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郑家桀骜不驯,恐非是合作之良配,我幽州既是有如此多盐,何不自为哉?”
王贺到任不久,并不清楚公孙范秘密赶造大批盐场之事,心下里对公孙明所言其实也同样是当天书来听,所不同的是他乃是主薄,所思所想都只能站在公孙明一方,自是不会直说公孙明是在胡吹大吹,只能是用合作一事来试探一下公孙明的虚实。
“某倒是想啊,可惜不能,个蹊跷说来也简单,诸如袁绍之流者,可能容得某公然大发横财否?”
遮羞布这玩意儿虽然瞒不住有心人,可有终归没有强,再怎么说,一个“商贾将军”的名声断不是啥好事,哪怕公孙明本人其实并不在意,奈何他还要延揽天下英雄为用,名声却是断然不能臭了去的,当然了,这话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哉,他也只能是胡诌了几句了事。
“主公英明,只是那郑家怕是对主公之言多有保留,未见得便肯范罢?”
没能从公孙明口探出个虚实,王贺显然不是太甘心,这便紧着又玩了一把旁敲侧击。
“凭郑家所犯诸般恶事,放之历朝历代,都是抄家灭门之大罪,嘿,某倒是想得饶人处且饶人,看郑家是否识相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如今天下虽尚纷乱,然大的格局已是差不多定了,接下来也该到了猪雄争霸之时,军情之要紧自是毋庸置疑,某有意借此番大贩私盐之机会,建一军情局,以总揽军情之要务,不知四哥可愿屈否?”
盐场一事如今尚未见分晓,公孙明自是不愿多谈,寥寥数语之后,便将目光转到了默立在一旁的公孙冷身。
公孙冷乃是公孙瓒的堂兄公孙彦之长子,公孙明要年长了八岁,早年曾游学天下,自公孙彦亡故之后,便依附在公孙瓒府,前番易京被破之际,他也是侥幸逃出了生天,一直在幽州友人家藏身,直到得知公孙明连番大胜之消息后,方才赶去了军相投,因其长于剑法而疏于战阵之能,公孙明并未大用于其,而是将其安排在了亲卫统领一职。
“愿为主公效力,只是末将才疏学浅,却恐误了主公之大事。”
公孙冷幼年时曾得一异人传授剑法,后也曾在江湖厮混过几年,一身武艺大半尽在剑,于黄巾军大乱时,更曾玩过几回行侠仗义之事,于打探消息之类的江湖勾当倒是不算陌生,可论及主持军情局么,他可真不敢大包大揽了。
“无妨,谁都不是天生能当官的,四哥只管摸索着做了去也是了。”
公孙冷的忠心,公孙明自是不疑,可要说到能否担纲军情局之重任么,公孙明其实也自心没底,奈何他眼下能用的人手有限,也只能是姑且先用之,不行的话,到时再寻合适的人选替代也是了。
“末将遵命!”
公孙冷习惯的是江湖的风风雨雨,对亲卫统领这么个职位,他其实并不是太适用,而今能调去主持一局,他也自不会留恋目下这么个要职。
“军情局乃要务也,四哥且专心办了去,有甚需要,只管直接来寻某便好,至于眼下的亲卫统领么,四哥不必兼了,先着副统领凌锋代着也罢。”
一个萝卜便是一个坑,调走了公孙冷,亲卫统领可要缺人了——目下军武将虽多,却都各有要职,公孙明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顶,眉头微皱地想了想之后,本着宁缺毋滥之原则,最终还是决定先空置了事,对此,无论是公孙冷还是王贺,自都不敢胡乱置喙,事情也算是这么定了下来……
“……话说公孙明三战袁本初,一举定幽州,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自黄巾造乱以来,天下处处皆乱,唯有益州、荆州却是大体安宁,民间也堪称富庶,有闲情逸致者自是不少,这不,小酒馆里聚集着听说书者当真不在少数,竟是将偌大的厅堂全都挤得个水泄不通,个个听得如痴似醉,却不料在要紧关头,只听云板一响,说书人照例来了个下回分解,当真调足了众人的胃口,一时间竟是哄堂大乱,奈何说书人执意不肯再说,众人也自无奈,只得纷纷散了去。
“元直总说要择明主而从之,且看那公孙明如何哉?”
说书人一走,酒馆里听稀的众人立马便散去了大半,可二层雅间里的客人却是大多还在,个丙字号厢房里,有四名士正自笑谈无忌着,只见个一名三绺长须飘飘的年士手端着酒樽,冲着斜对面一名青年士亮了亮,语带调侃地打趣了一句,这人姓崔,名均,字州平
“不好说,坊间传言终归夸大居多,然,闻其事迹,倒是有些英气,若是有缘,或许能与其际会一场,到那时,不知是辅其还是攻其了,呵,笑谈而已,做不得数,来,诸君,满饮!”
坐在崔州平对面的青年士身材健硕,面相堂堂,此人正是徐庶,本名徐福,颍川人,字元直,出身寒门,豪侠仗义,曾因为友报仇而杀人获罪,后得救,遂避居荆州,改名徐庶。
“哈哈……好你个徐元直,投身何处尚不可知,这要与那公孙明较一高下了,依某看啊……”
徐庶这等豪言一出,崔州平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正欲好生拿捏徐庶一把,冷不丁却听厢房的门竟是突然响了起来,话说到了半截便即此打住了。
崔州平离门最近,见得门外之人明显无疑自行推门进来,也起了身,伸手将两扇拉门推将开来,立马便见门外站着名陌生士,后头还跟着数名捧着木盒的随从,明显非富即贵,不由地便是一愣。
“这位兄台请了,敢问徐庶、徐元直可在么?”
门口之人明显是个温尔雅之辈,未开口便即先行了个大礼,言语间更是明显透着恭谨与客气。
“兄台客气了,稍候,元直,找你的。”
这一听来人要找的是徐元直,崔州平也自没多想,客气地回了个礼之后,便即冲内里唤了一声。
“某便是徐庶,不知先生是……”
徐庶友朋众多,听闻有人寻自己,也自不以为意,起身便走到了门口处,可一看来人陌生得很,自不免便是一愣。
“好叫徐先生得知,某,薛逸,现为渤海郡从事,奉我家主公之命出使荆州,特来寻徐先生,有信一封,还请徐先生过目。”
来人正是奉公孙明之命前来荆州拉人的薛逸,为找到徐庶,薛逸这几日可是没少大把撒钱,而今总算是见到了正主,薛逸的脸当即便浮起了层兴奋之色。
这一听来人是公孙明所派,不止是徐庶,包厢其余三人的脸色也都不免有些古怪了起来,没旁的,先前可是刚说到公孙明呢,这会儿公孙明的使者居然冒了出来,实在是太巧了些。
“有劳先生了。”
徐庶自问不曾与公孙明有交际,自是搞不懂公孙明怎么会派人给自己送信,只是人来都来了,他也自不好失了礼数,这便客气地谢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信函,用小刀刮开了信封的火漆,从内里取出了张纸来,一看之下,先是一愣,而后竟是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元直,你这是……”
这一见徐庶笑得如此之畅快,崔州平的好心不由地便大起了,紧着便从旁试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徐某没事,薛从事,不知你家主公还有甚交待么?”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