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遭了他的道,老娘不后悔!”方萍拢了拢后脑勺新做的棕栗色大波浪发圈,心有不甘地说着。
余梦梅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样苦命,爱慕虚荣的女人,在被呛了两口烟后,抬起微红的脸颊,似乎心情也在方萍的比‘苦’PK中得到了某种心理上的平衡。她缓和了一下表情,诚肯却不确定的说,“方姐你人脉和能力都还在,迟早有一天会再做起来的,那里像我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靠自己了。”
“梦梅你可不知道啊!你这次离婚全城都轰动了,不理解的说你傻呢,放着条件那么好的婆家,什么都不要就出来了,还有好多女人都在巴望着,攀附着他们家的门槛咯。但理解你的人都替你松了一口气,这次你真的是从火坑里面逃了出来!”方萍絮叨着街头巷尾人们的议论,仿佛是在说着自己的不幸,这种共情的作用,己使得自己那深紫色的眼影己被泪水浸花。
“但是啊,话又说回来,你孩子给人家生了,冷锋找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主’你却象没事人一样的出来了?唉!这世道好马被人骑,好人被人欺呀!”余梦梅听着此话,眼睛里掠过一丝羞愧与慌乱,但表情上象是以无所谓,实际心中却在纠结地给自己解释的说到“找一个理解自己的人好难!”
与冷锋这段不幸的婚姻,在于余梦梅的心理,己投下了创伤的阴影,离婚后也不乏追求者,但她从未打开那一扇心扉的门闩,唯一的寄托就是想着,念着,盼望着自己的儿子早日长大成人。
无论春下秋冬,刮风下雨,每天余梦梅都会在儿子上学的必经之路上,选一个不惹人眼的角落,远远地守望着儿子,看着他时而天真烂漫,时而孤单阴郁,做母亲的心也同样的起伏牵挂着,由于冷家喑中拒绝她与儿子的接触,一旦发现之后,儿子回去必然会被冷锋掳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狠揍一顿。
六一儿童节,余梦梅早早的就在一家小百货铺面内等着孩子,老板娘四十多岁,一身墨绿色中年三件套长衫,面容和善,对于余梦梅己不陌生,她用同情而不赞许的目光看着余梦梅,直率地问到“过节了,看儿子呢?”并顺手拎了一把小凳递给了她。余梦梅善意而略带歉意地朝老板娘点了点头,但并未坐下。
“妹子,要我说看孩子是你的权利,,,,”当老板娘正准备一吐为快地继续‘声讨’下去时,余梦梅己撇过身去,眼睛己潮红湿润。
“我真无用,真的是软弱,属于自己东西从未去争取过。”余梦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这样责备着。
“是的,我没用,无能!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我没有结予儿子一个完整的母爱,是我错了吗?错在哪里,难到就是因为我善良好欺负吗!”
“如果你要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你必须得比对方强,比对方狠!”余梦梅此时,在心里就这么自问自答,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完全忽视了身边的情形。
“妹子,好象是你儿子过来了。”
望着由远而近,一个穿着蓝裤白衫的小男孩背着书包正文静地走了过来,“是的!是的儿子!我要过去抱抱他!”余梦梅招乎也没和老板娘打,就径自向着儿子迈着出沉稳的步子走了过去。
只见此时的儿子,手中正捉着一只蜻蜓并用纤细的手指逗弄着,浓浓黑粗的短发,大而懂事的眼睛是那样的可爱,但也隐隐的有一分不属于他那个年龄哀怨的神情,“长得真象妈妈,快点走近些,让妈妈抱着你!”余梦梅象梦呓般的低喃着,心里荡漾着,一种因果敢无畏而带来的从未曾体验过的真实饱满的幸福!
“哦,对不起阿……姨……。”当埋头一心玩耍着的儿子一头撞入余梦梅的怀中时,儿子那错愕、惊慌、期盼、委屈的小眼神深深刺痛了一个做母亲的心,鼻子一酸,哆嗦着下巴,抚摸着儿子温暖的长满微毫的额头……
当心心恋恋的儿子用眷念的目光看着母亲,一言不发地倒退着走出了一路,并渐渐消失后,余梦梅拿着孩子默默送给母亲的小蜻蜓,轻轻地虚握于手心中,待到一处清静之地,慢慢地伸开纤秀茹茹的五指,只见那羸弱的蜻蜓,在掌心噗楞了几下翅膀,拔起身来,歪歪斜斜地飞向了空中,像儿子那样的,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不能就这样了,我要为儿子做点什么!”
日期:2018-11-20 19:00:51
第十六章 引蛇出洞
一缕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树冠,在鹅卵石铺就的甬道上点缀着斑驳的光影,一堵屏风式的南墙正中,阴刻着一只圆融舒展成兰花指的佛手,拇指与中指间拈着一只曼陀罗花,这是佛典故事中著名的‘拈花一笑’,“是呀,拈花一笑,心有灵犀,”萧枫,这样想着嘴角微微一笑,绕过了该墙,这是他常来的静园茶舍,找了个邻水而居的茶座,一顷碧水,坦坦荡荡,波光粼粼,正轻柔的有节奏地吻舐着岸沿,一只灰鹭,蜷缩提腿,金鸡独立似的站在浅浅的水中,细长的脖颈象挥毫勾勒出的水墨丹青,如老僧入定般,颇为耐心地筹候着猎物的来临,紫藤编织的茶几上,一杯在翠芽在75℃的热水中激发出阵阵馨香。
萧峰微微扬起左腕,看了看时间,“嗯,刚好提前半个小时到,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任何的约定,他总是会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一来,观察下环境,梳理一下思路,二来,表示对别人的尊重。
看着在热水的冲泡下,青郁的茶片,在杯中不停地翻滚着,待水静下来后,便分为了上下两层,茶杯的上层,密密匝匠拥挤着的茶叶似乎都是志在必得,奋勇当先地在杯口争得一席立锥之地,而只有少许的茶叶,一开始就稳稳的坐于杯底,似望着头顶上,热闹非凡的场面,一众见缝插针的茶叶挺直了小身板,聚集于上层努力托举着杯口表层横竖躺着的茶娇子们,而极少数的悬浮于杯中,随着茶客们的每次啜饮,怡然自得,悠哉乐哉的进退有余,“围棋讲究取势,人生志斌于形势,看来无处不是道场呀!”萧枫已然被茶杯里的世界所吸引,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这时,不远处的胡雄,己绕过南墙,沿着甬道迈着富有弹性的步调,轻轻的走到了萧峰的跟前。
“嚯哟!萧哥怎么在格物致知呢?”
“知我者胡老弟也。”萧枫抬眼看了看对方,用手指掸了掸冰蓝色的衬衣袖口,诙谐地说着。
“看不出,我们萧哥对王学还挺有兴致,”
“哪里,皮毛而已。”据说当年王阳明志不在仕途,一生敬仰经世致用之学,先是奉朱熹理学为圭臬,去探究世间万物的穷极真理,于是便在自家后花园,蹲于竹前,冥思苦想了一个星期,其义未解,反倒落下了咳血的病根,格物,格物格出了一生的毛病。”萧峰此时谈兴正浓,观察了一下胡雄的表情,见他甚有兴趣,仿佛肚子里也有很多思想观念,随时准备拿出来与萧峰分享。于是便诱导似的问到“你对王阳明怎么看?胡大博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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