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在颜良出刀的那一瞬间,断桥终于重重地撞了浮桥,只听一声巨响之下,整座浮桥当即便是猛然一振,左右不定地晃动了起来,措不及防之下,颜良用力过老,手的刀势不由自主地便是一歪,没能劈赵云不说,反倒是一刀将桥面给斩成了两截。
“看枪!”
赵云等的便是这么个机会,这一见颜良刀势走空不说,脚下也自不免有些拌蒜,心顿时大喜,脚下一用力,原本歪斜着的身子陡然一个前扑,顺势一振臂,一枪如虹般地便刺向了颜良的心窝。
“哎呀!”
颜良到底是百战名将,虽惊却并不乱,没旁的,早在刀势走空之际,他便已知自己了赵云的阴招,心下里已在提防着赵云的反击,纵使如此,真见到赵云那霸绝的一枪,颜良的瞳孔还是不免为之狂缩,一声惊呼之下,赶忙耍了个铁板桥,总算是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被穿胸之下场,只是头盔却是不免被赵云一枪挑得飞了半空。
一枪没能得手之下,赵云自不免暗呼可惜,奈何此际桥已被颜良一刀劈断,再不走,怕要掉河里去了,无奈之下,赵云也只能是紧着拖枪顺断桥冲回到了河岸,与此同时,颜良一个翻滚之后,也自拖刀掉头便跑,连滚带爬地也回到了北岸,一场短促而又激烈的血战到此便算是告了个终了,翼州军战死一百六十余众,而渤海军阵亡近百,逃散六百余,从战损来看,翼州军一方明显占优,可从结果来说,未能抢下浮桥的翼州军无疑却是失败的一方。
“来人,命令后军加快速度,天黑前赶到此处,不得延误!”
亲自阵都没能抢下一座浮桥,反倒被赵云给挑飞了头盔,颜良自是气恼得个不行,咬牙切齿地便下了道死命令,自有一名传令兵紧着应了诺,策马便往北面狂冲了去……
颜大将军很生气,后果不消说,自然是相当的严重,这不,一大早地,天才刚蒙蒙亮,数万大军便已沿河摆开,整齐的队列前铺满了一地的木筏子,少说也有三百之数,军处,十数面大鼓一字排开,旌旗招展间,杀气腾腾而起,如虹贯日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进攻!”
在手握十数倍于敌之重兵的情况下,颜良自是懒得浪费唇舌去做啥战前动员,列阵方毕,便已是一扬手,声线冷厉地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军处鼓声隆隆暴响间,三千余先锋步军将士齐齐呼喝着号子,抬起木筏便冲进了河,拼力地向对岸划去。
“子龙,贼军动了!”
渤海军算不是精锐之师,论及实际战斗力,在原本的幽州军体系也属垫底的那一级别,哪怕前几日刚大胜过一回,昨日又成功地挡住了颜良所部骑兵的抢桥进攻,军心士气提振不少,可军队本身的素质来说,却并无根本性改变,此际见得翼州军如此大规模的强渡行动,当即便起了阵骚乱,甚至连路涛这个副将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无妨,传令下去,有弓者皆取将出来,听某将令行事。”
见得手下将士未战便已露了怯意,赵云的眉头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皱,但并未出言呵斥,而是神情自若地下了道将令。
渤海军的战斗力虽只是一般般,可在装备却是相当之不错,除了弓箭手之外,所有骑兵竟是全都装备了弓箭,随着赵云一声令下,稀里哗啦的声音顿时便响成了一片,浑然没半点的整齐感可言,训练之不足由此可见一斑。
大清河的名字里虽有个大字,可其实不过只是条小河罢了,纵使时值初夏旺水之际,水势正大,却也不过只有一百余步而已,先前翼州军一下水便奋力狂划,三两下便已到了将近流处,哪怕渤海军并未沿岸列阵,离着河岸还有着三十来步之距离,可两军的间距也不过八十步左右,这么点距离下,渤海军将士纷纷取弓之情形自是瞒不过翼州军先锋大将颜明的观察。
“立盾!”
颜明,颜良之堂弟,武力值虽是远不如其兄,可胜在敢打敢拼,一向在颜良帐下充任先锋之角色,作战经验何其之丰富,又岂会坐而待毙,但听其一声令下,三百余艘木筏的士兵立马闻令而动,三面大盾一立,便已形成了面简易的盾墙,虽远谈严丝合缝,可也足有掩护住后头疯狂划桨的大部分士兵。
“举弓,瞄准六十步之距,抛射!”
近了,更近了,在翼州军将士的疯狂划水之下,最前方的木筏很快便冲过了流,距离岸边也不过只有二十余步,在此距离,都已能清晰地听见翼州军将士们那粗重的喘息声,渤海军阵列自不免又起了阵微微的骚乱,可在此时,却见赵云突然一扬手,运足了气地断喝了一嗓子。
“嗖、嗖、嗖……”
渤海军尽管在训练水准有所欠缺,可似这等无须瞄准具体目标的盲射却还是能胜任有余的,随着赵云一声令下,五百步军弓箭手以及一千骑兵几乎同时松开了扣在弦的手指,但听箭啸声大作间,一千五百支雕羽箭呼啸着腾空而起,密集如蝗般便向翼州军的筏阵罩了过去。
“不要乱,划,快划,冲去!”
虽说渤海军这一阵箭雨大多是盲射,可架不住密度大,又是抛射,翼州军的盾刀兵们所组成的盾阵除了能护住自己外,根本无法为后头划水的同袍们提供太多的掩护,只一瞬间,便有数十名翼州军士兵惨嚎着跌落了河水之,一见及此,颜明登时为之大急不已,可也没辙,只能是咆哮连连地驱兵继续向前冲,还别说,翼州军的训练水准远在渤海军之,尽管被这么阵箭雨打乱了节奏,可调整过来也自不慢,很快便又向岸边冲刺了过去。
“收弓,撤!”
颜明倒是在拼命了,可惜赵云根本没打算留下来跟其打一场反登陆之战,箭雨尚未消停,听赵云一声令下,已率部向西南方急撤而走了。
“可恶,该死的狗贼,快,发信号,快发信号!”
赵云这么一率部而走,站在河对岸督阵的颜良登时便傻了眼,没旁的,他昨夜可是秘派了两支部队从、下游渡过了大清河,本早可以一举击溃赵云所部了的,根本无须再发动正面强渡,之所以如此行事,无外乎是想用颜明所部拖住赵云,而后再由两翼部队分进合击,彻底将赵云所部绞杀于河岸边,眼下一切都已是准备绪了的,却不料赵云突然不玩了,这叫颜良如何能咽下这么口恶气,但见其一愣之后,很快便醒过了神来,暴跳如雷般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呜,呜呜,呜呜……”
颜良的将令一下,暴烈的鼓声骤然便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凄厉的号角声,旋即便见游三里开外的一处林子,一彪兵马狂呼乱吼地杀奔而出,为首一员大将,赫然是宁国郎将吕翔,与此同时,下游四里不到的一处芦苇荡,也有一支为数三千的步军狂飙而出,当先一名大将跃马横枪,高速冲刺,此人正是裨将军吕旷。
两支伏兵虽是一闻号角声响起便已冲出了埋伏地,奈何赵云所部已先撤了,两支部队尽管冲得很快,也依旧未能及时合围赵云所部,至于颜明所部么,这会儿还正在岸边抢登呢,更是不可能赶得埋头疾走的渤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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