呵呵的问:“你说内个撕什么胳膊是干啥滴?牛逼不?”
“老牛逼了。”孟胜乐夸张的咧开大嘴。
卢**呆萌的眨巴两下小眼睛又问:“哪个村的?”
一句话直接把孟胜乐给干无语。
我瞟了眼坐在后排精神萎靡的李俊峰,我皱眉问他:“需要找个诊所看看不?瞅你脸色黄不拉几的,别特么待会在死车上了。”
他咳嗽两声,摆摆手道:“不用,就是早上吃太多止疼片的副作用,睡一觉就啥事都没了。”
我笑呵呵的打趣他:“你挺牛逼啊,今天头一回玩枪,嘣的那么准。”
李俊峰抓起矿泉水**牛饮似的干了大半**,打个饱嗝说:“准个狗蛋蛋,我第一枪是想嘣那个胖子膝盖的,谁知道走火干到天花板上了。”
我一阵无语,原本还以为李俊峰是故意往天花板上打,威慑其他人呢。
李俊峰动弹两下身体接着说:“你那玩意儿太老了,准星差,而且后坐力还大,最主要的不好配子丨弹丨,总共七八颗钢珠子,今天嘣了两颗,还剩下五颗,全嘣光就是废铁一坨,应该想办法再去哪整两把硬货。”
卢**边开车边接茬:“拉倒吧,我们村以前有个打猎的,家里藏了两杆猎丨枪丨,去年被人举报,父子俩手拉手进去蹲了小半年,国家现在对枪支弹药这块查的老紧了。”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你们村现在还有猎丨枪丨不?”
卢**摇了摇脑袋说:“鬼知道,估计够呛,就算真有,想买也得不少钱。”
我感兴趣的怂恿他:“回头你帮忙打听打听呗。”
卢**咬着嘴皮,迟疑几秒钟后点点脑袋。
说说笑笑中,我们找到了“经贸家属院”,还别说,真就离着不夜城没多远,把孟胜乐高兴的一个劲嘀咕,往后没事就去街口买“停车位”。
我眯眼打量这个连保安都没有的破败小区,总共六七栋小矮楼,看架势有点像九十年代盖的那种单位集资房,外墙土黄色漆面已经掉色,院子里私家车、电动车,乱停乱放,门口是一些摆地摊的小商贩,乱糟糟的,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烦躁。
从车里下来,李俊峰原地晃了晃身子,踉跄的差点摔倒,我赶忙拽住他问:“哪不舒坦?”
他剧烈咳嗽两声,摸了摸脑门上的细汗,虚弱的说:“脑子有点晕沉沉的,应该没啥大事儿。”
“快**别扯淡了,差点晕倒还叫没事儿。”我搀着他,扭头看了眼四周,见到街对面有家挂着“第六卫生室”的小牌牌,赶忙招呼卢**和孟胜乐把他扶了过去。
诊所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看上去挺靠谱的,他先问了下李俊峰病症,然后又替他拆开绑在小腿上的纱布,当纱布完全揭下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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