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维祺道:“姑娘洛阳县令乃何端正,总兵乃杨铁木,这两人都不是好对付之人。”
朱徽娴对城上的千户高声道:“立刻叫何端正与杨铁木出来!”
那千户见一女子居然直呼朝庭命官之名,当即也暗吃了一惊,猜想对方必有些来头,但转念一想,对方纵有再大来头,总比不过福王的来头大吧。当下,他将大半个身子探出墙头外,皮笑肉不笑道:“福王殿下和总兵大人已令,无论是谁,皆不得开启城门,诸位请回吧。”
朱徽娴正色道:“小小的一个千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误了大事,你可担当得起?”
千户依旧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品阶虽低,但只负责这个东大门,其余的事统统不管,嘿嘿。”
旁边的李自成恨声低骂道:“这个二锤子,我贼你妈!”
吕维祺笑了笑,道:“这位李兄弟是陕西人氏?听说这可是陕西的骂人方式。”
李自成咧嘴一笑,道:“陕西米脂人。”
朱徽娴突然高声道:“圣旨到!”
此言一出,墙头上那探出半个身子的千户吓得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朱徽娴旁边的吕维祺和李自成也顿时吓了一跳,他俩也不知道朱徽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他们这伙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城头上的千户不见了,估计是去叫县令和总兵去了,功夫不大,这城门扎扎地打开了,从里面屁颠屁颠的快步走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个穿县令朝服,不消多说,这三人便是洛阳县令何端正与总兵乃杨铁木,另一个就是先前城头上的那千户。
只见朱徽娴打马上前几步,立于桥中央,那三人来到她的马前皆面面相嘘,她不说话,他们三人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穿朝服那个县令何端正躬着屁股哈着腰提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圣差姑娘,这圣旨…”
朱徽娴冷笑数声,道:“好大的胆子!接旨!”
三人立即齐刷刷地跪在她面前,只见她一本正经地朗声道:“圣上口谕,开洛阳东城门!”
说完,她径自打马进城而去。
萧逸云差点笑了出来,当下他与紫杏、吕维祺、李自成紧随其后而入。
跪在桥面上的三人是你望我,我望你,实在闹不清真假。因为这几人当中的吕维祺是他们所认识的,毕竟他在朝中做过吏部主事,也知道他跟福王有交情。但这皇上圣谕的过程又相当马虎,所以一时之间三人当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当下先后起身追了过去。
只见朱徽娴一收缰绳,策马立于城中街道之中。
何端正急急忙忙跑上前,道:“圣差姑娘,不知诸位是否打算前往福王府?”
朱徽娴微微一笑,道:“本姑娘没目前没打算前往福王府。”
何端正唯唯喏喏地道:“不知道圣差姑娘打算前往何方?”
朱徽娴道:“本姑娘如今就去你的府衙。”
何端正顿时吓了一跳,这个身带皇上口谕的钦差,不但不去福王府,而且直奔他小小的县街门,似乎于理不通,亦搞不清她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当下他赔笑道:“毕竟圣差姑娘身负皇命!于礼法而言,下官等还未请教圣差姑娘一行,好让下官派人知会福王殿下。”
他虽然只是七品小县令,官阶不高,但绝对是老油条,他不知朱徽娴一行的身份真假,毕竟连皇上的信物印证的实物都没有一件,全凭对方信口开河,鬼知真假,但又怕对方是真的微服出行,如今他此言一出,借福王过桥,无论真假,皆左右逢源。
朱徽娴冷冷地道:“你好像在怀怀疑本姑娘的身份?”
何端正连忙道:“不敢!不敢!下官以为,皇恩浩荡,福王应承。”
朱徽娴笑道:“福王的事你大可不必理会,你与杨铁木马上带本姑娘一行去你的衙门,否则,本姑娘要你脑袋。至于那个千户大人,你回去看好你的城门,回去立即关上,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那千户顿时吓得脸青口唇白,双脚直打着摆子站都站不直,当下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杨铁木道:“一切听从圣差姑娘分咐!”
衙门不算远,一刻钟不到即来到了洛阳县衙,朱徽娴端坐堂上,旁边站着萧逸云,背后是明镜高悬的牌匾,其他人则分列在堂下两侧。
只见朱徽娴笑道对何端正道:“何大人不必着紧,本姑娘想问一问,这洛阳衙府尚存多少粮食?”
何端正道:“禀圣差姑娘,粮食仓储为下官管,具体则由主簿负责,仓储数量有五千石麦粮。”
朱徽娴点了点头,道:“好得很,有粮便好,俗话说得好,仓中有粮腹中不慌,本姑娘向何大人调拔两千石粮食。”
此言一出,何端正差点吓得摔倒在地,他连忙道:“圣差姑娘,这些粮食下官只负责仓储管理,但调配权归户部,下官无权调配,徜若擅自动用公粮,那是杀头的死罪啊,请圣差姑娘明鉴!”
一旁的何铁木也道:“圣差姑娘,何大人所言不差,朝庭公粮除了户部,谁也无权擅自调配。”
看来,何端正和杨铁木瞅准机会暗里逼朱徽娴挑明身份。因为之前他们开城门无论如何也不会获罪,但这次是动用朝庭的公粮,没有户部的指示他们绝对会死磕到底,毕竟是死罪。
朱徽娴笑了笑,道:“看来你们还是对本姑娘的身份产生怀凝,紫杏,将剑拿出来交给总兵大人瞧个仔细。”
紫杏应了一声,当即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柄红色剑鞘的宝剑递到杨铁木的手上,杨铁木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仔细端详起来,但见剑鞘两面各刻有一条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一看便知是皇家之物。但他端说了好一会却道:“禀圣差姑娘,请恕下官眼拙,下官乃一介武夫,蝉不知雪、孤陋寡闻,加上宝剑耀眼生花,着实不知如何鉴别!虽然下官眼拙,但下官知道有一人可鉴真假。”
朱徽娴道:“在洛阳城连总兵大人都看不出来,还有谁人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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