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检查的结果死者的死因是自杀！”刑警队张队长面无表情地介绍：“我们在现场知道找到了两瓶红酒和一大瓶新买的安眠药，现场遗留下了一个红酒杯，上面的指纹和唇纹已经确认是死者的。酒杯中有大量安眠药的沉渍，所以我们怀疑死者是用红酒冲服安眠药自杀。”

　　戴虹和方斌对视了一眼，他们发现彼此都对张队长的这个初步结论很不信任。可能是他们的眼神被张队长看到了，所以后者特意补充了一句说道：“当然，我说了这个只是初步结论，进一步的结论还需我们通过尸检和对现场的痕迹比对才能作出最终结论。”
　　日期：2018-09-18 13:35:36
　　戴虹身为法务专家，对于警方这一套办案手法自然是烂熟于心。他们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是断然不会把话说死的，何况此案还涉及到丹东市的缴税大户千玺集团，一个不小心就是引发整个社会不必要的骚动。刑警队的张队长本人心里面也明白，王千玺此人可是省人大代表，上面已经打过招呼，此案的处理一定要谨慎，务必办成铁案。
　　想到这里，张队长觉得有必要把话说的更加明白一点，于是他示意面前这二位跟他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在确认无人注意他们三个之后，张队长才压低声音说道：“王董事长是省人大代表，所以我们在处理这起案件的时候会很小心。但是同时也需要二位的配合和支持，毕竟现在不是以前了，想要把一个消息传播出去并不难做到。”
　　戴虹倒是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方斌问道：“张队长，我想冒昧地问一下，警方是如何发现这个路晨死在这里的？”
　　日期：2018-09-18 13:36:10
　　张队长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看了那么一小会，然后才慢慢答道：“我们在接到千玺集团的报案之后就开始着手做相关的协查，通过对你们提供的视频和我们警方的路政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进行了跟踪查访之后，终于查到了这个路晨的下落。”
　　从张队长接下来的描述中可以发现，路晨这个人的身上一定带有相当数量的秘密。他先是从千玺集团及时而秘密地离开，然后开着一辆无照的帕萨特去了丹东市的某一个洗浴中心。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之后换装重新出现，只不过这一次他选择了打车而不是开车。
　　日期：2018-09-18 13:36:39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麦当劳买东西的时候无意中被摄像头拍到了全脸，警方也无法把他跟那个换装之后离开洗浴中心的人联系在一起。路晨后来使用了一张假身份证登记住进了这家快捷酒店，并且委托酒店前台帮他预订第二天上午前往北京的火车票。

　　“我们在反复确认这个叫李华的人就是路晨之后就实行了抓捕，但是等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却发现他已经死了，而且现场还有他的遗书！”
　　这话顿时就引起了方斌和戴虹的注意，因为他们两个人同时注意到了张队长叙述中的一个小细节。既然路晨要自杀，那又为什么要委托酒店帮他订第二天去北京的火车票呢？这就好比一对即将殉情的情侣，竟然还会在最后一次男欢女爱中使用安全套一样，完全是多此一举！
　　日期：2018-09-18 13:37:23
　　不过眼下这些话也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一切还是等警方的结论出来之后再说也不迟。于是方斌和戴虹二人在和张队长又商量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现场。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快三点的时候，路晨的死已经是弄的二人毫无睡意，于是他们决定还是回公司去。一来可以抓紧事情处理一些事情，二来就算是休息也能在办公室里面的大沙发上进行。尤其是方斌，他现在必须马上回去进一步整理资料，以便立刻给北京办公室汇报。
　　可惜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发现，这一路上一直有一辆黑色帕萨特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日期：2018-09-18 13:41:03
　　凌晨四点，UA盛通北京办公室。沈浩洋的面前依旧是坐着陈雨希和罗宁，只不过和自己的老板相比，这二位这会已经是哈欠连天。尽管如此，他们二位却还是在强打精神，因为路晨自杀的消息太过于突然，直接就把调查推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老板桌上的安全电话里面传出了方斌的声音，听得出来他也是极度的疲劳。
　　“警方在现场找到了所谓的遗书，千玺集团方面通过内部关系弄到了复印件。根据上面的说法，路晨承认了自己是和张贺一起联手盗走了那六千万欧元，目的是为了中饱私囊。他之所以选择自杀是因为无法承受内心的恐惧和压力，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离开中国。”

　　日期：2018-09-18 13:41:31
　　就听到沈浩洋很冷的说道：“这种欲盖弥彰的话就是哄鬼都没人相信，警方很快就会得出路晨是被他杀的结论。不过鉴于王千玺本人是省人大代表的资格，警方未必会对外公布实情。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还能继续秘密地查下去。”
　　随后就听老板说道：“方斌，你立刻把路晨的一切物品全部接手，尤其是他的电脑，你在做好电脑法证之后马上将硬盘寄往香港的数据处理中心，这一次不能再让人抢先了。”就听方斌答道：“老板放心，我十分钟前刚刚做好电脑法证，等天一亮就会通过渠道商寄出。”
　　日期：2018-09-18 13:42:12
　　就听沈浩洋嗯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我们这边已经完成了针对李与谢会计师事务所的背景调查，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家事务所和千玺集团有很大的内在关系。尽管我们还不能将最终的线索定个在千玺集团某个人的身上，但是李与谢的两位合伙人的嫌疑极其重大，我怀疑李与谢会计师事务所和千玺集团存在内部关联交易。方斌，你要千玺集团内部找到突破口，查找到他们之间关系的铁证。

　　方斌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收到老板，我这边会及时跟进。目前王千玺本人还在国外，他已经授权集团高级法务经理戴虹担任他在国内的代理人。戴虹这个人我还比较信任，接下来我回进一步从他这里突破。
　　方斌的话音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罗宁说道：“不好意思老板，我插一句话。方斌，你听到我的声音了没有？”在得到方斌肯定的回答之后就听罗宁说道：“张贺之前在国内的通话记录我这边是交给了渠道商去做了协查，结果发现她在登机前往北海道的最后一刻曾经拨出过一个电话，谈话时间是24分17秒，接电话的人就是戴虹！”

　　日期：2018-09-18 13:44:41
　　第十八章
　　东北的天亮的比较晚，对于像方斌这种常年生活在帝都的人来说，黑夜是他们唯一能够娱乐和休息的时间。只是眼前的事情让方斌的心里格外的烦人，在UA盛通的秘密调查下，千玺集团巨额资金失踪案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但是却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不断地制造麻烦。
　　其实何止是调查有麻烦，自己的生活现在也是一头包。老婆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无数个短信，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去办理离婚。方斌也明白这样拖下去不是什么好事，起码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了。可是他就是想拖，拖的了一时是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