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老弟,莫要犹豫了,我等为将者,自该善始善终才是。”
沈飞的武艺虽是远不及赵云,可却是白马义从的元老,威望素来颇高,他这么一开口之下,另两名偏将孙弥与路涛也自跟着出声附和了起来。
“唔……”
听得众人开口相劝,赵云显然是有些却不过情面了,只是他本心里还是想着去投刘备,左右为难之下,竟是更不知该如何开口请辞才好了的。
“子龙兄,小弟有个提议,这么说罢,小弟跟您打个赌,若是小弟能连胜袁绍军三阵,子龙兄便留下来助小弟一臂之力,若是不能,小弟也自无颜再留子龙兄了,您看如此可成?”
这一见沈飞等人都已纷纷开口相劝了,可赵云却依旧不肯表态,公孙明心下里实在是酸楚得个不行,却又哪敢表露出来,只能是暗自一咬牙,开出了个苛刻的先决条件。
“二公子言重了,云随二公子走一回渤海郡也罢。”
公孙明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赵云自是不好再保持沉默,颇显勉强地便借坡下了驴。
“哈哈……好,多谢子龙兄高义,出发,去渤海郡!”
哪怕赵云态度勉强,可对于公孙明来说,能暂时稳住赵云便是个巨大的胜利,为防夜长梦多,他自不敢稍有迁延,哈哈大笑地翻身便了马背,在赵云等人的保驾护航下,一路向南疾驰了去……
“尔等何人,安敢擅闯大营?”
公孙明一行人等本是打算直奔章武城的,却不曾想方才刚走到安县城地界,听逃难百姓言称渤海太守公孙范为救援幽州,尽起郡所有兵马一路北急赶,却在安县城地面遭袁绍军大将淳于琼所阻,连败两阵,不得已,只能退守安县,依城扎营自守,一闻及此,公孙明立马便更改了行程,领着赵云等人赶到了渤海军大营,这才刚到营门处,便被渤海军的巡哨拦了下来。
“某等护送少主公孙明至此,还请代为通禀公孙太守一声。”
沈飞年岁较长,性子也自沉稳,一路但凡遇到有事,皆由其出面沟恰,此时自然也不例外。
“等着!”
见得公孙明一行人等皆器宇不凡,巡哨头目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可也不曾放任公孙明等人进营,只丢下了句交待,便即匆匆行进了大营之,不多会,便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身着黄金锁子甲的年将领已在一大批随行人等的簇拥下,疾步从营内行了出来,此人正是公孙瓒之三弟公孙范。
“叔父……”
没等公孙范站稳脚跟,早已下马而立的公孙明便已是踉跄地冲了前去,一头跪倒在地,只喊了一声,便已是嚎啕大哭了起来,也亏得其演技好,这一哭之下,还真蛮像是那么回事的。
“明儿?真是你,这都是怎么了?”
公孙范尚未得知其兄已然败亡之消息,这一乍然瞧清跪在面前恸哭不已的人竟然真是自家侄儿,不由地便大吃了一惊。
“叔父,易京失守,父帅罹难,袁贼所部于城大肆杀戮,若非赵、沈等诸位将军拼死搭救,侄儿怕是再见不到叔父了。”
公孙明并未隐瞒易京已被攻破之消息,但见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满是悲愤状地便将实情道了出来。
“啊……”
公孙范虽号称武双全,可其实呢,也一般,武也一般,之所以能当渤海太守,并非其有甚过人之处,完全是因当初袁绍为拉拢公孙瓒,特意将渤海地盘给了公孙范罢了,换而言之,公孙范其实不过只是依附在公孙瓒这块皮的毛而已,而今乍然一听其兄已死,公孙范当场便手足无措地傻愣住了。
“叔父,那袁本初欺人太甚,父帅死得不值啊,叔父,还请您为小侄做主啊……”
尽管早从前任的记忆里得知公孙范这个三叔平庸至极,可真见到了其茫然无措的样子,公孙明还是忍不住腹诽了其一把,当然了,心不屑归不屑,他却是断然不会有丝毫的流露,只是一味地磕头哀告着。
“明儿莫急,来,先进帐再说,进帐再说也不迟啊。”
公孙范之所以敢兴全郡之兵前来救援,并非其胆略过人,实则是因其坚信袁军断然无法攻下易京之故,在他看来,此番袁绍虽是气势汹汹而来,可最终少不得还会像前几回那般被打得大败而逃,却不曾想一向被他视若神明般的长兄居然会败亡得如此之快,心登时便虚了,此际一门心思想着赶紧逃回章武自守,又哪敢应承公孙明的求肯,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这等言语显然是不好说出口来的,公孙范所能做的也只是王顾左右而言他罢了……
“贤侄啊,如今袁贼势大,我军兵微将寡,怕是难有作为啊,依为叔看,不若暂且退回章武,先行养精蓄锐,以待来日。”
军大帐,待得屏退了左右之后,公孙范很是为难地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尴尬不已地开了口,很显然,公孙范心退意已是颇坚了的。
“叔父万不可如此啊,那袁本初实非忠厚之人,叔父此际若是退兵自守,看似能得一时之安稳,然,短不过月余,长不过三月,袁贼必会兴大军进犯渤海郡,待到那时,却恐悔之晚矣。”
纵使早知晓公孙范其人毫无担当,可真听得公孙范如此说法,公孙明还是忍不住一阵火大,当然了,恼火归恼火,在这等时分,公孙明却是断然不敢稍有流露的,也只能是诚恳万分地进言了一番。
“啊,这……”
被公孙明这么一说,公孙范登时便傻愣住了,无他,淳于琼的四万五千大军,他都打不过,更别说袁绍举全翼州军主力杀到了,有心想降么,却又不免担心袁绍会跟他秋后算账,待要逃走呢,一来是舍不得家业,二来么,他也不知该往何处逃方好,概因幽州既破,渤海郡便已被袁绍的地盘三面合围了,剩下的一面又是汪洋大海,在这等情形下,要想全身而逃,又岂是件容易之事。
“叔父明鉴,我公孙家与那袁本初有血海深仇,您又曾多次得罪于其,纵使叔父有意归降,只怕也难逃袁贼秋后算账罢?”
公孙明要想翻盘,唯一的指望便是公孙范手那两万余兵马,他自然是不能坐视此獠这么起了归降之心,紧着便点出了不能降的道理之所在。
“唉……这该如何是好啊,要不你我叔侄即刻便走,且去许昌投了曹丞相也罢。”
打?公孙范是断然没那个胆子的,降?又不敢降,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逃这么一条出路了。
“叔父,您这说的是哪的话,姑且不说许昌远在千里之外,沿途皆袁贼之地盘,你我叔侄无论走何路,怕都是自投罗罢,算是侥幸到了许昌,手无兵无权,曹丞相岂会重用我等,寄人篱下之苦,又岂是好受的。”
为了能忽悠住公孙范,公孙明当真是将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之地步,不厌其详地为公孙范剖析着不能逃的根由何在。
“这、这……莫非天欲绝我公孙家不成?”
打?打不过,逃?又逃不得,公孙范登时便急得个泪眼汪汪不已。
“叔父莫急,依侄儿看来,我公孙家虽是危在旦夕,却也不乏生机,若能善加绸缪,不单可大败袁贼,更有望光复幽州,再现我公孙家之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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