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泽一个错愕，放下手里的书问：“坤哥，是怎么回事？”刘土养辈子是零五还是零四年因为吸【3】毒过量死的。怎么现在死了？

　　“昨天夜里，村委来了公【5】安，说在去县城的路边，桉树林里发现的。发现已经有三四天了。只不过脸都被打烂了，到昨天才认出了人。塘肚村的人都知道，但没人敢跟刘土养爹娘说。怕他们受不住。”
　　唐浩泽听唐浩坤说完，沉下了眼帘。三天之前在去县城路边的树林里。他抬眼问：“那天我去市里注册，回来时看到公丨安丨界门地界边在搜林子。难道是他？”
　　“大概是了。公丨安丨说是在界门边不远发现的。”
　　唐浩泽点了点头，没在问下去。
　　其实刘土养这个人死了死了。恐怕除了他那对重男轻女，将儿子惯得无法无边的父母之外，没人会因此伤心。他那几个已经出嫁的姐姐听到这个消息恐怕要松一口气呢。
　　唐浩泽关心他的死，是因为那和未来的记忆不符。另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其有关系。他不久之前，暗地鼓动那刘土养去找刘瘸子的麻烦。不过他只是想让刘土养挨几顿打，却真没想过要对方的命。
　　现在刘土养突然死了，他下意识觉得会否和刘瘸子有关。
　　刘瘸子这个人在这辈子也变了。唐浩泽不记得的路唐村的路是谁修的。但肯定那不是刘瘸子。
　　刘瘸子在零二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有一大批的公丨安丨去了他家。刘瘸子本人逃得不见踪影。唐浩泽到二零二零年都没在听到过他的消息。
　　能潜逃十八年，可见刘瘸子犯的不是小事。那说明刘瘸子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刘土养真的是他弄死的。
　　唐浩泽想到刘瘸子那天对他和唐小芸说的话，眼睛不自主眯了起来。
　　唐浩坤又跟他说：“浩泽，你现在有钱。以后能不走夜路不走夜路。太晚了，开车、坐车都不安全。”
　　唐浩泽听他这话，这才知道唐浩坤说那么多，是想提醒自己如果晚回来要注意安全。他笑着说：“坤哥，我知道的。”
　　现在的治安确实还不算太好。虽然之前打击了车匪路霸，但现在依然在打击。有些地方也许是真的在打击车匪路霸，但这个时候在沿海地区更多应当是在打击粉仔。
　　唐浩坤帮唐浩泽喂了东风螺。他在手电光线下看过密密匝匝的东风螺，算他面板着冷，心里的火热让他禁不住问：“浩泽，这螺什么时候能卖？”
　　“再过半个月吧！”唐浩泽想了一下，说。“现在东风螺主要是捕捞的，规格大一点才能卖得起价。”
　　后面的那句话是说给唐浩强听的：“拖螺船拖到的，通常是大螺，所以现在的人都喜欢吃大的。不过等日后养殖的多了，小一些也可以卖。”

　　唐浩强将他的话暗暗记在心里，问：“那，现在我们大概也要养到多大的规格才能卖？”
　　“二十五到三十五个一斤。当然越大价格越贵。不过规格越大，生长速度越慢，养殖成本越高。所以一旦养殖大规模推广，价格肯定降低。到时候能养到四十到五十个一斤的可以卖。”
　　其实现在并不是最适合养殖东风螺的年份。东风螺在国内还没形成太大的消费市场。一个是因为东风螺价格高，居民收入还达不到。二则没有那个消费习惯。
　　东风螺在港台还是有销量的。但这两年的经济不太好。亚洲金融风暴重创了港台经济，在饮食方面，消费有可能也会收到影响。

　　当然，现在他们养殖的产量也不高，这点量只供应那些有钱人都不够。不过这些他没有和唐浩强他们说。
　　明年金融风暴的余韵还在，但香江的经济会开始复苏，只要产量不是太大，东风螺的销量和价格应当还是会不错的。
　　而且明年可能也只有卢方和唐浩强他们养殖，产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对东风螺的市场价格也不会有太大的冲击。
　　唐浩坤想的却不是以后的事，现在养的还没卖：“浩泽，你是不是提前和那卢老板说一声。要不然到时候要收螺了才打电话，他不好找销路。”

　　唐浩泽笑着说：“他恐怕早找好销路了。我提前几天跟他联系好。”
　　因为家里没人，又养着兔子，唐浩泽也没有留在鱼塭，鱼塭让唐浩强看着。回到家里，他简单洗簌一下，躺在床怎么也睡不着。
　　今晚唐浩坤跟他说的刘土养的事在他心起了一个结。
　　他现在担心的是刘土养真是刘瘸子干掉的。
　　生物界有一个说法，野兽吃了人之后，必须要杀掉。因为一旦野兽吃了人之后，会觉得人是最容易捕获的猎物，转而专门猎食人类。历史有那么一例。印度还是在印尼有一头老虎吃了将近五百个人。
　　那是一头年老老虎，已经无力捕获其它的猎物，在吃了一次人之后一直吃人。在它被搜猎队猎杀之前，已经有476个人葬身其腹。
　　人的心理更复杂，但和动物相似，杀了一次人之后，对生命的漠视让他更轻易杀第二个人。
　　像在战场的新兵一样，打过一场战斗之后，能变成老兵。击杀一个敌人，下次瞄准敌人的时候，甚至可以变成冷血的杀戮武器。
　　如果刘瘸子真的是干掉刘土养的真凶。那刘瘸子对他家的威胁要他之前想象要大得多。至少他不敢再将那天刘瘸子的话当作醉话。
　　如果不弄明白这件事，他算按照计划去学，家里的事也让他无法安心。
　　他一整夜都没睡安稳，在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去了鱼塭。
　　在鱼塭。唐浩强早已经起了，甚至已经套着头灯在鱼塭里投料了。
　　唐浩泽在鱼塭边巡了一周，唐浩强已经投完料岸了：“浩泽，你来了！”
　　唐浩泽笑着说：“我还想着过来一起投料的。”
　　唐浩强笑着说：“现在虾较少。要投的料也不多。我一个人能搞定。”

　　唐浩泽看了一眼在晨霭只能远远看到模糊水线的泥滩，说：“今天早涨潮，你自己弄着。我等下去镇走一趟。”他打算带几只兔子去卖。
　　“好！”唐浩强也没有问他做什么去。“我都是等水涨得差不多了才开闸门的。”
　　唐浩泽又去起鱼狗。他既然是要去卖东西，只卖兔子也不是个事。唐浩强也去帮忙，唐浩泽也趁机会教一些养殖方面的经验给他。
　　那也是他看唐浩强愿意学，而且愿意去实践。不过这会他说的，都是池塘养虾或者是水泥池杨东风螺的经验。日后，鱼塭会几乎全部被鱼塘替代。鱼塭养殖的经验，根本没用。
　　他们不仅将鱼狗起了出来。唐浩强还将昨晚涨潮时在闸口被顺着水流冲进兜的鱼虾都交给给了唐浩泽。之前这些鱼虾，唐浩泽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带回家去加菜或者送给别人的。
　　唐浩泽也没全要。给他留了一半让他带回家去。
　　再然后他带着捉到的渔获，回家捉了几只第一代小兔子最大的几只。然后踩自行车去了镇里。
　　他也不想在菜市场卖。他这次出来不仅是卖东西，而是另有目的的。所以，他找到了陆记。
　　他和陆老板也打过一阵交道了。
　　之前他还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在鱼塭捉到的渔获都是卖到这里来的。只不过开始卖虾后，没卖了。
　　但现在他需要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