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不断地突围——突围》
第22节

作者: 还有一分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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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院子,我就看到一名瘦弱得让人于心不忍的女子正在浴室里刷牙。她也发现了我,无从顾及嘴上粘着的泡沫,兴奋地朝我打招呼:“帅哥早上好啊。”说着,举起塑料杯灌了一口水,草草冲掉嘴里的泡沫,又把牙刷放在杯子里搅了两下,把水倒掉,便大步走我面前来,满脸堆笑说:“我叫康丽娟,来自广西南宁。”
  我言语轻淡的说:“你好。”然后又握了一次手。

  一名既矮又胖的女子在厨房里忙活,此时闻声而动,凑到门口来,眉飞色舞说:“帅哥,这边,这边,早上好,我叫贾芮,来自湖南衡阳。很高兴认识你。”值得庆幸的是,她竟破例没跟我握手,让我为她的满手猪油白捏了一把汗。
  日期:2018-06-04 07:41:08
  由于天已大亮,这才知道院子里种的是棵柿子树,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拇指般大小的青涩柿果,估计到金秋时节一定硕果累累,不过可能没来得及成熟就被抢食一光了。浴室房上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从头顶上灿烂的阳光可以推断能量充足,热水足够每个人从头洗到脚了。
  我正准备问罗唯要旅行袋以便拿出我的洗漱用品时,罗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套洗漱用品,声称是特意为我新买的。我向来脸软,推却不掉罗唯的盛情,心想不用花钱就能用上新的自然是好事,便接了过来。但很快我就为自己的脸软付出了血的代价,罗唯给我的那把牙刷与其说是牙刷,倒不如说是去铁锈的钢丝刷,粗硬异常,刷得我牙龈刺痛,满口是血。为我开了水龙头之后便在一旁监督的康丽娟不但把我的窘态看在了眼里,而且从她流露出诧异的眼神来判断,她肯定是把牙刷的质量问题当成了我牙龈的健康问题。至于那片比尿布稍大点的毛巾,横看竖看都不像是新买的,极有可能已经擦过一个团的战士的脸了。

  日期:2018-06-04 07:41:16
  粗枝大叶地洗漱一番后,我踢掉拖鞋走进宿舍,却在进宿舍必经的那间空房里停了下来。这间空房用胶合板隔成了里外两部分,外面堆放着青椒、马铃薯、黄瓜,由于天气炎热,或者是放置的时间过长,黄瓜已经出现了局部伤热腐烂的痕迹;里面的部分则堆放着各种旅行袋和行李箱,还有数十双大小不一的鞋子,像死老鼠似的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异味。我在堆积如山的行李中看到了自己的两个旅行袋后,便放心地转向了宿舍。

  宿舍右边墙壁正中的那道门开了,过去是一个小厅,除了一个很久没有食到人间烟火的小神龛外,别无他物。再往右的墙壁上又有道门,里面便是女生宿舍。女生宿舍里的地铺上是堆积如山的被褥。显然,到了白天,男生宿舍的被褥便悉数搬到了女生宿舍,而男生宿舍则成了大家的活动中心。
  日期:2018-06-04 07:41:29
  男生宿舍里,把铺盖卷走后,剩下地板上的塑料拼图地垫。由于没有椅子板凳,我只能像大家一样采取盘膝打禅的姿势靠墙坐着,试图对自己的满腹疑团进行梳理和对可能遭遇的种种状况进行评估。然而,我有了参禅悟道的架势,却没有参透禅理的机会,因为大家开始动员我去打扑克牌了。杨唯涛像跟宠物打招呼似的挥着手,叫道:“帅哥,快点过来打牌。”
  我一直觉得,人只有在空虚到极点的时候才会选择通过打牌来消磨时间,而空虚就像条被激怒的眼镜蛇,到处喷洒毒液,这是我所惧怕的。我表明立场说:“我不打牌。”
  杨唯涛说:“我们不打钱,只是打着玩的,没事。”
  我没好气说:“你们不是够人了吗?我不打,你们打吧。”

  蒋福平见我丝毫没有要打牌的意思,简直比路见不平的梁山好汉还要别扭难忍,赶紧过来把我拖了过去。我对自由的丧失感到狼狈和愤怒,心里狠不得把蒋福平揍成浆糊,但我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收起锋芒,万般无奈地挨着他们盘膝坐下了。我刚坐下,杨唯涛就递了一支烟过来。我对香烟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就接过来点上了。接着,之前沉闷不语的段庭忠把一杯子水递到了我眼前,恭而有礼地说:“帅哥,请喝水。”这话激起了我对水的欲望,顿觉焦渴难捱,便接了过来驴饮半杯。段庭忠大概是怕自己服务得不够周到,见我刚把杯子放下,又提着水壶为我满上,惹得我啼笑皆非。

  日期:2018-06-04 07:41:42
  抓牌之间,杨可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蹿到我身后,异常露骨地说:“帅哥要按摩不?”
  听着杨可可的话,我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窟里,感到浑身的肌肉在迅速萎缩,不禁打了个寒战,忙推辞说:“不用。谢谢。”
  蒋福平异常肉麻地煽动说: “可可的按摩水平可是一流的哦。”
  杨可可得到蒋福平的褒奖就仿佛已经得到了我的默许,赶紧把手搭到我肩上,调动手指在我的肩背上肆无忌惮地爬动着。我浑身别扭得像是长了鳞片,心中惴惴:“这杨可可该不会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吧?”然而,我觉得表现出反抗情绪是不合时宜的,便强蛮地忍受着,任由她像揉面似的把我的肩背揉捏得阵阵辣疼。
  坐在我对面的杨唯雄疑似心中艳羡,诡笑着问我:“帅哥是不是很舒服?”
  我觉得比憋尿还难受,但我还是含混不清地应了声:“恩。”
  蒋福平像是Ji院里的老鸨,肉麻十足地说:“我们家可可今年才十六岁哦。”
  十六岁?我的怀疑就像已经堵塞的马桶,现在又被蒋福平猛地抽了一下水,顿时泛滥起来了。我当即甩掉手里的扑克牌,径自走出宿舍,把正在厨房里打下手的罗唯拉到院子里,用侗语劈头盖脸地问他:“为什么会有稚气未脱的十六岁的小女生?女的怎么那么多?而且全是外地人?你给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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