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把白静仪答应我的事情说了出来。
　　毛大伟“靠”了一声，“你这是要高升的节奏啊，恭喜恭喜。等你把黄天富踩下来了，我们请你吃饭。那个龟儿子，我们早看他不顺眼了……”
　　车子抵达新锐。
　　对这里，我们熟门熟路，和前台打过招呼，她让我们二楼会客室等着。
　　没多大功夫，刘瑞英带着她的助理和一名财务人员出现。
　　刘瑞英一见到我乐的合不拢嘴，“赵锁啊，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呵呵呵……”
　　刘瑞英这个女人还真是八面玲珑，能讨好司，下能安抚员工，是个当领导的料。

　　我和她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刘经理，我们腾达的条件还和之前一样，把能优惠的都给到你们了。你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咱们今天把合约签了吧。”
　　“没问题，没问题。纪总都审批了，能有什么问题。这是合同，你们看看，没问题，咱们现在能签约。”
　　刘瑞英把合同递给我们。
　　我接过合同，按照程序流程，要检查一些重要信息。
　　在购置数量那一页，我看到只有5台车。

　　我指着那个5字问刘瑞英，“刘经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是20台吗，怎么现在变成5台了？”
　　刘瑞英说，“这个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这是你跟纪总谈好的。”
　　我拿着合同起身往外走。
　　刘瑞英用笔敲击桌面，“你干什么去干什么去？这件事现在是我在负责，你有什么问题跟我提，别动不动去找纪总。你以为纪总是你家的？”

　　我把合同拍在她面前，难掩气愤之情，“合作的事情，是我和你们纪总说好的。可现在她却把20台车变成了5台，你说让我跟你谈，好啊，你给我把20改回来。”
　　刘瑞英突然笑起来，拉着我在椅子里坐下。
　　“赵锁，我知道你生气，可你这样去找纪总有用吗？纪总既然这样决定了，肯定有她的理由，你想想，是不是你哪里没让她满意？”
　　我哪知道哪里没让她满意了。
　　我拼死拼活的，努力了那么多天，到头来还被她耍，不行，我非要找她问个清楚不可。
　　“刘姐，我不去找你们纪总了，我给她打电话总行了吧。”
　　我来到会客室外面，拿出纪沐晴给我的那部电话，拨通她的手机号。
　　她居然还敢接电话。
　　“纪总，我发现你很不厚道，咱们不是说好了我帮你把事情办成，你让腾达继续和新锐合作的吗，你怎么出尔反尔啊？”
　　我那会真是气极了，什么话都敢说。
　　纪沐晴很淡定，我从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刘经理没有把合约给你吗？”
　　“给了，可是数量不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达成协议的时候，好像没提到车辆的数量吧？”

　　我靠！
　　这女人简直是癞皮狗啊。
　　我的女神，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我算服气了。
　　“不是，纪总，你不能跟我这样玩啊。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帮你解决掉那么大一个麻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是商场，不是你家，不讲什么人情世故的。那三万件羽绒服，你只是出了方案，按照我们公司的价格，我给你百分之二的提成已经很高了，我还让腾达继续和新锐合作，怎么算，你都是占了大便宜的。”
　　“至于那15辆车，我是为我自己扣的。如果不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恐怕你到现在还在店里守着。做人要懂得知足，赵锁，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
　　不过这话我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暗骂。
　　我放低姿态，尽量用祈求的语气说，“纪总，这笔订单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拿到20台的单子，否则我在腾达可能走到头了……”
　　纪沐晴打断我的话，“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真想说她是个冷血动物。
　　我尽量克制着怒火，“是和你没关系，但是，纪总，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走了，新锐和腾达还要继续合作。那15台车，你不管是签给我还是签给别人，总归是要签的。除非你不再需要那15台车，或者，你可以去别的公司订，但你绝对拿不到腾达这么好的保障。与其这样，纪总你还不如把那15台车也签给我，还能卖我一个人情。”
　　“对生意人来说，人情是最不值钱的。”纪沐晴长吸一口气，突然说，“你来我办公室吧，咱们见面谈。”
　　挂了电话，我回到会客室，让毛大伟在这里等我。
　　“刘经理，纪总让我去她办公室，这次你不会再阻拦我了吧？”
　　刘瑞英乐呵呵地说，“纪总的命令，我怎么敢违背。快去吧，我给你准备20台车的合约去。”

　　我乘电梯来到10楼。
　　纪沐晴办公室。
　　我迫不及待地说，“纪总，你是答应把那15台也给我了吗？”
　　纪沐晴指着我身旁的椅子，“坐下说。”
　　我哪有心思坐啊，屁股下面好像长了刺一样。

　　纪沐晴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看的我很心急。
　　纪沐晴喝了一会咖啡，终于将杯子放下，“那15台车给你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咋突然觉得纪沐晴是在给我挖坑呢？
　　我咽了口唾沫，“啥事？”
　　“仓库还有一批积压货……”
　　纪沐晴话还没说完，我知道自己是真被坑了。
　　这女人也太会算计了，先是钻空子把20台车变成5台，再用那15台牵制我。结果她还说的有理有据的，搞得我很被动。
　　我真的太佩服她了，太佩服了。“纪总，你跟我玩的真是……说吧，这次又是什么货，多少量？”
　　“十万件。但这次的货品种杂乱，不好改装。”
　　“我能先去看看货吗？”

　　“这里有一些照片，你过来看。”纪沐晴示意我过去。
　　照片在她电脑里，我本身是有点近视的，要爬的近一点才能看清电脑的东西。
　　我把头从纪沐晴肩膀一侧探过去，纪沐晴很敏感，脚往地一蹬，椅子划出去老远。“你干什么？”
　　“我近视。”
　　纪沐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极力为自己辩解，“真的，不信你现在可以测试。”
　　纪沐晴起身，将椅子推到我跟前，“你坐着看吧。”
　　老板椅啊，这辈子第一次坐。不知道总裁的椅子有啥不一样？
　　我又好又激动，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真软。这真皮的椅子，坐着是舒服。
　　纪沐晴指着桌面一个件夹说，“图片都在这个里面，你打开能看到。”
　　她爬在我身后，一弯腰，胸前的半壁江山都露了出来。还有她身的香气，是那种香而不浓的气味，特别好闻。
　　我一时有些心猿意马，手指不听使唤了，点了好几次才把件夹打开。
　　里面的照片密密麻麻，少说得有几百张。
　　纪沐晴没发现我在偷窥她，还在认真地讲解，“这样图片是临时拍的，没有按品种和季节分类，看着较杂乱。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木讷讷“哦”了一声，滚动鼠标。
　　纪沐晴直起身子，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些是每个季度的尾货，甩不出去，都积压下来了。一年积压几万件，两年下来十多万了。我把小孩子能穿的都捐出去了，剩下这些时装款式，是送给农村人他们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