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说,被强拱的名声听起来太打脸。要是韦嘉自己招揽床帏之宾,算招揽一万个也没啥,无非是“我乐意”。可如今是被人强拱的,这牵扯到尊严问题了。
不仅是韦嘉的尊严,还有韦世豪的尊严。韦世豪是什么人,自家女儿竟然被人给拱了,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要是不反手一击,这让他在云水还怎么混!
韦世豪和韦嘉也可以辟谣,但蛋疼的是,谁信?凭韦嘉这人品名声,大家更乐于相信她被拱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哪怕你说赵玄机拱了韦世豪和魏云亭,恐怕都有人露出会意般的笑容。
另外,“小舅子给姐夫戴绿帽子”这样的梗听起来怪怪的,也肯定加速了消息的流传,毕竟这事儿新鲜呗。
听了现在的流言总结,钱夕惕和韦嘉傻眼了。他们只是想着把事情捅出去,好让韦世豪和魏云亭不得不替他们出头教训赵玄机。只是没想到事态超出的控制,也忽视了谣言的威力。
魏云亭摇了摇头:“后面这件事肯定是谣传,但好事者总会选择相信的。你俩新婚在即,被这种事闹得满城风雨,值得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盯着钱夕惕,看出了钱夕惕眼神之那抹悔色。而这一丝后悔,也证明了钱夕惕是故意把事情捅出去的。魏云亭是多少年修为的狐狸,点眼过的主儿。
所以,打心眼儿里魏云亭甚至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让你小子自作聪明,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老婆是你的,新婚前夕被你原来的小舅子给拱了,这名声可真够让人寒碜的。韦嘉倒是破罐子破摔不在意,而你钱夕惕是公职人员,你不要脸面?
“谁特妈这么无聊啊,竟然毁我清白!”韦嘉也不高兴。
魏云亭一口茶险些喷出来,都臭成粪坑了还妄谈清白,不嫌这话滑稽吗。
“嘉嘉,我说的还只是你们两个婚事面的影响。”魏云亭言归正传,“但是你们考虑没有,这件事对大德的影响有多大?”
当然更大。
魏云亭娓娓叹息:“咱们大德虽然本分经营,但由于接触的朋友广泛,所以三教九流的也都当咱们是个人物。好多朋友都乐于跟咱们做生意,为啥?还不是觉得咱们家大业大,做起事来让人放心?这倒好,自己员工被打了不说,连你都被打、甚至还……你说说,社会各界的朋友怎么看待咱们?咱们大德辛辛苦苦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声誉,岌岌可危哟。”
说白了,这叫“跌霸”。原本你是高高在的霸主,现在却被人一竿子打翻。一旦威信不在,不知会激起多少潜伏势力的野心,试图将之取而代之。
因为大家发现了你的虚弱,发现你并非不可挑战。这种观念渗透到潜意识里,你花再大的代价都难以将之消除。
钱夕惕和韦嘉都知道,这次只怕是把祸端惹大了。
原本只想着对外扩散一下影响,说大德被人扫了脸面而已,事情不大不小、或大或小、可大可小。没想到谣言能让事态的严重程度翻倍,以至于一不小心没了下台阶。
加韦嘉被拱这件事成了普遍认可的“事实”,那么钱夕惕的形象也会大大受损,结婚之后在单位和朋友圈里肯定更加抬不起头来。
甚至算你现在将赵玄机杀了,也改变不了未婚妻被小舅子拱了的事实,真蛋疼。不,现在赵玄机真要是遭遇了什么“意外事故”而没了,反倒更印证了韦嘉被拱这件事,更洗不清了。
真可谓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钱夕惕真有些后悔。
钱夕惕则阴沉着脸,又带着些急切:“二叔,那……怎么办啊?”
魏云亭哪怕瞧不起钱夕惕,也犯不着跟两个晚辈置气,跌份儿。有些事点到为止,你钱夕惕知道不能在我面前玩儿二五眼行了,以后也老实点成。
而且魏云亭也想让钱夕惕放点血,让这小子肉疼一回。年轻人耍小聪明栽倒了自然要付出一点代价,否则不知道锅是铁打的,也不会记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的真味。
“还能怎么办?现在是打又打不得,告又告不得,越抹越黑。”
韦嘉急了:“难道还让外人到处说我被强女干了?王八蛋,说我强了人家也行啊,这脸丢大了!”
瞧,这德行……魏云亭简直有点心绞痛,心道大哥咋养了这么一个烂闺女。
魏云亭叹了口气:“其实把你们两个叫过来,是叮嘱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多过问什么,安安分分准备你们的婚礼是了,明白了吗?”
韦嘉和钱夕惕对视一眼,知道这老妖怪要下黑手了。虽然事态搞得有点大,名誉有些受影响,但迫使老家伙出手对付赵玄机,钱夕惕觉得还是值得的,凭自己身被抽那么多鞭!
至于说能否对付赵玄机,钱夕惕压根儿不怀疑。自己小舅子毕竟是个年轻人,怎么跟叱咤风云几十年的老妖怪能量?大德是云水的地头龙,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些年来压根儿没输过。
在钱夕惕已经暗暗庆贺之时,魏云亭又冷不丁说了句:“还有,年轻人要有好的心态,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
呃?什么意思?钱夕惕似懂非懂,还以为让他看开点,不要在意韦嘉被强拱的流言?反正不明不白的。而魏云亭又以喝茶看书的装逼方式送客了,钱夕惕便和韦嘉匆匆离开。
当这两位活宝离开之后,魏云亭拨通了一个电话,大哥韦世豪的。“看得出肯定是这小子干的好事,小聪明耽误大事。”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微微发怒的声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啊,”魏云亭轻叹,“尚未搞清楚赵玄机的底细,形势逼着咱们不得不出手,仓促。”
韦世豪嗯了一声:“当然,多半可能还是咱们多虑。这年头拉大旗作虎皮的喷子也不少,咱们两个老江湖别被一个小忽悠给镇住了,那才叫笑话。”
魏云亭:“希望是这样。如今是你竞争理事席位的时候,而且那场大会也要开了,不能横生枝节。徐宁回来了,他做事一向稳妥。”
韦世豪似乎对这个“徐宁”较放心,至于具体的安排不需要他亲自过问了。
魏云亭又道:“对了,这件事二话流子撒风出去是源头,但之所以传播得这么快,是因为那几个刺头儿故意兴风作浪,惟恐天下不乱。”
韦世豪冷笑:“一群试图火取栗的蠢货,不知天高地厚。趁乱对咱们伸手的,回头一个个爪子都砍掉。”
通话结束,魏云亭又喊来了一个等身材、一脸阴鸷的汉子。此人看去很阴沉,动作也很敏捷。
徐宁,大德典当行里面经常处理棘手事务的“专业人士”。
魏云亭喝了口茶水,道:“资料都看清楚了?”
徐宁话不多:“看了,然后烧了。”
魏云亭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是赵小贞头七,赵玄机应该在那老宅子里,摆个香烛烧个冥钱儿什么的也是正常。要是不小心香烛冥钱失了火……你懂?”
徐宁闷闷地点了点头:“算他察觉到失火想要逃出院子,我也会堵住门把他扔回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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