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丛林》
第56节

作者: 丁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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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庆玉把报纸摔在桌子上,面对王紫梦,竟不知该如何发作。
  王紫梦说:“你记住,不看着你倒霉,我不会离开你儿子的,我也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我不知道他该叫你畜生还是该叫你爷爷!”

  让艾庆玉从内心里感到恐惧的是,朱心兰端着菜进来的时候,王紫梦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还能微笑着在自己面前吃饭,他第一次感到一个女人的可怕,他知道王紫梦的每一话都可能变成现实,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会怎样发生。
  日期:2018-07-19 22:12:28
  中午,艾妮补着淡淡的妆,细细的眉,浅浅的口红,披散着秀发飘散着淡淡的香。艾妮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看着陈远瑞刚放下的日本作家森村诚一的《食人魔窟》说:“洗完头就来了,帮我编个辫子”。
  陈远瑞说:“不会”。
  艾妮不相信地说:“哈,艾倾,王紫梦,艾丫都是长头发,你没帮她们编过辫子”?艾妮拢了拢头发,熟练地示范给他看,说:“看,这样编,笨!”

  陈远瑞不熟练地弄着艾妮的头发说:“肯定不好看”。
  艾妮笑着说:“笨蛋”。
  陈远瑞说:“编的不紧”。
  艾妮接手套上皮筋,从衣兜里拿出女人补妆用的口红、粉饼、眉笔...仔细地补了一下口红,努嘴在陈远瑞的脸上做个唇印,说:“算作奖励”。艾妮拿着镜子照着陈远瑞的脸说:“看看,好看吧,有人问别说是我干的就行”。
  陈远瑞一本正经的说:“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亲上去的?”
  艾妮笑,从衣兜里拿出半包茶叶说:“知道你喜欢喝茶叶,特意去我三哥家找茶叶,三哥说这半包大红袍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猴子才能采摘到,别人送的,一直没舍得喝,让我给拿来了”。
  陈远瑞说:“我只喝八毛钱一两的,好的我也喝不出来,还给你哥吧”。
  艾妮摇摇头说:“不还,下次还去”。

  “偷东西也不能可着一家呀”。
  艾妮说:“把眼闭上”。
  “干嘛?”
  艾妮抱着陈远瑞,深深吻着他,轻轻的说:“我爱你”!
  送走艾妮,陈远瑞接着看《食人魔窟》,艾妮在门外转了几圈,又回了屋,陈远瑞说:“怎么又回来了”?
  “就想在这陪着你”。艾妮把《食人魔窟》拿在手里沉吟一下说:“我想知道艾倾在你的心中是什么位置”。
  陈远瑞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最爱的,当朋友、知己,却成不了老婆的人”。
  “你真的能放弃她”?艾妮问。
  “我和她有无法逾越的距离,她是城里人,上大学,家有权有势,我一个农民,连大学都上不起,最关键的是她妈反对,我一无所有,就剩下自尊了,我不想让人看不起”。
  “你不后悔吗?”艾妮说。
  “人活着就一直在干后悔的事,我知道我会后悔,唉!”陈远瑞无奈地说。
  “你对她是一种什么感觉?”艾妮沉吟一下说。
  “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唯一能给她的,只有我对她的爱,太不值钱了,有时感觉我太无耻,我答应过她妈,我给不了她幸福,就离开她,可是她每次来,我都情不自禁和她在一起。我和王紫梦在一起,我想忘掉她,我和艾丫在一起,也想忘掉她,她就象我生命中的一条鱼,我就象浮在水中的鱼钩,明知道是伤害,还是希望她靠近我。面对爱情,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明知我们不会有结果,我还是一直把她放在心里”。陈远瑞说完,轻轻叹口气。

  艾妮真诚的说:“你对她的爱,就象我对你的一样,我也是这样把你放在心里的,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你把我当成她吧,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知足了。如果有一天艾倾真的能和你在一起,我把你还给她,我不在乎我能爱多久,我和你一起等待着那不可预知的将来”。
  陈远瑞说:“我和你在一起,你家里可能也不会同意的”。
  日期:2018-07-19 22:12:38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艾妮打扮的光彩照人,在艾丫屋里玩一会就走了,艾庆玉猜测艾妮一定是去找陈远瑞,见艾妮直接去了高山流水,艾庆玉就偷偷跟着她,来到高山流水,过了水漫桥,艾庆玉清楚地看见艾妮拉着陈远瑞的手坐在青龙石上。
  艾庆玉觉得艾妮丢了他全家的脸,自己费尽心机拆散了女儿,妹妹又前赴后继和陈远瑞好上了,自己矮了一辈不说,艾家就象被陈远瑞左右开弓打了耳光,何况这谈恋爱在村里还是个丢人的事,艾庆玉一边恼怒女儿和妹妹的不争气,一边想着陈远瑞倒底那里好,黄石门村最漂亮的女孩一个个都想着他。
  艾庆玉把艾妮和陈远瑞恋爱的事告诉了他爹艾有计,在他的撺说下,艾有计更是逼着艾妮不能和陈远瑞来往。艾有计认老理,女儿比陈远瑞长一辈,两个人真好上了,乱了辈份,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黄石门村抬起头来,他的一张老脸也让女儿丢尽了。想到这儿,艾有计痛骂女儿不孝,艾妮从小得到父亲的疼爱,从没见父亲发这么大火,见父亲六亲不认,自己也坚持到底,说:“我就和他好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要和陈远瑞好,等我死了 ”!艾有计很坚决。
  艾妮不顾一切的说:“你如果不想让我和陈远瑞来往,除非我死了”!
  艾有计气急了说:“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着在院子找了个棍子打艾妮,艾妮的娘赶忙把女儿推到她屋里。
  艾妮站在床前等着父亲打进来,哭着说:“我和谁好这是我的事,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艾妮的娘不敢拉艾有计,又怕艾有计打伤了女儿,忙把棉被盖在艾妮身上说:“他爹,你可不能打她的头,你要是打出个好歹,你后悔吧!咱们都是快死的人了,还要脸干什么”!
  艾有计一棍子打在艾妮的床上,说:“都是你把她惯成这样,我七八十岁的人了,还让她给我丢人现眼”。

  艾有计扔下棍子坐在门口的石台子上生气,艾妮她娘对女儿说:“你爹是个要脸的人,你爹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你和陈远瑞谈恋爱,也没什么丢人的,可村里就把这事当丑事议论,你又捂不住别人的嘴。你爹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让着他一辈子,你要真是看上陈远瑞了,你们就别在黄石门村呆了,老辈都兴私奔 ,你跟他走我也不拦着,你们离开黄石门三年五载有了孩子,回来你爹也只能认了。我们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你们以后过的好就行”。

  艾妮转身出了房门,艾妮她娘跟了出来说:“你上哪去?”
  艾妮拿着钩担说:“我去挑水”。
  艾妮她娘赶紧夺下钩担说:“你不能去,在气头上”。
  日期:2018-07-19 22:13:26
  自从上次和陈远瑞有过一次之后,艾妮一直担心出事,等了几天,“小姐”没来,艾妮知道大事不妙,晚上去找陈远瑞,从他门前走过两趟,他门口一直有人,陈远瑞屋里也没有亮灯,回家后艾妮做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怀孕了,挺着大肚子,计划生育人员把她抓去,按在手术台上,医生对她媚然一笑,手术刀对她冷哼一声,割的她乱七八糟,永远告别少女时代,醒后伤心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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