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劲就把刚才的情况又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前天晚上，在审完黑子之后的讨论会上，吴鹏从李志堂学校摸到个情况，说李志堂间接导致了程功女儿的失踪。当时秦队还说程功和李志堂确有私人恩怨，逻辑上的确有嫌疑。你看，今天我弄来的情况这么充分，他反而屁也不坑一个了！”
　　苏曼宁听完，斟酌道：“这个程功是有可疑之处。不过就高虎的死来说，他程功因为两张罚单就杀人，这也说不过去吧？”
　　“单单因为两张罚单杀人的确说不过去，但要是这三个原因加起来呢？一天之内被黑十万，加女儿失踪，加在一个有争议的地方被贴两次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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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4-15 10:13:13
　　说完，孙劲又从包里掏出个本子，翻开一页，说，“这里还有些补充情况，是从外围对程功做的了解。程功，34岁，是个小老板，搞肥料的。两年前离异，前妻叫杨梅。离异原因嘛，杨梅出轨。离异后很快再婚，对象叫孙丽萍，带着她女儿王媛一块嫁过去的。程功本来也算成功，小有资产，后来因为孙丽萍痴迷网上投资，给他亏了三百八十万，家底全亏进去了！孙丽萍因此跑路。紧接着程功母亲孙桂珍就被查出尿毒症晚期，先是在医院治疗了大半年，后来才换上了艾丽的肾，为此，程功先是卖厂房设备，后是卖车。”

　　秦向阳立刻意识到这些情况的重要性，一边听，一边慢慢坐直了身子。
　　一口气说到这里，孙劲喝了口水，继续道：“咱就按常理说，秦队，咱都是男人，换成你，两年之内两次婚姻失败，一个老婆出轨，一个老婆跑路，家底赔光，厂子、车子都卖了，老娘重病，你能扛得住不？”
　　“我也不知道！”秦向阳苦笑道。
　　日期：2018-04-15 10:14:49

　　“嗯，行。刚才的还不算完，紧接着他又在一天之内，被黑十万，女儿失踪，在一个有争议的地方被贴两次罚单！换谁谁不愤怒，谁不崩溃？”
　　“换我我早崩溃了！”李天峰一边说，一边走进来，“我在门口都听见了！有重要情况汇报！”
　　秦向阳对此不以为怪，因为苏曼宁进来从不关门，李天峰进来无门可敲。
　　“我这还没说完，你先等着！”孙劲丢给李天峰一支烟，继续道，“程功一天之内那些倒霉遭遇，不管事大事小，其实都算是些稻草，他自己本身的糟糕处境，才是他最大的包袱！他要是匹骆驼的话，早就被他本身的处境压得岌岌可危了，事实上压死骆驼，把他点燃的，却恰恰是那些稻草！所以，程功有十足的理由迁怒于稻草，也就是李志堂，华春晓，高虎，进而动了杀机。结论，程功有重大嫌疑，建议立刻对程功展开深入调查，好了，汇报完毕！”说完，孙劲很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的确很有道理。”苏曼宁赞许道。
　　日期：2018-04-15 10:16:31
　　一直沉默不语地秦向阳忽然笑了，语气欣慰地说：“说的不错！很有干劲，继续保持！”
　　“你…”孙劲被秦向阳突如其来的肯定噎了一下。
　　秦向阳一下子站起来，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资料丢给孙劲，说：“看看吧！实际上，我也从来没说程功没有嫌疑吧？我这里还能给你再补充些情况！”
　　那是秦向阳一早叫人从派出所取来的失踪人员资料，苏曼宁和李天峰也凑到孙劲跟前看起了材料。
　　等他们看得差不多了，秦向阳才说：“前天吴鹏提到程璇璇失踪的情况后，我就叫人弄来了这份材料。你们也没想到吧？失踪的可不只是程璇璇，王媛也失踪了！也就是孙丽萍的女儿。程功和孙丽萍还没离婚，法律上，他还是王媛的监护人。更为有意思的是，王媛的失踪日期，跟你刚才说的那三件事发生在同一天！这点从失踪报案日期往回推四十八小时就知道了。”
　　“也就是说压垮程功的稻草，还得加上王媛失踪？”苏曼宁适时补充了一句。

　　“王媛已经找回来了。但是这些事毕竟都发生在程璇璇生日那天，程功当时什么状态不知道，换我估计也崩溃了！”秦向阳用拳头擦着鼻尖说。
　　“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你不早说！”孙劲兴奋道。
　　日期：2018-04-15 10:18:47
　　秦向阳正色道：“其实你刚才那番话，从动机论来说，分析地也算充分。我没急着表态，让你讲，也是在梳理思路。昨晚案发后，我就在琢磨高虎和程功有没有矛盾冲突，你的调查印证了我的想法。很好，很全面！我真没想到，程功背后有那么多故事。你呢，也别麻痹大意翘尾巴，毕竟嫌疑人的界定范围是很广的。”
　　“该我了！”李天峰制止了还想说的孙劲，道，“监控捋了一遍，案发后同时出现在两个现场的车，一共找到三辆，但人家车上都不是一个人，案发时都有不在场证明。”
　　李天峰喝了口水，拿出一张照片，说，“倒是另有个情况比较特殊。这辆五菱宏光的车主，你们猜是谁？就是刚才你们讨论的对象，程功。这辆车呢，在昨天下午，先是经过一个探头，上了通往农贸市场的必经之路，之后又从另一个探头出来。这至少能说明，这辆车在案发现场所在路段出现，并停留过。从两个探头的时间差看，停留时间超过一个小时，而这一个小时，恰恰跟高虎和华春晓被杀的时间段吻合。我为什么注意这辆车呢，因为前天晚上吴鹏从育才中学拿到情况，说程功跟李志堂有恩怨，秦队你叫我从外围查查程功，后来我才有了他这辆车的资料。没成想比对监控又发现了它！”

　　日期：2018-04-15 10:21:21
　　“又是他！”孙劲兴奋起来。
　　“李志堂案发现场附近呢，有没有这辆车？”秦向阳问。
　　“刚才说了，两个现场附近，同时出现的就三辆，里边没它。”李天峰回答。
　　“没它？”秦向阳一边走一边琢磨起来。
　　事实上，这两个情况的确给秦向阳带来了惊喜，也给他接下来的调查提供了一个较为合理的方向。程功身上的疑点实在很多，仇杀的动机也相对充足，他很快意识到一个更为可怕的问题，既然王媛也是在程璇璇生日当天失踪的，王媛的失踪也是足以压垮程功的稻草之一，那么，是什么原因，或者说，是谁导致王媛失踪的呢？换句话说，如果王媛的失踪真是别人导致的，那么，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人被杀？如果真的有人继续被杀，那么，程功的疑点就更大了！不，不能再死人了！绝不能！